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情加重（1/1）

洛笙玩了一会便离开了，她前脚刚走，顾渊后脚便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台闵扶着他躺下并叫来医仙。

医仙在他的腹部扎上几根银针，再拔出来的时候，银针一端已经变黑。

医仙急忙跪在地上，低着头请求饶恕。

顾渊捂嘴低咳，深吸了口气神色恹恹地看向医仙：“起来吧，本尊的身体如何又怪不得你。”

医仙站起身十分担心地劝道：“天尊体内的毒越发汹涌，天尊切莫再动用内力了。”

顾渊微微皱眉，想起晕倒前双腿无力的画面，再次问道：“本尊如果毒发是否会影响正常行走？”

医仙皱眉向前走了一步：“天尊可是有不适之感？”

顾渊点点头，扶着台闵的胳膊。

医仙将袖子拢起，行礼说道：“天尊请准许臣帮您看一看。”

顾渊点头示意，医仙轻轻掀起他的衣袍，隔着裤子仔细摸索着，眉毛微微皱起怕是遇到了难题。

顾渊接过仆人端上来的药，慢慢地喝完，随后平静地看向医仙：“如何？”

医仙拱手行礼，皱起的眉头已经没有抚平：“天尊，恕臣直言此毒猛烈凶悍难清，日常调理只能控制毒素的扩散，并不能根治。天尊矜贵之躯定是福寿绵延可这毒若是扩散难免会影响您的正常生活。”

台闵听了这话瞪大双眼，指着医仙生气的质问：“你这庸医！天尊的身体一直由你照料怎么以前你不说？”

医仙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证清白道：“天尊恕罪，卑职无能对此毒了解不多，只能不断试探。”

说着他就跪在地上，请求顾渊的原谅。

二人的吵闹声让顾渊额角飞跳。缠着纱布的手按了按额角，好看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却自带严厉：“好了！”

他给了台闵一个眼神，台闵便站回他的身边。床上的人略微抬起细瘦的胳膊台闵便扶着他坐起身。

“你也起来吧，本尊的身体怪不得你。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本尊自会遵守你的要求。”他声音沙哑，整个人十分清瘦，陷在枕头里，十分羸弱。

“多谢天尊。”医仙行着礼站起身，抱着药箱站在一旁。

“本尊的药，你继续熬吧，本尊会按时服下。”顾渊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最近，他思念梦昭过甚，经常拒绝喝药。可是，他遇到了笙儿，他决定养好身体，不再任性。

医仙连忙答应，天尊愿意喝药实在是太好了，药膳能抑制毒素，只有喝了药身体才能好。

台闵也十分惊喜地看着顾渊，这小洛姑娘说话果然好使，他家天尊天不怕地不怕，倒是这个小姑娘把天尊迷的神魂颠倒的。

“你在想什么？”顾渊疑惑地看着这人，医仙离开他也不去送，还对着墙傻笑个什么？

台闵的思绪被拉回来，扶着顾渊笑着说：“没，没想什么，天尊现在需要休息吗？”

顾渊挑眉明显是不信他的话，只是身体实在难受，只好点点头慢慢躺下。

“台闵，一会你去收拾一下书房。笙儿说让我教她读书习字，你准备好东西，还有，暂且将我和昭昭的东西收起来吧。”

“是。”台闵点头。

“还有，你得空去查查是谁欺负了洛笙。”

“明白！”

顾渊放心的躺下，可刚躺下心脏便开始隐隐不舒服，他一只手抵在胸口试图用按来缓解不适，台闵见了急忙在他脖子下多垫了两个枕头，半坐半躺地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醒来等着他的小不点。左等右等，小不点也没来。

台闵眼看着自家天尊脸色越来越沉，身边的温度都冷了几分。中午准备的小菜让厨房热了又热，煎的药也放在了一边。

台闵忍不住问了一句：“天尊，要不我差人去看一看洛儿姑娘吧。”

顾渊神色一怔，叹了口气。他声音低沉嘶哑，没了之前的威风：“不必了。”

她不来，自有她自己的道理。他又算什么？自己身体这个样子，没准哪天醒来生活就无法自理，他的笙儿那般纯善，他能看见她，就很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他不敢奢求，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她会不理他，会厌恶他，他不敢赌……

“天尊，那您先吃点饭吧，不吃饭怎么喝药呢？”台闵不敢违抗他的意思，只能尽量劝着这人吃饭服药。

顾渊轻咳着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他的面色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状态也不如昨日。

