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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色蝶变(12)(1/1)

跆拳道缺了不少课,所以妈妈让我趁着这个暑假多补一点跆拳道课。学了一年多的跆拳道,我已经黄绿带了。可是感觉自己各方面几乎没什么提升,身型依旧是那么的肥胖,跑步依旧是最后一名,依旧不敢前滚翻…我有点不想学了,可能我天生就不适合学这个吧。

在道馆里,朋友倒是认识了不少,除了袁子龙外,比较要好的还有比我还矮,比我还胖的陈正源。他简直像一只龙猫,没事也喜欢抓胸前的衣服。可我观察过,他的胸并不算大。即使是胖子,我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胸。我的胸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呢?大概是六年级的寒假,可能老天爷把我当成了女孩。

我和袁子龙、陈正源三人都是2000年出生的,都在一中上学,只不过在不同的班级。平时在学校内很少能遇见,交情主要集中在跆拳道馆。

如果不是这些朋友,恐怕我早已失去了上跆拳道的动力。只有看见他们,我才敢甩动身体的肥肉,做那些丑陋的动作。

放暑假没过几天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一放假,我就与同学失联了呢?我一个个地回想,想找出一个可以联系的同学,但没想到,我上了两年中学,连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没有。袁子龙、陈正源算吗?我们只是因为一起上跆拳道才产生的关系。我忽然想起一句精僻的话:‘我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但我在哪里都不缺朋友。’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我还算得上老实,不会害别人,有东西也乐于同别人分享。但是认识之后呢?别人会发现我这个人不过如此,没有任何鲜明的特点,讲话也不怎么有趣,便只是有空在一起玩说,一旦分开,就真的分开了...

期未考试成绩当真救了我的命,我本来以为这学期如此放肆的玩手机,成绩一定会一落千丈。没想到英语竟考出了115分的好成绩,数学有些退步,但也有103。手机光明正大的回到我的手中,日夜形影不离。

姐姐外出打工,弟弟照例来我家过暑假。没有了姐姐,我与弟弟的关系突飞猛进,整天不是黏在一起打游戏就是溜到学校对面的菜场网吧上网。

我不喜欢他给我讲那些他认识的大哥打群架如何如何厉害的故事毕竟我在一中也呆了两年,见过太多人吹牛打架,结果两拨人约到一起,只是骂两句就散了。我们返璞归真,玩起了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赛尔号。原因是陈正源的帐号上有谱尼,要知道谱尼可是无数赛尔玩家心中永远的神!也就是从这时起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出门或睡觉前一定要将所有的游戏账号在心里默背一遍。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地过着,上午睡觉打游戏,下午也不管天多越,两人都会骑着自行车去上网,偶尔帮姥姥买一次东西便能赚取几天的网费。傍晚我去上跆拳道,袁子龙和陈正源总会来一个,陪我玩。晚上回家后和弟弟接着打游戏,日子相当快乐且规律。我发现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于是我居安思危,想在这美好的日子里多停留一会儿,可时间总像指缝中的沙,不断流消,最后只剩下缥渺的叹息。

妹妹已经两岁多了,学会了说话以及像鸭子一样的走路。尽管在同一屋檐下,每天都要见面,但我俩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集。姥姥经常抱怨:“这可是你亲妹啊,从来不抱她、管她。每无就知道逗她哭。你学学你弟,你去学跆拳道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带她出去玩,你这哥咋当的?”

于是我象征性的抱了一下妹妹,像往常那样亲她可爱的脸颊,却被她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她像是有了意识,只要我再亲她,一定会打我的脸反抗。

时间像下跳棋,一下子跳过了7月,来到了8月。8月初忽然开始下雨,天气凉快了不少。一天傍晚,天空阴沉沉的,我们几个人坐在道馆里玩扔沙包,没人知道晚上会不会下雨。有一个比我高3个级别的小胖子,也就11岁左右,总是说我不会玩,不让我参加。

“你凭什么说我不会玩?”“你他妈的连规则都不知道!”“你屁大一点就脏话连篇!”“咋的?不服啊?弟子级别还比你高呢!”“别骂我妈!”“我就骂,你妈...”

