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莫非也跟我一样,来此清风赏月(1/1)
暮色降临,风在窗外吹。
朱沫用过晚饭,又开始翻阅各类书籍典藏。
像他这种一身痞子气的人,前世自然也不会是个爱读书的三好学生,但此时他却必须逼着自己,恶补这个武道世界的知识和生存法则。
回家近一月,他就将自己关在筑香小院,除了读书,就用朱正纯传授他的方法,以劲力演化万物,不单风花雷电,也以劲力勾划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等。
这一月来,虽说他的力量并没增加多少,对于劲力的运用却已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并不急着出头,只因他心如明镜,某些人早晚会忍不住出手。
他还年轻,年轻意味成长,无限可能。而那些人要做的,就是抹杀这种可能。
深夜,静寂无声。
夜明灯下,朱沫伸了下懒腰,拿起放在案桌的茶水,一饮而尽。
朱沫接着看书,看着看着,忽然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仰面倒在背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窗帘上忽见一道人影闪动,如同凭空从地府钻出的鬼魅。
看得出,人影很谨慎,也非常沉得气。这样的人,显然不至于大意到在窗帘上现出影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试探。
约过一盏茶的时间。
人影轻轻推开窗帘,手刚推窗帘,他的人已悄无声息地进入书阁,另一只手凭空出现一把碧光闪闪的短刃,划向朱沫咽喉。
一连串动作,可说行云流水,唯有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的刺客,才能如此弓马娴熟。
显然,哪怕确定朱沫已中毒,幕后之人也要派人过来,补上一刀,不给朱沫一丝存活的可能。
眼看淬有剧毒的刀刃要划断朱沫的喉结,那人影却忽然脸色大变,一种奇异的扭曲之力,让原本势在必得的刺杀如划在旋涡中。
人影反应也极快,修长的手指一抖,甩出兵刃,化作一道虹光袭向朱沫面部,身子却如游鱼一般向后滑出,堪堪躲过朱沫抓向她手腕的手掌。
一击不成,果断后退。显然这是一个极其有经验的刺客,冷静而果断。
只是她还是低估朱沫的实力,在她向后滑出的同时,朱沫也如毒蛇一般,左右摇摆间闪过兵刃,速度不减扑击过来。
刺客虽惊而不乱,冷哼一声,修长的五指再甩出漫天的飞针,针头闪烁碧磷磷的荧光。
显然飞针也淬有剧毒。
朱沫暗自叹息,这刺客不仅实力在武宗算得上顶尖,还一身是毒,等他长袖一卷,形成旋涡的收了飞针,刺客已从窗帘窜了出去。
来了,还想跑?朱沫冷笑一声,后脚已追了出去。
他对自己的速度同样有信心,这个刺客虽比那少宗主要强上几分,他也已今非昔比。
奇怪的是,刺客并未往山上逃窜,那本该是唯一有机会甩开朱沫的地方,而是几个起落,自亭子上掠了过去,轻轻一弹又从小亭直接窜起,掠出筑香小院,竟是箭一般窜入另一个庭院。
朱沫眉头微皱,紧随其后。
那刺客一进入那座庭院,忽然有人大喊:“有刺客!”随即灯光四起,原本寂无人声的庭院忽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有刺客似的。
朱沫刚追到厅堂,就听人影悉悉唰唰闪动,数十人手持火折子和兵刃,将他团团围住。为首正是张管事和大房的护院统领青狼,怒喝道:“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朱沫只得止下脚步,负手而立。
青狼看了朱沫一眼,冷笑道:“原来是沫少爷,这三更半夜,颤闯祖堂,扰人清梦,所为何事?”
被这么一拦,眼看刺客已消失不见,朱沫索性也不急了。
如果他要是说追刺客,这些人既敢拦他,也就敢睁眼瞎,并且已准备一大堆说辞等他,很可能还会被倒打一耙。
只是这种场合会难倒朱沫吗?显然不能,只见他也不按套路出牌,叱喝道:“放肆,此乃朱氏府邸,你不过是条看门的狗,谁给你的胆子,胆敢说我擅闯自家庭院?”
青狼和张管事一愣,被人刺杀,追出来还被拦,不该恼羞成怒吗?怎么看他还很冷静的样子。
青狼自恃乃大夫人的心腹手下,本就欺朱沫空有正统血脉,却无根无脚,若是其它妻妾的公子小姐们,远远见到早就弯腰行礼,哪敢放肆?
听到朱沫骂他看门狗,怒道:“沫少爷好大的脾气,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朱沫眼神一寒,道:“什么地方?你问本少这是什么地方?那本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让你明白作为一条狗,见到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说话间,已闪现到青狼跟前,左右各打了三个耳瓜子。
青狼被打蒙了,武宗修为的他还偏偏还躲不了,一旁的张管事就像踩到屎,向退跳出一步,其他人更是瞪大眼睛,只不过任谁也不敢上来。
只因朱沫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就算听命于大夫人,也无法改变,朱沫如假包换的朱家少爷身份。
青狼捂着青肿的脸,那模样就好像一个被恶徒强暴的老娘们,叫道:“你敢打我,我可是大夫人的人。”
朱沫也不客气,刚好前世他就有打狗的爱好,冲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青狼只能挡却不敢还手,可朱沫岂是他能挡的,三两下就被打扒在地上,活像一头被掀翻在地的公马,发出破锣一般的惨叫声。
众人只觉得青狼叫得有点夸张,却不知朱沫下手有多毒,拳劲有如尖锥一般,专打痛觉神经最敏感的部位,而且下手还很有分寸,最多也就让全身骨骼散架,半年内碰不了小姑娘。
“住手。”这时,只听一声暴喝,众喽啰暗自松一口气,世子来了。
朱沫暗自冷笑,这就沉不住气了?他就是要闹大,不能只让大夫人的人过来,同时也要惊动府邸深处的那些老家伙。
朱沫故意又踢了两脚,才转过身,笑道:“世子,这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祖堂,莫非也跟我一样,来此清风赏月?”
“赏月”?我赏你大爷,朱刚烈怒道:“你竟敢打我的人,果然在外呆久了,一点规矩都没,简直是把族规当儿戏,为兄今天就要替家中长辈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什么叫规矩?”
朱沫又踢了一脚嗷叫连连的青狼,道:“这是你的人?”
朱刚烈咬牙切齿道:“不错。”
朱沫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打他?”
“哼!”
“第一我乃朱家的少爷,第二这里是朱家,第三他一个下人,竟对主子无礼,按照族规,我已可杀他。”
朱沫又道:“若不是看大夫人的份上,此刻他还有命在?世子,以后切记要好好管教下人,让他们明白这座府邸姓啥?下人见到主子,应该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