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决定（1/1）
请家教？程煜倒是确实没想过这个。
他以前没想着要学习，但是现在请个家教倒是也挺不错的。
不求学习能有多大成绩，但是听不懂课的感觉，让他觉得融入不了班级。
程煜问吕一凡有没有什么推荐的老师，吕一凡想了想，说晚上用QQ给他答复。
程煜一把搂住小胖子的脖子，说:“好兄弟，这件事办成了，请你吃大餐！”
小胖子两眼放光:“真哒？”
程煜耍帅，用大拇指指腹飞快的扫过鼻尖:“你现在是对哥不够了解，”
他得意的样子神采飞扬，不经意间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程煜眯着眼睛得意的道:“哥，别的可能不行，只有两条，人帅，钱多！”
“那煜哥，你就报一个所有科目的一对一呗，”
小胖子想了想，又有点发愁了。
“钱对你倒不是问题，但是你什么时候补课呢？现在高一是课最多的时候，我们要学九门，你要是九门都补的话，周末可就没有空闲时间了。”
程煜这一想也是对，他是有学习的热情，但是让他把自己宝贵的周末也贡献出来，全部用来学习，他还是不愿意的。
眼镜陈州今天因为话唠挨了陈老师的骂，吕一凡和程煜说话他，都是先看看周围有没有老师盯梢才敢开口。
“要是班长呢？能不能请班长来当家教这样平时也可以监督煜哥学习了，上课听不懂的，作业不会写的，只有老师做不出来的，哪有洪小满做不出来的啊。”
吕一凡和程煜都愣住了，陈州推了推自己的厚底眼镜，看着他们的表情，赶紧解释。
“我听说洪小满家里很贫困，所以不是所有带奖金性质的学习比赛都会包圆吗？如果有赚钱的机会，她应该不会错过的。”
陈州看着程煜，给他解释:“有好多比赛，只要是有奖金的，哪怕和学习无关，她好像也会去尝试。”
吕一凡听了以后赞同:“确实，应该是欠了很多钱。”
然后小胖子又皱眉:“这就是昨天没跟煜哥你说的，我们不是说洪小满有点奇怪吗？我听说她空余时间还会去捡废品，到处找纸盒子和水瓶子来卖。”
陈舟听了吕一凡说的话，又把自己说出的提案否决了:“而且她性格太奇怪了，我从来没见过她有什么朋友，也不会主动和我们说话，看上去就不会答应的样子。”
程煜觉得这俩虾兵蟹将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和那样一个看上去就不会搭理他的班长说话，更何况是想让她帮忙提高自己成绩，感觉会被骂成猪头。
但是找老师一对一的这个想法，他还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语文英语和文科科目对基础要求的也不高，他暂时还都听得懂，那就只找数学和理科三门的补习老师就好了。
九门变四门，程煜想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边程煜还在想着就见洪小满往自己这边走来，陈州今天被老师抓包了太多次，心虚的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
程煜此时也有点慌，看着往这边走来的瘦瘦小小的女生，第一反应是洪小满来不会是想让自己找她做家教吧？
程煜从小在班上，男生女生之间都很受欢迎，也有很多女生向程煜隐晦或直接的表达爱意。所以他从不害怕拒绝女生，但是…
这可是神啊！程煜心里有点慌。
俗话说，缺少什么就会崇拜什么，程煜之前也很不理解那些学历崇拜的人，学得好考得好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家里有钱，随时可以送他出国。
直到真正试图开始学习以后，他才意识到学的好考的好有多不容易，洪小满就像标准答案一样。
哦，不。
随着这两天同学给他的科普，洪小满是比标准答案还要恐怖的存在。
上课的时候，只要洪小满说答案好像不对，老师就会立刻推翻，重新算一遍。哪怕洪小满皱着眉头看完以后，发现是自己做错了，老师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程煜现在才明白自己和学神之间巨大的鸿沟，对洪小满是敬畏有余而喜爱不足，遇到都想逃跑，极力的避免着自己和神之间有直接的联系。
洪小满面无表情的在程煜面前站定，吐字的时候声音清脆如珠，让程煜愣了愣神。
“同学，陈老师喊你去办公室。”
说完这句话，洪小满转身就走了，似乎对这个转学生没有一点额外的兴趣。
但是程煜不太在乎洪小满对自己有没有兴趣，如果学神对自己产生兴趣了，反而还会觉得紧张。
他轻轻出一口气的同时，没想到旁边吕一凡和陈州包括坐在位置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罗星航都松了口气。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煜起身去老师办公室。
吕一凡看着洪小满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挠了挠自己的寸头脑袋:“不知道为啥，洪小满这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感以言喻的压迫感啊。”
洪小满家庭条件不好是他们都知道的，大家也都是在背后议论议论，从来没有人敢在洪小满面前造次。
有好几次同学逛街的时候就能看到洪小满提着大蛇皮袋子挨个翻垃圾桶捡垃圾，背后说洪小满什么的都有。
最经典的版本是爸爸是赌鬼，妈妈瘫痪在床，没有亲戚长辈可以照应，家里穷的住的是漏风的房子，房子院子里面还都是垃圾，臭味熏天的那种。