我扑过去,冲着他的脑袋一阵拳打脚踢。他好不容易挣脱,往门外跑去,我就像发疯的狮子,一下把他按在地上,如果不是教练及时赶到,我非杀了他不可。

他的鼻子、耳朵、嘴都往外渗血,场面甚是吓人。教练把他带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我气喘吁吁地靠着墙,余怒未消。“你怎么能把他打成那个样子呢?”袁子跳过来问我。“谁骂我妈,我就和他拼命!”“唉,也不知道学这到底有用没用。他比你高3级,却被你打的像个鸡崽一样…”

当天晚上回家,我给妈妈讲了前因后果,并宣布再也不练跆拳道了。妈妈沉默了半天,无奈同意了。第二天一早,听说那小胖子的家长去道馆闹事,妈妈买了几瓶药,又买了一大兜水果,托教练给那小胖子的家长,我的跆拳道生涯彻底结束了。

8月7日,妈妈突然说要带我和弟弟去北京旅游,原来是姥姥给了6千块旅游经费。弟弟死活不去,我和妈妈当天上午便买了票,收拾了一下行李,赶凌晨两点的火车。直到坐上火车我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太久没坐火车了,我兴奋的睡不着觉。妈妈让我照看一下行李,趴在小桌子上呼呼大睡。我则玩手机直到天亮还精神抖擞。火车直到下午两点才到达北京西站,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宾馆,最便宜的150元一夜的那种。

“瑞,这是北京,大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望不见顶的摩天大楼,嘴里吐出一个字:“大!”

由于看了成龙的电影《十二生肖》,所以对圆明园十二铜首很感兴趣。在沙县小吃了一笼12元的天价蒸饺后,我们坐地铁去了圆明园。大城市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鲜,连墙壁都不敢随便乱摸。

“我们生活的那座城市为什么不是这样的呢?”我问妈妈。“再过一百年说不定就变成这样了。”那为什么当初不选择来这座城市生活呢?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圆明园便呈现在眼前。满园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池塘里种着无数朵荷花,越走越看不见尽头。“妈,我累了!”“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不喊累吗?”“实在是太累了,受不了啦!”妈妈无奈,只好花二十元坐了一个观光车,把我们送到圆明园大水法遗址。

“咦!太震憾了,圆明园实在是太可怜了!八国联军真不是东西?”妈妈边走边口叹息。

“这不就是一堆破砖头嘛,是不是真的?”我伸手摸了摸,挺凉。“还有一件事,烧圆明园的是英法联军!”我也为圆明园感到可惜,但还不到伤心、叹息的地步。

我跑到一个水池边,十二个兽面人身的铜像正在吐水。“快看十二生肖!我来圆明园就是为了这个”。“假的!”妈妈泼了盆冷水。“我知道,如果不是成龙的电影,不是十二铜首,我根本不知道圆明园的故事。”妈妈帮我与大水法遗址拍了几张照片,我们便开始往回走。“说好了,回去的路上不准坐车!”可我实在是越走越累,不让坐车,我就拖着妈妈在椅子上歇了好几次。等到终于走到圆明园的大门,我的两条腿已经累僵了。

“去清华大学看看呗?说不定看了你就能考上清华!”“什么?清华大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的吗?”没走几分钟,便来到了清华大学门口,感觉和一中校门口差不多嘛!妈妈非要我和‘清华园’三个字合影,我只好摆了几个半死不活的pose。

正在这时,一个又瘦又矮的女子鬼鬼祟祟地来到我们身边,小声耳语:“进校内看看不?两个人150块钱。”“进去吗?”妈妈问我。可我实在觉得无所谓,吞吞吐吐半天也没答案。

“去吧!”妈妈塞给那人150块钱,她给我俩找来两辆自行车,脖子上挂个牌子,便顺利进去了。首都的人民就是会说,连这种挣钱方法都想的出来。

进入校园内,我才知道一百个一中也比不上一个清华。校园内竟然是十分宽敞的马路,还画有交通线,妈妈说从教学楼到宿舍得开车才能避免迟到。

“哦,上清华首先得有一辆车啊!”教学楼是古香古色的老建筑,校园内湖水荡漾,杨柳依依。妈妈给我买了一只大鸡腿,竟然才1块钱!

“以后好好学习,考上清华,这风景,这宿舍,教学楼,还有美女,都是你的。

“行!”前面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清华大学的美女…我们回到了宾馆,第二天要跟随一个旅游团一起去长城。

第二天凌晨三点,我与妈妈一起去指定的地点集合。北京的早晨真冷,早餐也相当的贵!听说第一站是去看升旗仪式,没想到只是在广场马路对面隔着车窗眺望一下。导游还说得振振有词:“升国旗仪式是庄严肃穆的,任何人不准靠近!”导游是一个45岁左右的小光头,瘦的皮包骨头,戴一副黑边眼镜,活像个猴子!他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讲着北京的历史以及风土人情,我原本以为他挺爱国,没想到快到长城时,地突然话锋一转:“这个…各位游客,你们所交的参团费用呢都被旅游公司抽掉了,我本人及司机是没有拿到一分钱的。现需每人补交两百元的费用,一会免费参观完长城,我们还要把大家拉到十三陵,再拉回来。如果不交,我们也不勉强,到了长城自己想办法。注意了参观长城是需要门票的,一百多块,所以交不交,大家自己想清楚!”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但最后大家都选择了息事宁人。在妈妈递给光头四百元时,我真想一拳砸烂这狗杂种的眼镜。他一口一个国家政治,家国情怀,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人,’再牛逼的国家也是由人组成的。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骗这个国家的人,他可能爱国吗?