台闵轻轻叹气，在顾渊看不见的地方，他偷偷放出鸽子去打探洛笙的行踪。

小洛笙并不是不想来，而是她刚逮住一只灵兔，就被仁恒女君差来的人带去了大殿。

原来是衍行世子事成归来，仁恒女君举办了家宴为其洗尘。

洛笙有苦说不出，她只盼着宴会能赶紧结束，希望阿渊不要生气。

衍行哥哥给她带了礼物，是从人间拿回来的笛子。洛笙好奇的看着笛子，将它放在嘴边用力吹气，笛子却传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在场人被吓了一跳，随后仁恒女君笑了起来摸了摸洛笙的小脑袋，凤玉锦本就嫉妒洛笙，见她出丑自己更是要抓住这次机会。

“笙笙自小没学过这些，衍行哥你送她这些倒不如送她风筝这些小孩玩的东西。”她捂嘴偷笑，眼神中尽是鄙夷。

洛笙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太笨了，什么都不知道，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衍行略微挑眉倒是不怒：“哦？我记得凤锦妹妹好像最擅长唱曲儿，今日我归家，凤锦可愿献上一曲？”

凤玉锦认为这是展现自己的机会，马上答应了下来。乐工们为她做乐，它唱的也卖力，只不过衍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而是教洛笙笛子的指法。

仁恒女君瞥见儿子一直围着洛笙转，轻咳一声，示意他尊重凤玉锦。衍行才不耐烦地看着她唱歌。

一曲下来，凤玉锦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夸奖，没想到衍行一句话就给她浇上一盆冷水。

“俗！”衍行点评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凤玉锦的脸快气绿了，双手紧紧握着拳，眼中含着泪水。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洛笙坐在衍行哥身边，她就忍不住想要洛笙消失！

仁恒女君瞪了儿子一眼，笑着对凤玉锦说：“锦儿啊，快来姑母这边坐，今日啊本君特地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说着，她还夹着菜放进凤玉锦的碗里。

凤玉锦瞪着洛笙走到座位上，深吸一口气，装作委屈的看向仁恒女君。

仁恒女君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吃饭。

饭后，仁恒女君向衍行讲述着他和凤玉锦小时候的故事，洛笙根本没听进去，她龙角乱晃，裙子下的脚总是乱动。

终于等到仁恒女君说自己乏了，宴会也由此结束。衍行还想留下洛笙教她吹笛子解闷，可是一回头小洛笙早跑没影了，衍行也只是笑笑，绕过凤玉锦潇洒离开。

凤玉锦看着他的背影，气的跺脚，艳红的嘴唇快被咬出血来。

顾渊刚喝下一小碗粥，看着一桌子的菜，心中不免失落。他夹了一颗青菜放在嘴里咀嚼，胸腔传来种种不适。

他侧着头轻轻咳着，手腕不稳将勺子摔入碗中，溅出来的汤汁洒在衣服上，他眉毛略微皱起。

“不吃了，撤了吧。”他扶着桌子站起，慢慢的向床边走。

台闵先拿来一身干净衣服替他更换，然后正准备叫人来撤下饭菜，就见顾渊的令牌闪着白光。

“天尊！”他将令牌拿到他手边，顾渊又惊又喜。

“台闵，你快去亭子接笙儿，再差人把药端来，让厨房再准备些鲜美的吃食送到书房，我在书房等你们。”

顾渊脸上带着笑，脸色看起来竟也好些。随后，他披上绛紫色外衣，将背挺得笔直，在侍女的搀扶下向书房走去。

按照天尊的吩咐，台闵安排好一切，瞬移到洛笙面前。

小洛笙略带抱歉地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白灵兔：“抱歉，台闵仙子，我来迟了。”

她紧抿唇瓣，不自信的低着头，怀里越发抱紧灵兔。

“洛姑娘能来就好，主子已经在书房了，洛姑娘和我进去吧。”

洛笙抬头笑着看他，开心的点点头：“嗯！”

“这兔子可是给我家主子的？”一同走着，台闵笑着问洛笙。

洛笙害羞地笑着点点头：“我逮了好久才逮到，阿渊他总是送我东西，还对我那样好，我也想送给他一些能让他解闷的东西。”

台闵笑了笑，他家天尊近几百年可真是寂寞，病魔缠身，思念亡妻，这小姑娘就像光一般走进天尊的心里。

台闵推开书房的门，洛笙抱着兔子走了进去。屋内陈设古朴奢华，木制高架上摆着各种古籍。顾渊坐在案前研墨，身前铺着宣纸。

见她来了，顾渊温柔地笑着，并示意她赶紧过去。洛笙看着木椅上端坐的人，虽然他背挺得很直，但是脸上的病态难以遮掩，好似比昨日还要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