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太傅被人诱拐了6(1/1)
傅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的拳头握得咯吱响,随时准备冲上去揍他一顿,不料却被身边的傅在清拦住了。傅在清微微侧头,对他摇了摇头。
沈域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而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语气闲适慵懒的说:“听闻最近江湖流传着一首歌谣,叫做《美人虞》。”
傅在清没有回他的话。
沈域勾了勾嘴角:“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千里追之兮,恨不相逢未嫁时。美人兮,见之不忘。”他说着,目光紧锁住傅在清。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犹如醇厚的酒酿般醉人心脾。
傅在清的呼吸滞了滞。
“我很欣赏这首歌谣。”他说。
傅渊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你!”
傅在清拉扯住傅渊的袖袍,制止了他暴躁的举动。
沈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傅在清,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种贪婪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我还不知大名鼎鼎的扬州才子沈域竟是如此放荡。”傅在清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像一块石子投掷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层涟漪。
沈域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他道:“本公子行事向来坦坦荡荡,喜欢美人亦是如此。”
傅在清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登徒浪子!”傅渊再次忍不住爆粗口了。
沈域转头瞥了傅渊一眼,“我和你家主子说话,你倒是话多啊。”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傅渊的脚步一僵,不甘地退到了傅在清的背后。
李掌柜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生怕殃及池鱼,忙笑呵呵地赔礼道歉道:“沈公子,是老朽考虑欠周全,没想到您会突然来这里用餐,真是抱歉啊,现在有包间空了出来,我这就带您过去。”
沈域冷哼一声,没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傅在清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们谈谈?”
傅在清垂眸,掩盖住眼底的厌恶与排斥,淡漠地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你觉得呢?”沈域似笑非笑地问。
傅在清冷淡道:“没兴趣。”
“呵。”沈域轻嗤一声,嘲弄地看着他,“那就等你有兴趣了再来找我,京都来的大人。”
傅在清依旧不吭声,只是淡漠地盯着他。
“沈公子慢走。”李掌柜赶忙招呼店员送客。
沈域没有再停留,他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后,他又转头看向傅在清,“若是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傅在清抿着唇,没有应答,而是转移了视线。
沈域迈着悠哉悠哉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傅渊紧紧地攥着拳头瞪着他的背影,双目喷火。
“主子,您为什么要来阻止我。”傅渊愤怒的说,“难道你就不怕那沈域伤害您吗!”
傅在清冷淡道:“我自有分寸。”
“主子,他看着分明就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您怎么能跟他合作!”傅渊急得直跺脚。
傅在清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我先回去睡一觉了,晚上我们就启程吧,这里毕竟不是京城,呆得越久越容易暴露。”
傅在清也没管傅渊他们了,他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索性就直接回了房间里。
这虽然是扬州,但还是比不过京都。
傅在清的房间里布置得十分简单,一张床榻,一个衣橱,再加一个梳妆台和桌凳。他洗漱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眠。
他翻过身,伸手拿过放在枕边的匕首把玩,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凛冽的寒芒,傅在清摩挲着它,目光幽深晦暗。
那个沈域,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夜幕降临,整座扬州灯火璀璨,街头巷尾皆是喧闹的人群。
第二天早晨,傅在清起身时,桌上摆放着一份糕点和茶水。
傅渊推门而入,他走进房间看到自家主子正在看着那碟糕点发愣,于是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无事。”傅在清收敛了心绪,起身走到窗前。
傅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还是决定把那封信给他。
“主子,属下今早在街上碰见了沈域,他当着属下的面拆了信,信上写着,若想知贪污之事,请来沈府。”他顿了顿,“主子,您打算去沈府吗?”
傅在清眯起了眼睛,“既然沈域约我见面,那便见上一见吧。”
“主子!”傅渊担忧地喊道:“万一……”
“无碍。”傅在清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然后提笔在纸上落笔,寥寥数字,写得十分潇洒俊逸。
沈域这个人,傅在清在几年之前,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沈家是扬州的富商,家财万贯,在江南富庶的土壤里扎根已经三代,家族里更是子弟众多,在扬州称霸一方。
据闻沈家家主沈元良娶妻纳妾,膝下共育有五个儿女,长子沈鸿煊和庶出长子沈云霆均娶了妻妾,其中大女儿沈岚嫁给了扬州的知县为妻,二女儿沈岚嫁给了同乡苏家为妇。
而沈域,乃是沈元良唯一的嫡子,从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
而且沈域可是进京赶考的状元郎,并且有官不作,又跑回了扬州,在扬州颇有威望,很受读书人的敬佩。
沈域约见傅在清,定然是为了那件贪污案。
但为何,这个就不知道了。
……
傅在清赴约了,说是在沈宅,不过是在沈宅的周围的一间茶馆。
沈域和傅在清坐在雅致的茶馆里喝茶闲聊,沈域神态慵懒散漫,傅在清则沉稳内敛。
“沈公子,不知你约在下来此,究竟是有何指教?”傅在清率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悦耳。
“指教?”沈域端着杯盏摇晃着杯中的茶汤,薄唇微勾,“我只是想问问京都大人,可曾想好与我合作?”
傅在清抬眼,直视沈域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的确不想与他合作。这个人太危险了,即使是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愿意去赌。
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够猜透他的心思,因为这世间的事太复杂,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聪慧过人,洞察一切。
“哦?是吗?”沈域挑眉。
傅在清颔首,“自然。”
沈域放下手里的茶盏,“那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傅在清,语气平静无波,“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合作,那么我们之间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知道这件贪污之事的内幕了。”
傅在清知道沈域八成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但若是如此,沈域也不会和他用这种方式说话。
所以,沈域肯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具体身份,但他却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凡的。
傅在清突然笑了,嘴角轻扬,似讥讽似嘲弄,“我想,你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