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凯撒(6)(1/1)
宇宙茫茫之大,如果要找出两个长的相似的人,也并非绝无可能。
但是要找到两个长的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那一定是在做梦。
阿丽娅内心是震撼的。
因为面前站的这个人,仿佛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棕红色的发丝,头发的旋在后脑勺上,左边眼角下方有一颗小痣,连嘴角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
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害怕,直至疑惑,她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说的越少,暴露的就越少。
“你是不记得了吗?那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那个和阿丽娅长的一样的人,疑惑的歪了歪头,连他们习惯性的动作都一样。
这一幕,使阿丽娅心中愈发惶恐。
“嗯?你怎么了?”那个长的一样的人,把脸往前一凑,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我是A001,你转过身,脖子后面有你的编号,我带你回去。”
阿丽娅瞬间抓住了关键词。
A001。
脖子后面的编号?
她灵巧的转过身,装作有些迷糊的模样,“我想起来了,A042......”
“要叫姐姐哦,”A001的笑容有些淡然,那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方式,嘴角的弧度咧到鼻子,眼角的尾纹丝毫不动,她拙劣的模仿着人类应有的情感,“42号,到饭点了,迪恩先生说今天要给我们介绍一位大人物。”
阿丽娅装作顺从的模样跟在后头。
A001在岩石的凹处快速的输入了一串密码,一扇金属质地的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墙壁的缝隙用焊接额外封了一层,她告诫道,“以后不要自己偷偷出来,要是被迪恩大人知道,他会将你送去禁闭室,里头的日子可不好过。”
说罢,A001捂着嘴疯狂的咳嗽着。
阿丽娅瞧见,那个和她长的一样的人,嘴唇微微发白,脸色有些发青,像是走的这几步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再往前走,就是一扇落地玻璃窗,里头放着无数个等人高的透明培养皿。
有些是婴儿的形状。
有些已经长出了四肢。
还有一些约摸七八岁的模样。
但是无一例外......
她们都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和阿丽娅的如出一辙。
一股恶寒从心底蔓延。
“她们是......”阿丽娅本想问出口,马上改变了说辞,“这些姐妹们还好吗?”
“42号,你也觉得她们是姐妹吗?”A001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她似乎很不满意这种称呼。
阿丽娅是最为懂得审时度势的,马上否认道,“当然不是。”
“那我们和他们又有何不同?”A001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尾音有些歇斯底里。
阿丽娅犯了难。
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真是难以揣摩的人。
她索性闭上了嘴。
A001手上的光脑响了,上面跳出来一行字,她问道,“42号,你想离开这里吗?”
阿丽娅被问的摸不着头脑,只好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见一位大人,好好表现,你就能被带走,如何?”A001眼珠咕噜一转,“你就说自己是A001号,反正迪恩大人也分不清我们是谁,在他们这帮血族人眼里,每一个人都没有区别......”
“姐姐......”阿丽娅思量了一番,自己要入虎口,既然逃脱不了,就拐弯抹角的问道,“我最近总觉得迷迷糊糊,记不清楚事情,你能给我讲讲吗,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说错话......”
A001扶着墙壁猛咳嗽了一阵,喷出了一口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她毫不在意的用白色的衣服擦去,似乎对这副病入膏肓的身体已经习以为常,“没关系,他们对于我们是谁并不在乎,毕竟母体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不过是投射罢了......”
“姐姐,你会死吗?”阿丽娅的直觉向来很准,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像是油灯枯尽的最后余晖,爆发出最后几个火星,死神的镰刀已经高举在头上,随时随地可能落下。
“亲爱的,我们都会死,每一个人都逃不掉,只不过时间上的不同而已......”A001号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水里的生物被提溜到了岸上,她虚弱的靠在墙壁上,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克隆人的最终归宿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有好身体,天生的基因缺陷使我们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器官上的衰竭,不过42号,你可以放心,你还能活上好些个日子,毕竟现在我们的第75号才刚刚诞生,我记得40到50号,都是幸运的孩子,应该会比我们初代活的久一点,好好的享受生活......不,其实还是死的痛快吧?”
A001突然像是发了疯,两只手用力的掐着阿丽娅的脖子,奈何她的身体极度的虚,被阿丽娅轻松的挣脱开。
“42号,你看起来比我们的绝大多数都健康,那我祝福你,迪恩大人这次带来的两个客户,他们善良的人,不过是家中需要摆件......”A001改变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塞到了阿丽娅的手中,“我真是看你越看越顺眼,送给你,从迪恩大人实验室里偷出来的,他经常用这个东西,结果那些身体残缺的姐妹们。”
白色的药丸,在掌心捏的久了,边缘处有些掉粉。
“你能给我讲讲母体的故事吗?”阿丽娅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她从来不会去逃避,因为深知,抱头鼠窜是没有好下场的,只会使自己离危险靠得更近。
这些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突然闪现,仿佛已经被根深蒂固的植入脑子中,但是她想不起来,这些道理到底是谁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