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此煤无毒（1/1）

发报机体积巨大，朱厚照看着这么一大坨设备，心里发了愁，现在的马车还是两轮马车，运载力非常有限，这一台发报机恐怕要三辆马车才能拉走，使用的时候还需要临时组装，非常不方便。

为此朱厚照专门设计了四轮马车，又耽误了几天时间，等组装好之后，张信带着皇帝的圣旨终于出发了。

在兵部的马文升，听说皇帝没有经过内阁和兵部，直接给东宫下了招兵的旨意，他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

张信每天都会传电报回来，汇报自己的行军路程和驻扎地点。在电报里张信汇报，随着路程越来越远，电报机的反应也越来越微弱，现在铜片的抖动只有一点点，需要极其仔细地观察才能记录电文。朱厚照命令在发报的时候加大发电机的转速，只要机器能承受得住，发电机转速可以持续增加。后面的电报信号果然强了很多。

大明那个时候空域十分干净，只要一点信号就能传播很远。

门头沟煤层终于找到，大量的煤矿被挖出。京城的人都传遍了，太子让人带着流民在京西挖煤。几人欢喜几人愁，弘治皇帝听说太子想通过卖煤赚钱，肺差点气炸。同时他又感到十分庆幸，还好当初没有掏银子入股。

大家都认为煤炭是有毒的，烧不得。

魏彬，带着人在一处山谷里搭建起了十数个脱硫煤窑，经过几次实验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最佳的脱硫配比，与此同时魏彬还发现，脱硫后的石膏竟然也是可以卖钱的。

别看煤炭没人要，可是石膏却在京城各处畅销。朱厚照特批奖励了魏彬两百两银子。

堆积成山的煤炭，愁坏了魏彬，他传消息给朱厚照，希望太子能够想想办法尽快把煤炭卖出去。

朱厚照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命人拉来大量煤炭，堆在东宫门口，也不叫卖，只是命人每天取来自用，刚开始人们还奇怪，东宫为什么要用这有毒的煤炭。可是渐渐的有人发现，东宫竟然自己也在用，消息迅速传开。

弘治皇帝也得到了消息，他问萧敬：“照儿，居然研究出了煤炭脱毒之法？”

“太子殿下生产的无烟煤，奴婢找人弄来了，也亲自试过了，确实没毒。陛下要不要在宫里也弄一个房间，找几个奴婢试试。”萧敬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可，人命关天，怎么可以用人命尝试。”

“陛下体恤奴婢们，奴婢铭感五内，或可从御膳房找几只活鸡试试。”萧敬又建议道。

其实几日之前，刘瑾就给萧敬孝敬了好几车煤炭，还给了他一个生铁铸造的炉子，他用了几日发现这东西果然没毒，而且价格便宜，消耗比普通的木炭少得多。萧敬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彻底打消弘治皇帝的顾虑。

“既然萧伴伴已经试过，朕就不必再试，你去命人安排吧，就在乾清宫里试试。”弘治皇帝吩咐道。

萧敬出去吩咐的时候，内阁的三位老臣也正好要来跟弘治皇帝汇报公务。

“萧公公，这是要往何处去？”刘健上前跟萧敬打招呼。

“咱家要去给陛下弄几个煤炭炉子，现在天气渐凉，咱可不能让陛下受寒。”萧敬回答。

“煤炭？萧公公不可，那东西可是有毒之物，我等前来就是要禀奏陛下，万万不可让太子销售煤炭。”谢迁急切地说道。

萧敬浅笑着说道：“煤炭有毒，太子岂会不知，三位阁老放心，太子已经研究出煤炭脱毒之法，现在市面上的煤炭都是脱毒后的，咱家也用了几天，确实没毒。”

萧敬说完便转身，带着几个宦官去准备煤炭炉子了。

“听说太子殿下的东宫也在用煤炭取暖，我还担心太子有危险，难道太子生产的煤炭真的没毒？”李东阳问道。

“走，咱们进宫，到乾清宫咱们也去试试这煤炭。”刘健说完带着李东阳和谢迁进宫了。

其实煤炭炉子早就给萧敬送了来，所以布置起来也非常简单。为了更直观地展现无烟煤的燃烧过程确实没毒，他还准备了几个炭盆。

“陛下，何不找几个活物先试试有没有毒，再让萧公公布置。”刘健一脸担忧地说道。

“无妨，这煤炭是朕的儿子弄出来的，他自己都在用，朕还能不信自己的儿子吗？”他并没有提及萧敬已经试用过，就是想告诉刘健三人，他相信的儿子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不堪，会用有毒之物荼毒自己的百姓。

刘健的谏言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李东阳和谢迁也不再说什么。当他们的政务汇报完之后，却没有着急退下，弘治皇帝当然知道他们想亲自体验一次煤炭炉子。

“三位爱卿，眼看就要到用膳的时辰，不知可愿与朕共同用膳。”弘治皇帝也着急赶人，反而把他们三个留下吃饭，为的就是给自己儿子的煤炭做一下宣传。

“臣等，多谢陛下恩典。”他们三个也不用再找其他理由赖在这里了，欣然答应。

用上煤炭之后，乾清宫主殿内，温暖如春，身着棉衣的弘治皇帝和内阁三位老臣额头上都浸出汗水。刚开始三个内阁老臣脸上还有些担忧之色，但是他们看弘治皇帝和萧敬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整整一个下午，炭盆中的煤炭还在燃烧，李东阳看着火红的煤炭，心想，这东西竟然能燃烧这么久，同等价位情况下岂不是能省下不少钱财。叶淇从上次吐血之后，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过，据说一直缠绵病榻。李东阳现在监管户部最先想到的就是钱。

谢迁面前也有一个炭盆，整整一个下午里面的炭火已经燃烧大半，小宦官提着炭筐正要添煤，他看着里面的炭火，对身边的人说道：“老夫这盆炭火，不准添煤。老夫倒要看看他能燃多久。”

刘健不远处有一个生铁铸造的炉子，他看着炉子的烧水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他心里想着，这无烟煤非但没毒，还能烹煮，岂不是一举两得。只是这炉子似乎是生铁铸造，恐怕价格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的。倘若这煤炭的价格能比木炭低上一半，今年冬天冻死的人一定大幅减少。

弘治皇帝看着三个老臣，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悄悄的起身回了后宫。萧敬在后面悄悄跟上。

“告诉大殿内的人，不要打扰三位老臣，如果想购买煤炭去找太子。”

弘治皇帝当然知道这是一笔大买卖，简直就像是从地底下挖钱一般，便兴高采烈的去跟张皇后报喜了。

过了好一会儿，殿内的几个小宦官，试图再去添煤，三人才发现弘治皇帝已经去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