第15章 往昔（1/1）

叶云桉困在梦妖的梦里，眼前的景象不断变化。

她看见兰安和莹心在冷宫里找到了出生不久的澹台烬，兰安用指尖血救活了他。

兰安和莹心将自己仅存的珠宝首饰收集起来，倾尽所有照顾他。

景象变化……

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跪在地上，脸上都是淤青伤痕，只有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欺侮他的孩子里，为首的澹台明朗脸颊一侧布满烧伤留下的疤痕，他看起来尤其狠厉恶毒。

“今天我就让他给大家当小狗，好不好？”

身着华服的少年贵族们大笑着，宫女和内侍们捂着嘴笑。

男童歪头，乖巧叫起来。

“汪！汪汪汪！”

众人的笑声一阵盖过一阵。

这时，兰安和莹心赶到。

“你不能像那群的奴才下跪，更不能学狗叫，明白吗？”

“他们说只要学狗叫就不打我了，还给我吃的。”

“你不知道什么是自尊吗？你天生没有羞耻心吗？”

叶云桉突然想起来自己也问过澹台烬相同的问题，她神情恍惚，之后的所有画面走马观花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都没有注意。

后来兰安出宫寻求夷月族的帮助，可是她没有回来，直到景国兵败，澹台烬质于盛也没有回来。

盛国，王宫的学堂。

澹台烬鼻青脸肿，被几个陪王子们读书的公子哥按在身前的案几上，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们说你是个怪胎，不会流泪，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不会流泪的人，哭一个给我看看，我就放了你。”

“我的确不会。”

萧凉冷笑一声，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那人拉起澹台烬的手臂，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节响声，澹台烬闷哼了一声，他额上有冷汗滴下，面色煞白， 以手肘为中心，左臂怪异地扭曲着。

叶云桉攥紧了拳头，眼神冷静的像是在看死人，她记下了这群人。

恰逢这时，萧凛赶到，救下澹台烬。

冷宫里，莹心和小澹台烬吃着简单的饭食，小澹台烬脸上还带着伤口，仍然沉浸在思索中。

“那个六殿下，为何可以让他的哥哥停手，还能让那些纨绔子弟都害怕他？”

“奴婢听闻，六殿下的母后既是元后，又宠冠后宫，宫中之人看眼色行事，自然都对他有所忌惮。”

澹台烬若有所思。

“母亲？那若他没了母亲，是不是就与我一样了？”

澹台烬眼神天真，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悸，莹心不禁打了个寒战。

“其实奴婢说的也不全对，虽然母亲身份贵重又受宠，但六殿下温文有礼， 聪颖仁善，谁又会不喜欢呢？”

“是吗？如果我与他一样，别人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不再找我麻烦了？”

之后，澹台烬就开始模仿萧凛的一举一动，萧凉等人也因为忌惮萧凛没有再对澹台烬动手。

直到萧凛去逍遥宗，萧凉等人再次对澹台烬动手。

叶云桉咂了咂嘴，不知从哪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来施虐者的名字、身份。

叶云桉扶额，真是个无解的难题。

身边的景象再次变化，她看到了莹心的背叛。

叶云桉咬咬牙：……想杀人，要忍住，我是至高无上的佛女，我要普度众生……靠之，忍不住，让雷劈死他们！

莹心的梦境到此戛然而止，叶云桉也随之苏醒，她把澹台烬从藤蔓中放下，看见了澹台烬身上开出的魇之花。

叶云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