到了八达岭长城,没想到每一级台阶都如此的高,快到我腰部了!什么豪情壮志,什么沿途美景,通通无暇感受。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只上了两个峰火台,我就再也上不动了。看见城墙内侧有人写着‘陈X到此一游’心里痛骂几句这个与我同一姓氏的家伙,拽着一直在拍照的妈妈下去了。

大巴车把我们拉到了十三陵,却并没让我们下车,只听那可恨的光头导游一个劲地讲着皇帝的故事。反而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超市附近,“大家可以在这里吃点午饭,然后在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是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想想家里边的亲戚朋友,给他们带点礼物。我们每天这一路也就指望这点提成了,谁要是一会上车两手空空,可别怪我讲话难听哦!”我和妈妈吃了牛饭,去起市买了两袋北京烤鸭,还有一些饼干。快上车时,那导游竟站在车门前盯着,专门看谁没买东西。经过他身边时,我刻意扬了手里的袋子,他还说自己是地道的北京人,真给北京人丢脸!

大巴车把我们扔在了王府井,有两个带着一个小女孩的年轻女子一直跟着我们,对着妈妈一口一个姐。“姐,去逛王府井吗?”“姐,明天去哪里啊?咱一块呗!”

可妈妈却走的特别快,仿佛特意为了甩掉她们。

“别走那么快啊,后面那两个姐姐跟不上了!”我还挺喜欢跟她们一块,妈妈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她俩想把你拐走卖给瞎老婆子!”

“不像啊,她俩不还带着小孩吗?”妈妈没再谈论这个话题,只说了句:“明天去故官。”

到北京的第三天,一大早我们就不停地坐车,排了好长时间的队,走了好远的路,终于看见了…主席头像?“不是去故宫吗?”我快累死了,可千万别走错路,就不应该在夏天来旅游!”

“故宫就在这后面。”我被妈妈一路拖到放宫门口,生无可恋的想着:‘那些写什么游记的人该是多么虚伪啊!还没看见某个景点就费尽心机地抒发一大堆情感。真实的旅游累都快累死了,哪里有心情欣赏美或抒发情感呢?’

妈妈一进故宫就跑到那些小房间里面,去看那些陈列在玻璃罩里的古董玩物,我不停地皱着眉头抱怨:“嘿哟,这不就是个杯子嘛,快走啦!这不就是古人用的钱嘛,有什么好看的?”好不容易走出屋门,妈妈却低着头,走的慢吞吞的。“啊呀?你走路老低着头干什么?走快点。”

“别说话,我看地下有没有皇帝掉下的宝贝。”“…”我真想仰天长啸,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年了!有一个被铁栏围起来的青铜炉子,妈妈非要我同它合照,可太阳刺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拍的照片难看极了。

妈妈又钻进一个小房间看文物,我拉她,她反倒甩开我的手。我一赌气,找一块阴凉地歇着去了。坐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妈妈为什么还不过来找我?我赶紧跑回刚才与妈妈分开的那个房间,那里早已没了妈妈的影子,一群陌生人在讲些奇怪的语言。

我跑到外面,故宫里到处都是人,却唯独找不到妈妈。我一摸兜,手机被妈妈拿去照相了,完蛋!

我沿着刚才和妈妈一起走过的路,来来回回走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妈妈。有个外国里人站在入口处对着我指指点点,我一害怕,从入口强行溜出了故宫。

我垂头丧气地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越走越热,越热就越要坚持着走。我犹豫着是否找一个陌生人,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给妈妈,可是却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开。陷入了和去网吧找网管开机子一样的困境,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可就是无法开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那条街道,越走人越少。热辣辣的太阳就像顶在我的脑装上,压的我抬不起头。渐渐的,这条街道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是北京吗?一阵热风袭来,带来古怪的脚步声。我扭头向背后望去,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下面一丝不挂,嘴里嚼着半块摸,正在盯着我。连乞丐的那玩意都发育的比我大好多!我赶紧收回了目光,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加快前进的脚步。我不能跑,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跑说不定要晕倒。拐了两个转角,我停在原地歇了一会儿,一转头,还好那老家伙没有跟过来。

路边有买冰矿泉水的小贩,我摸兜,幸亏昨天买东两找的零钱给了我,真是救了命了。我赶紧买了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又买了一瓶,卖水的老大爷不停地劝我:“慢点小子,慢点,这是干啥了渴的这么厉害呦!”

