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个人我要了(1/1)
朱沫才刚跨出两步,就见大小姐拦在他前面,张开双手,叫道:“等下,救命恩人。”
这一声“救命恩人”,叫得朱沫脸都快皱成菊花,这万人尊崇的王妃不去当,一天到晚缠着自己干嘛?那十三皇子就算长得像头猪,也总比一天到晚荒餐露宿好。难不成富人吃撑了,就会产生体验穷苦生活的坏毛病?
朱沫斜着眼,说:“不知王妃大人有何指教?救命之恩已有金子回报。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再见。”
大小姐叫道:“我的命怎么可能只值千金?”
边说还朝朱沫眨眼,并传音给他:“带我一起走。”
她只道烟雾弹是万能的,一炸就可以趁乱溜走。
朱沫听了,就跟一脚踩到狗屎似的,一蹦三尺高,怪叫道:“什么?你还想偷偷溜出去?”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千月原本充耳不闻,一听也是转过身来,淡淡地道:“九妹妹,你若是想让他带你走,那就是纯粹害他。你未来的夫君可不是良善之辈。”
大小姐怔在原地,喃喃道:“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难怪书上说,男人身上一定不能钱,一有钱就想一个人跑去快活。”
朱沫哭笑不得,这未免用词不当,哪跟哪来着?其实大小姐的话只说对一半,男人有钱了确实会想偷偷溜出去快活,却只是会背着媳妇,而不会背着狐朋狗友。
朱沫对大小姐的愤恨视而不见,苦口婆心道:“王妃乃万金之躯,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无赖带着走,是不是?”
说完哼着小曲,仿佛那美妙生活已在眼前。大小姐只恨不得拿双臭袜子将他的嘴堵住。
这时,半空中忽传来扑噗扑噗的声音,只见一头银翅白背的飞鹰落在千月肩膀上。千月从鹰爪上解下一团纸条,纸条的字并不多,她却看了很久,神情也从淡漠,到皱眉、讶异、沉思,到最后舒展开来。
银翅飞鹰身材近米,张开翅膀足有数丈,乃二阶荒兽。银翅飞鹰虽自小被驯服,紫色眼瞳射出的寒光却依然野性十足,除开主人外,任何人接近都会引起它的敌意和攻击。银翅飞鹰也是皇家专属传讯工具,其它势力就算有能力驯服,也不敢造次。
千月一道劲力将纸条震成粉末,然后她的人忽然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已背负双手,立在哼着小曲,脸上带着美美幸福的朱沫前面。
千月就这样静静地背对着朱沫,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天地间已像罩上一层迷雾,山风吹着衰草,也吹得轻柔如山间流水的丝袍潺潺流淌,她的人却是纹风不动,像是亘古以来就已矗立在那的一尊女神雕像。
千月侧着脸看上大小姐,问:“九妹妹,你可知那火药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大小姐刚被朱沫“出卖”,一股脑儿也把朱沫自制的炸药供了出来。这回轮到朱沫想拿双臭袜子将她的嘴堵上了。
大小姐说好听点叫纯真,无心机,正确的叫法却是蠢到家了。直到千月悠扬婉转的声音说出:“这个人我要了。”大小姐才意识到不妙,嘴唇蠕动着,说着连她都听不清的话:“你不能这样……我……”
只可惜她有婚约在身,千月却没有,她身为四大门阀嫡女,没有自己的势力,但千月有。若只是一个武道方面的好苗子,千月也就任他去了,但是能制造出对武尊都有威胁的炸药,那就不一样了。不管她有没有野心,这样的人才她都不会放过。
朱沫知道走不了,索性悠哉地站在那,说:“公主殿下,你要我的人干嘛,难不成想让当你的驸马爷?”
若是几分钟前,千月铁定一巴掌将他拍在地上。以她的身份地位,敢对她大不敬的,当今天下屈指可数。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来她的心思通灵剔透,只要肯去了解一个人,片刻间就能摸透此性子,二来一个人若是真有才华,就算古怪些也没那么难接受。
所以千月反而笑了,如千年冰山融化,春暖花开,悠悠道:“想当我驸马爷,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竟还向朱沫回眸一笑,说:“本宫还可以告诉你,本宫未有婚约。”
朱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大小姐在一边差点没哭出来,千月随行的十几名侍卫更是似乎要喧哗起来。
依红依青气得直跺脚,其它侍卫脸色也是不好看。如圣女一般不可玷污的千月,怎么会垂青一个如街头沿路乞讨的乡野村夫?众人不忿的同时,敌意更浓。
朱沫苦不堪言,一来千月那是纯粹画个大饼,二来千月对他的态度已转变,也就说靠一些闲言碎语,已经很难让这位仙女皱眉头了。
朱沫叹道:“只可惜,我对比我大的女孩子,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千月充耳不闻,悠悠道:“本宫的修过一部功法,名为‘静气决’。本宫可一人独坐密室七七四九天,刀剑加身面不改色,亦能在坊间闹市清心坐修。你若认为靠嘴皮能挠乱本宫心境,那就不妨像只苍蝇,天天在本宫面前嗡嗡响。”
千月接着道:“你也可以试试,把你那些手段全用上,看看能不能从本宫手中开溜?”
朱沫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溜?”
“因为你若敢耍手段,本宫就有理由将你绑了,押回皇城。”
朱沫眼皮一跳,这公主看起来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行事却很有上位领导果决和霸道。最主要,修为深不可测,竟能在他与那两姐妹激斗时,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双方分开。
这已是不同层次的力量了,还有那惊鸿一现,能让千月恭敬的妇人,更是缥缈如仙,看不清面目,很可能还在千月之上。
朱沫也不恼,既不让走,那就索性躺平,所以他反而笑了,说:“我有个疑问。”
千月:“说。”
“我算是被强行招纳,还是请为供奉,亦或是罪犯?”
千月看着他,约过一盏茶的功夫,说:“我希望是供奉。依红依月,你俩看着他,若跑了,拿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