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各怀心思,百鬼夜行(1/1)
陆蓉一身墨绿旗袍,其实她保养得好,看不出年龄,但今天这身打扮更显得她庄重,因此年龄感就上来了。
她在温陌身上扫了一眼,收回,问:“小戾没和你一起啊?”
温陌也问:“他还没来?”
“没有啊。”她笑的端庄典雅,拿捏主场,“等他来了你叫他来找我,老爷子说有重要的事商量。”
陆蓉今天的妆感很重,笑起来,有粉卡在鱼尾纹里显得更明显,那一张假面,温陌今天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她说完就走。
程锁锁这下总算安静了些许,“这都马上开席了,沈戾怎么还没来。”
温陌摇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你别乱跑,我再去打个电话。”
她点头,又将人拽了回来。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小道消息吗,我是听我爸说的,你知道沈氏有小部分股份握在陆蓉手里吧,虽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南城许多人都知道,这陆家虽然仰仗沈家,陆家吞不下也不放手,野心昭昭明眼人一看便知。”
“说重点。”温陌有些焦急难耐。
“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沈志栋找来的拥护者,他应该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下硬把沈戾抬上来,陆蓉一个妇道人家,这种场合只能配合,不过这姓沈的男人也的确是狠,挑人50大寿的日子。”
温陌听懂了他的意思,脑中越是飞速运转越是觉得不安。
温陌和沈戾虽然最近经常玩间歇性冷战,除了他去西北,温陌被陆以宸带走,其他时候他们都在互相的能探知的范围内。
他身上没有任何要坐上继承人位置的征兆。
那么就是,现在不是他上位的时候,可他明明说了今天会来,却无声息消失,这太反常。
温陌又发现一个问题,“沈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推他上位?”
程锁锁耸耸肩,“那我哪知道啊。”
温陌扫视这宅子,名门贵族,商政两道,各怀心思,犹如百鬼夜行。
倏地,并可开始稍显躁动,陆蓉伴在沈志栋身旁出现。
沈志栋虽手住拐杖,看起来步履蹒跚,但面色红润,不像有大病的样子。
众人纷纷上前祝贺,言笑晏晏没有几分真心,图个体面罢了。
温陌全部思绪在沈戾那,她要去找沈戾。
未曾想沈志栋看到了她,并把她叫去了书房。
温陌在跟随管家前往书房的路上,竟然......看见了袁望,沈戾自己没来,却让温陌和袁望来了......
书房的布置,主要以红檀木,金丝楠木的明式家具为主,古朴,不失格调。
沈志栋立在窗前,背对着温陌,许久未开腔。
温陌便也静立着。
终了,他转过身来,眼里颇有怨怼,“你就是这么陪在沈戾身边的?”
“什么意思?”
沈志栋把一张照片甩在温陌身前,“你就眼看着他和姓林的那兄妹呆在一起。”
温陌垂头,当他口中说出‘林’字时,温陌眼尾跳了一下,微弱的情绪,还没有一到外泄的地步。
他音调高了几分,脸涨得通红,“他母亲和姓林的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就知道当初她找到我说回把沈戾劝回来就不安好心,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温陌听得云里雾里,没出声。
“他现在跟那林家的腻歪在一起,连我费尽心思给他铺的路他都不要了。”
所以沈戾现在也和林浅待在一起,他放了她鸽子,到现在连个消息也没有。
既然如此,那他把她哄骗到这里来干什么?看他们沈家的大戏?
温陌心猛地下沉,砸出巨大的涟漪,表情还是淡然,“他没说不要,是你把他逼的太紧,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交出去。”
他愤怒的神色凝滞一秒,“我身体不好了。”
“身体不好?是着急明天就要死的那种不好吗?”
他抬手指向温陌,指尖颤抖,“你说什么?”大概是开这辈子没有被这么忤逆过,也或许有。
那个人是陆蓉,沈氏之前摇摇欲坠时,不就是陆家托了他一把,结果倒被他反压了。
是心思缜密,还是手酸毒辣,温陌不做评价。
她想起陆以宸给她看的视频,这个男人内心住着魔鬼,只是这些年一直被封印着,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比真正的妖魔鬼怪还要可怕。
温陌虽然气沈戾千方百计勾她来又默不作声消失的做派。
但她还是愿意偏袒沈戾,对面前这个给予他童年巨大阴影的男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淡漠,已经是她巨大的隐忍了。
“你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得罪的是人是鬼,你是真心为他铺路还是急着找人来替你抗,我不知道,也别来告诉我,何况你也知道你儿子正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记得你以前也在反对我,和我说这些,不可笑吗?”
温陌说完想走,这个地方她带着没有任何意思。
她也不想找他了,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一个。
肝就这么点大,整天气,真不够给她气的。
沈志栋见她要走,檀木拐杖用力拄在地上,咚的一声,“他自己不来,却把你叫来不就是想让你帮他。”
这一点,温陌要谢谢他提醒,但她刚刚风翻云涌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现在,她要离开,就这么简单。
沈志栋急了,“你爱他吗?”
温陌唇角勾出轻蔑一笑,和哟一个不知道爱是什么的人在这里谈论爱,简直荒唐。
温陌走的急,脚步不带停留,“不爱。”
“你要知道,他之所以帮你夺回许家就是在为这一天做铺垫。”
哦,是吗?为这一天做铺垫,之前她不信,这下真的信了。
就是因为袁望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刷新了对沈戾的认知,尽管那些糖衣炮弹裹挟了几分情谊,也掩盖不了他利用了她这个事实。
可温陌从沈志栋的书房出来后,显得很平静,她发现自己对他怪不起来。
反而理解,他的生活是伴随着商战的,它残忍的程度不比真正刀枪见血的战争小,她只怨自己被他外层多么糖衣给糊住了,本来她就分不清他几分真心。
现在是她活该,况且温陌也得到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姓许了,虽然她不稀罕。
程锁锁今天的话一直在作用她,想来也是这些作用,让她此刻这样的平静,在努力与自己和解。
可是她突然好想她舅舅,好想去看看他,远远的看一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