因为洪小满从来不在班上主动说话，也没有朋友。所以洪小满这个人的奇怪就没有合适的解释，谣言越传越凶，全靠见到洪小满捡垃圾和打工的人给出一手资料，传话的人三人成虎自说自话，慢慢演变出了很多个不同的版本。
在某一方面格外突出的人其实往往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的流言的，不管是程煜这样家里有钱长的帅受欢迎的，还是洪小满这样家里穷学习特别好，但是性格沉默寡言，甚至有点阴郁内向的。
高中生活学习枯燥无味，总要从别的身上找点乐趣，漩涡中心的主人公都丝毫不在意，也不理会，那么他们说什么也没所谓的吧？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程煜没想那么多，进了办公室，陈红芳看到他推门进来，就向他招了招手。
陈红芳正在批改作业，招呼程煜过来后又着手去把这一本批完，程煜于是就站在陈老师旁边看着。
程煜看着陈红芳一直在纸上打勾，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看着写作业的时候，于是皱着眉，压力山大。
陈红芳批完作业以后把本子合上，看着程煜一张脸皱成包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看你学习精神挺好的呀。”
程煜突然得了一句夸奖，有点受宠若惊，一瞬间不知道该干嘛。
手慌乱的从兜里掏出来，又在衣服上摸一摸，最后挠了挠头。
陈红芳扬了扬手里的本子，宽慰他:“不要紧张，这是班长的作业，班上大多数人也不会全对的。”
又是洪小满啊，程煜这下子心里面只有满心的敬畏了。
陈红芳似乎没有和他唠家常的意思，把钢笔推进笔帽里，放在还没批改的作业本上。
久坐让她的脊椎僵硬，于是陈红芳往椅背上倒去。
“你家里那边把你转学过来的时候，说是不用太关心你的学习状态，不管你学不学，交不交作业，考试都可以不来。”
程煜垂下眼睛，不动声色的咬了咬嘴唇内侧。
也不是他想和家里闹掰的，只是他突然觉得父母都不够理解他，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仿佛只要活着就行，所有的路他们都会安排好。
陈红芳看着面前面容优越的少年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程煜刚进门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关门的时候也很小心，尽量不打扰到办公室里面的每一个老师。听到夸奖的时候，陈红芳能感觉到程煜的眼睛都亮了一下，随之而来的话，紧接着就让他神色一黯。
陈红放在心里面笑了笑，这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心里想什么藏不住，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程煜这时候也有点紧张，他用于观看到陈红芳倒在椅背上，伸出手去够桌面上的保温水杯。拿起水杯以后用盖子撇了撇茶沫，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那老师就想听听你的意见。”陈红芳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茶杯盖起来，放回原位。
“你是想就这样在班里不影响任何同学的当个过路人呢，”陈红芳突然和程煜对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还是想当个普通同学，和高一四班的任何一个同学一样？”
程煜几乎想要立刻开口，却被陈红芳立刻打断。
“你先不急着做出决定，然后我先来为你解释一下。”
“你要是想像你家里面安排的那样，只是想要过来体会一下普通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没打算参加高考或者是高考，也只是走个过场。”
“那只要你不影响同学正常上课，我不会管你。”
陈红芳说到这儿，笑了笑，她人比较年轻，并不算得上是老牌教师。但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班主任，她自己也是很有几分水准的。
跟一个同学说话，不管是节奏还是语气，她都能把握的很好。
“你也知道你不参加高考无所谓，高考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的父母为了你拼搏打下的江山就是为了让你以后能走的更好，更轻松。
这是你的本钱，你无需像这么多华国学生一样竞争高考。
但是还有很多同学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的，你也知道行建二中是一所省级重点高中。
这所学校升学压力非常大，很多学生光是来到这里，就用尽了所有运气。你要答应我，如果你想只是来体验生活的话，不要影响班上其他的同学好吗？”
陈红芳的目光带着警告，语气十分郑重严肃。让程煜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
但是让陈红芳有点意外的是，程煜开口了，他的语气呆呆的:“那第二个选项的要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