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闹(1/1)
医生扶了扶眼镜,表情严肃,“不太好。”
这三个字将苏亦晴的心打入谷底,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凝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保守治疗和做手术都有风险。”医生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亦晴僵硬地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在病房门口有个装着灭火器的柜子,上面反射出她憔悴的脸庞,苏亦晴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短短几天,她眼窝凹陷,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
她倚在冰冷的墙面上,脑海中闪现出祁连的脸,还是那么帅气,但苏亦晴已经对他彻底失望。
几次的欺骗在她的心中发酵,慢慢地越堆越高,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
苏亦晴每每想到都感觉自己像被人扼住脖子,丝毫喘不上气。
“外面冷。”像大提琴一般流畅的男声在身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披在身上的羊绒大衣。
苏亦晴侧目,原来是吴燊。
他点燃一根烟,吐出的烟圈在两个人身边萦绕,烟草的味道涌入苏亦晴的鼻腔。
“给我一根。”苏亦晴伸出手,神色疲惫。
她不会抽烟,但她现在心情差到极点,如果烟能解一解忧愁,那她很愿意尝试。
吴燊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和发青的眼圈,犹豫几秒后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头里递给她。
苏亦晴放在嘴里,笨拙地拿打火机点火,“咳咳咳,咳咳咳。”
她眼泪都要被呛出来,苏亦晴烦躁地把它丢到垃圾桶,又踹了一脚。
连一根小小的烟都在欺负她。
“不会抽就别强求。”吴燊替她顺气,这话落在苏亦晴耳里却有些讽刺的意味。
她板着脸,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要你管?”
吴燊阴鸷的黑眸里闪动着一丝火光,他按住苏亦晴的肩膀,强行把她掰过来面对自己,“再说一遍。”
苏亦晴昂着头与他对视,毫不退让,“我说,要你管?你算个屁。”
吴燊直直盯女人她叛逆的眸,突然把她拥入怀里。
“你干嘛?”苏亦晴下意识想要挣扎,但无奈吴燊力道太大。
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苏亦晴,热气流向全身。
苏亦晴不安地扭动,被吴燊按得更紧,男人嗓音暗哑,似乎有一种魔力,“我知道你最近很累,但我会陪你一起扛。我们是要结婚的夫妻,答应我,冷静下来好吗?”
苏亦晴怔忡地愣住,她垂着头,乖顺地呆在吴燊的怀里。
她对吴燊倒是没什么感情,可吴燊的话却对她很有冲击。
吴燊见苏亦晴有妥协的意思,继续说:“你和时也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他是时家唯一的继承人,没有必要为你妈妈的事尽心尽力,跑了也很正常。”
“但我们不同,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或许是被祁连伤透了心,听到这句话,苏亦晴竟落下泪来。
她紧紧地揪住吴燊的衣袖,“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吗?”
吴燊的语气毫不犹豫,“嗯,会帮。”
苏亦晴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无比讽刺。
之前亲密无间的祁连骗她两次,而在事业上和她针锋相对的吴燊此刻却陪在她的身边。
她打起精神,脱离吴燊的怀抱,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这是我妈,我肯定不会放弃她的。放心,我会振作起来。就算有百分之一治愈的可能性,我都要救她。”
接下来几天苏亦晴一直在查资料找医生,只是苏母这个病发现得太突然,很多知名度高的医生预约都已经满了。
苏亦晴被搞得焦头烂额,这时候就有不知死活的苍蝇送上门来。
“苏小姐,你们真的在这里啊?”俏皮的女声传入苏亦晴耳朵里。
她转身望去,看见很久没见的沈华钦。
沈华钦穿着白色羊绒大衣,里面搭了一个短裙加小皮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青春洋溢。
只不过苏亦晴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穿搭,“你来干什么?”
沈华钦努努嘴,将手里提的补品往前面一伸,“听说阿姨住院了,我来看看。”
她完全无视苏亦晴紧皱的眉头,自顾自东走到病床旁边坐下,“阿姨最近感觉怎么样啊?”
沈华钦人长得甜美,苏母以为她只是苏亦晴的一个朋友,所以对她说话也很客气,“还可以。”
但没想到沈华钦接下来的话却语出惊人,“哦,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这样恶毒的话让苏亦晴的心猛地一跳,她立马站起身,怒目相对:“沈华钦,你说什么呢!”
“啊?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阿姨不是恶性脑瘤吗?这个病很难治愈的,没几天就会死掉哦。”沈华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苏母脸色骤变。
纵使她再努力劝自己不要害怕,心里还是很抵触这个病,被沈华钦这么一说,把她这些日子的痛苦放到最大。
苏亦晴护在苏母面前,“沈华钦,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走,不要在这碍人眼!”
沈华钦冷哼一声,彻底暴露本性,“你知道吗阿姨?你得脑瘤很可能就是因为你女儿,她在两个男人之间跳来跳去,现在得报应了吧,只是可惜了,得脑瘤的不是她。””
诅咒完别人,又诅咒人家的女儿。
苏母伸出手指着沈华钦,指尖不停颤抖,“你,你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恶毒!”
“呵,我恶毒,我说的可是事实,你难道不知道吗?”沈华钦的话音刚落,苏亦晴一个巴掌呼上她的脸,她精致的脸上出现一个边界极其分明的手掌印。
苏亦晴青筋暴起,眼里的怒火仿佛要把沈华钦烧成灰烬,“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妈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知道我要和吴燊结婚?”
这些事情,苏亦晴都没有对外界宣布,按理来说沈华钦是不可能知道的。
沈华钦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捂着脸,脸色狰狞,指着苏母:“当然是时也告诉我的,你这种人,就是我们的饭后谈资,你还真妄想时也会一直帮你吗?做梦!”
“你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活该她被时也甩,也活该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