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1/1)
这天晚上,起了风,卷得橱窗外的树木丛沙沙作响,心里那破了的羊皮鼔被灌了风也哑然无声。
温陌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谁都没有动作,只是相互对视,而后又扑哧一声相视而笑。
“咱俩默契还是在。”陈韵手搭在温陌肩上。
他们有默契,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够了。
“孙良泽今天来找我了。”
“他个木头,说什么都是个木头过多少年都是个木头。”陈韵说这话时,脸上洒脱的神情是真美。
她又问:“我是不是把太多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了,我是不是该给自己找个备胎了。”
温陌说:“找备胎的初衷如果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那这件事情本身就代表你的在意,毫无意义。”
“在理。”
两人聊着聊着,一瓶酒喝着喝着就见了底,于是又新开了一瓶,话题也就此重启。
他们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今夜是个热闹的夜晚。
凌盛一从电梯里出来,陈韵就第一时间看见了,他穿着件白色连帽卫衣,手上还拎着件外套,但她就是能一样判断出,绝对不是要出门。
温陌消失又回来,凌盛的关心都藏在暗处,好像一下子变成熟了许多,再不会想尽办法做个显眼包。
男人一旦话变少,魅力似乎就上来了,那股子少年气息和突然猛涨的沉稳内敛碰撞摩擦,又是多少人的爱而不得啊。
此刻陈韵看着他走来,为爱而不得猛灌了一口酒,故意试探,“我要是有凌盛这样的追求者,或许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
她在问,真的非沈戾不可吗?非得要那样一个哪哪都硬的男人吗?在这样的男人身边总是会被磕疼,有什么好?
温陌以为,时间和经历能催化加快某些记忆的丢失,那三年她都抱着这样的心思,可她发现,对沈戾的喜欢,好像在一宿一宿冷风的裹挟中,更深沉明朗了。
不可否认,曾经心动的人,多少次,多少眼还是会心动,以后可能不会是沈戾,但也不会有别人了,这一点,温陌很笃定。
陈韵手在温陌背后抬了起来,接住了凌盛丢过来的外套,亲手披在了温陌身上,还不忘向他道谢,好像这件事情是她指使似的。
温陌回头看见了他,偏头垂下把视线落在肩头的外套上。
“就你这弱身子骨,三不五时的感冒生病,披上吧。”陈韵说。
凌盛顺势坐在两人对面,握着酒瓶子往桌上一磕,啤酒泡儿从窄瓶口里冒出来,那股子不羁,确实养眼。
陈韵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温陌,像是在说,你看我们凌盛也很野。
温陌不明白了,之前劝她和沈戾好的是谁,不是这个叫陈韵的女人?
温陌眼尖的发现,玻璃窗外的矮绿丛下蹲着个身影,好像不是突然出现的,似乎一直都在,只是绿植遮住了路上的灯光,那人也就像隐在黑夜里似的。
他站起身,脚边一只小橘猫正满足啃着一根火腿肠。
陈韵嗤了一声,酒喝得更快,更急,食指直接揩掉嘴角的一滴酒,“招猫逗狗都比人有意思,有什么好谈的。”
“那猫,跟韵姐微信头像那只很像,我猜,他也发现了。”
凌盛冷不丁说完,两人都看了他一眼。
孙良泽进门才看到陈韵,目光相接了两秒后,陈韵屁股从凳子上挪开,往电梯的方向走,孙良泽跟了上去,正好卡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伸手把电梯掰开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酒吧台上只剩温陌和凌盛两人。
温陌看着他见底的酒瓶说:“少喝点。”
“半决赛我不上了,让替补上吧。”
说完,陷入了阒静。
几秒后温陌点头,把外套扯下来放在椅子上,“我知道你打完这场比赛要走了,但也少喝点,我不希望你错过决赛,要对得起你收获的这些粉丝,给他们一个交代。”也给自己和球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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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又一晚,温陌又在12点光顾了楼下的酒吧台,每次呼吸不上来,眼晕头晕心里也动荡不安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是醉了,喝了酒都是这样。
微醺并不能催人眠,反而让许多画面具体到更加无法入睡,所以今天她想彻底一点,而且,今天没有陈韵,就她一个,没有人可以拦她。
温陌一个人喝到月上树梢,突然肩膀沉下的那瞬间,她下意识呛声,“你见谁酒越喝越冷?”
他没说话。
温陌侧头看,发现身上是件西装,不是凌盛的运动外套。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来,对身边的人她也懒得抬眼。
被冷漠,他出声,“你喝的是冰的。”
温陌没答,转着眼珠子又把视线投向窗外,就是不去看他。
花坛边的小橘猫已经吃完了温陌带来的猫粮,餍足得在舔着自己的爪子,随后也向温陌看了过来,那水汪汪的眼珠子,应该有人疼才对。
温陌不合时宜的生出了怜悯心,小猫才应该被疼,心疼男人的女人会倒霉一辈子。
她想往外走,从高脚椅上一下来,忽然眼晕,身子晃了一下。
他扶住了温陌的肩膀,攥住了她手腕。
温陌用力抽了两下,没抽回来。
脑子大概是被酒精麻痹了,理智压不住火气,温陌转身把他压在吧台上,手拽着他领带,“所以你提前过来找我,她跟着来了吗?”
“你喝醉了。”沈戾短促地皱了下眉。
你喝醉了,这话他那天也说了,所以他又想拿醉酒把事情盖过去吗?
真混账啊。
温陌喝的酒有水果清香,呼出来的气也变得甘甜了,“醉了吗?”
她吻住他,很突然,那就一起醉好了。
他怔了一下,双手搂住她的细腰,呼吸交缠间,温陌已经坐到了他身上。
沈戾没闲着,直接将人托起,朝电梯走去。
就算再电梯里,亲吻也没结束
温陌被她攥住她两只手腕,拎起,举高摁到墙上,吞没她全部呼吸,并不温柔地把她半片唇瓣吮咬研磨。
他好过分,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