我来到一家酒店附近,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喝剩下的水被我用来浇蚂蚁。与妈妈走丢时还是上午,阳光或多或少有点遮挡。可看现在的天气已经很明显到了正中午,也不知道和妈妈分开了多久,中午饭还没吃呢,饿死了!

一辆特别长的黑色轿车从我面前驶过,我忽然想起电影里的情节:从车上跳下来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把我掳走。我感到害怕,跑到路边的一颗大树下,一个背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正在打电话。我在一旁等待着。等他放下手机,我鼓起全部的勇气用变调的普通话说:“叔叔,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我和妈妈搞丢了。”他耐心地询问我妈妈的电话号码,给妈妈打了电话。

我还没来得急道谢,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20分钟后妈妈从背后走了过来,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那走路的步调仿只是散步时偶然路过这里。“你咋来的?”我问她。“坐出租车,北京的出租车贵死了。我以为你回宾馆了,就去宾馆找你,结果没找到,正好有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的下落。”她的语气相当云淡风轻,我以为她会一把抱住我,喜极而泣,然而并没有。她可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走了很远的路,被老乞丐追踪,一口气喝了一瓶半的水,还在酒店门口浇蚂蚁…

“你都14岁了怎么可能会走丢呢?随便找个人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

好吧,我猜她还不知道我在这方面有障碍。

妈妈搂着我去了一条神秘的胡同,北京就连胡同都要比其它地方的大一些。里面种着很多歪脖子树,有卖糖葫芦的,提泥人的,还有卖古玩的。这次我紧紧跟在妈妈身后,不管多累也不放手。

第四天从北京动物园回宾馆之后,我直接瘫在了宾馆的大床上,发誓再也不去任何地方了。其实动物园连一半都没逛完,每隔10分钟,妈妈都必须给我买一个热狗或者鸡腿补充能量。我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累啊!膝盖,以下的部位又酸又痛,身体发软,见到任何带靠的东西都想一头栽进去。

我意外发现宾馆里的电视竟然可以变成电脑,于是我郑重其事地向妈妈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哪也不去了,就在客馆里玩电脑!”

接下来两天,我一直窝在宾馆里玩赛示号、看新闻,妈妈自己一个人去逛,晚上回来给我带饭吃。詹姆斯在三连冠失败后选择回到自己的家乡克利夫兰,我也该回到家乡去了!

傍晚六点,我们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没买到坐票,只好轮换着坐在行李箱上。车窗外的电线起起伏伏,鸟儿成群结队的消失在远方。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激动的想着,出来旅游实在是太累了。

从北京回来后,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近视了。妈妈担心我升入九年级后看不清黑板,便带我去配了副眼镜。通过眼镜店门外的玻璃反光我忽然发现自己竟和妈妈一样高了!“别动!”我喊住妈妈,认真的比试一番果然和妈妈同等身高。

“我1米65啦!”我激动的大喊大叫,在暑假之前我最多只有1米55,一个暑假长高10厘米!然而更疯狂的是弟弟,他一个暑假竟长高了18厘米!暑假前我俩明明差不多高,暑假还没结束他已经比我高半头了。

回到信阳没过两天,弟弟就回自己家了。整日在家无所事事的我,每天早上6点起床,去会展中心打篮球,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叔叔免费教我们一群小孩子打篮球。我指望着靠打篮球能减减肥,没想到却是越来越肥。

一天下午趁姥姥她们午睡,我脱光衣服站在隔壁房间的衣柜镜子前,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女孩,我身体的发育一定出现了异常,我已经快14岁了,胸比女生的都大下面那玩意依旧像刚出生的婴儿。像遗精、那地方长毛之类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稀疏的几乎看不见的胡子,完全没有的喉结,老天爷一定是弄错了,把我当成了女孩。说不自卑那是假的,我一直犹豫着是否该把这件事告诉爸妈,让他们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呢?再说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发育异常,不是个正常男人,传统观念严重的他们说不会把我赶出家门。

我对天天酷跑已经到达了近乎痴迷的地步。初三开学的前一天夜晚,我还在房间里玩着《天天酷跑》,妈妈突然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手机给我拿过来,都上初三了还玩手机!”“那我啥时候能玩?”我本来幻想着周末能玩一下的。

“都初三了还想着玩。这一整年都别想玩了!”手机被妈妈抢走,我失落极了,跟在妈妈身后贼心不死:“约定个时间可以玩一下呗!”

妈妈勃然大怒:“玩,玩,玩!再玩眼睛都瞎了,高中都考不上!”

我把门砰的一摔,‘行,你不让我玩,我有的是办法玩!’我把积攒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共231,决定攒够一千元去买个好手机,玩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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