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政治舞台(1/1)
“臣五省巡抚洪承畴参见陛下。”
崇祯走过去拉住洪承畴,将洪承畴拉到小会议桌边,说道:“爱卿不必多礼,朕早就在乾清宫范围内取消了跪礼,以后莫要再行跪拜礼。”
崇祯这么说,不知道洪承畴敢不敢这么做。
对于洪承畴来说,他来乾清宫几次,一直不习惯崇祯的这种做法,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不习惯。
对于一个接受了几十年礼法教育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习惯呢。
洪承畴还有一件事数次想说都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乾清宫,不只是乾清宫,乃至于皇宫的宫女太监的数量越来越少,已经几年没有新的太监和宫女入宫。
而早就在皇宫工作的宫女太监也逐渐到了年龄拿一笔补偿金退了。
皇宫是肉眼可见的日渐清冷,有些庭院都开始长荒草了。
这是皇家自己的私事,外臣也不好多说什么。
“陛下,召臣回来是有何急事吗?”
“朕是许久未见爱卿,甚是想念。”
“谢陛下,臣一切安好。”
“五省的工厂、公路、水利等建设工作的推进如何?”
洪承畴将这半年来的事情进展,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直说了一个多时辰。
崇祯听完洪承畴的汇报后,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洪承畴已经尽力的归纳整理了,然而还是有些乱。
对于这种乱的原因,崇祯认为是洪承畴作为一个高级官员,事无巨细的干预以及缺乏统计手段导致。
基于这个认知,崇祯将自己对于生产总值的计算,大致跟洪承畴说了一遍。
对于生产总值的计算,崇祯也只是知道个皮毛,并不比现代的普通人强多少,但是概念性的东西可以提出来,在洪承畴的实践中可以总结。
洪承畴听了崇祯这一番关于投入、产出、消费等去计算生产总值的增长幅度的理论。
洪承畴立刻想到可以通过增长幅度来计量每一个季度的工作进展情况以及需要调整的方向。
作为一个久经官场的实干官员来说,很多事情都是一点就通,根本不需要把概念揉碎了去说,长期的实践,即使崇祯不提出来,洪承畴早晚也会总结出这么一套。
洪承畴离开时,崇祯要求洪承畴将自己的实践变成一整套理论体系,编纂成书,将来好作为教材。
能够著书立言是每个读书人最为荣耀的事情,这么一个社会经济学的理论,洪承畴能够意识到它的价值,自己写出来将会是开山鼻祖。
试问大明的哪个官员不想像王守仁那样立德立言。
崇祯五年下半年,跟随张世泽出去的那一队学子返回,这是跟随张世泽一起去学习造船的学子。
他们出发时,崇祯手里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敢偷偷摸摸的派他们带着一艘船去拆了学习造船,而今他们返回,崇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权力。
他们的返回,令崇祯精神大振,这也意味着可以正式开始往海洋迈进。
崇祯迅速将几个官办的造船厂从文官手中收回,绝不再由漕运等衙门染指。
崇祯将造船厂交给返回的掌握造船技术的学子管理,按照唐山钢铁厂的模式进行公司化改革。
在他们跟着骆养性的人一起去收回造船厂时,崇祯告诫这些人:“到了造船厂要跟船厂的老工匠虚心学习。”
“当年郑和远航下西洋时,大明的造大船的技术都还在这些老工匠家族中有些传承,只是零碎而已,不代表落后,即使是零碎的技术也非是西洋那些技术可以比的,以后大明能不能将四海变成大明的公路就看你们了。”
崇祯给他们的任务是尽快扩充产能招募工匠,争取到崇祯七年年底,造十艘改进版千料盖伦船。
崇祯五年年底,开始有一些清丈土地的小队回京,这都是陕西的一些小县城,人口稀少,工作很快就完成。
而且几乎不需要他们去剿匪,孙传庭在陕西镇守,有个风吹草动,孙传庭带着大军就开了过去。
回到学校的学子,来皇家理工几年就免费给皇帝打工了几年,如今突然清闲下来,感觉哪哪儿都不对。
崇祯六年三月,几乎所有的清丈土地工作完成,黄册也重新编订好。
本以为需要清丈个两年才能完成的工作,没想到一年多就完成,后期的清丈工作是出奇的顺利。
皇家理工和国子监又都恢复了往日的喧闹,皇家理工崇祯六年的招生工作也开始展开。
崇祯五年招到的新生也在入学了一整年第一次真正见到皇家理工学院是什么样子。
皇家理工又逐渐恢复了原来那种分成无数小团体的氛围,依旧没有几个老师,回来后崇祯要求他们将学校的土地接管回来继续种下去。
对于一个即将满五万人的学校,是何等的一个庞然大物,每天的吃喝拉撒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围绕着皇家理工的商业链也逐渐形成。
崇祯六年并没有比崇祯五年好,依旧是各地天灾频发,不是旱灾就是水灾、蝗灾、山体崩塌,这么多的灾难,大明还能撑二百多年也是奇迹了。
三月的一天,崇祯盛装带着几个太监及护卫来到皇家理工,群臣依旧对皇家理工不感冒,而崇祯也不愿意群臣参与进皇家理工的诸多事务。
崇祯与群臣保持着默契,我不去掺和你那个什么皇家理工,你也不要邀请我们去掺和你那个皇家理工,各自安好。
对于这种有合作又拧巴的君臣关系,崇祯总结,不只是利益关系,还有一个就是崇祯的现代人思维作祟,始终无法带入古人的行事风格,互相也就看不顺眼。
皇家理工的大操场四万多学子齐聚一堂,崇祯表示了为国家牺牲的国子监与皇家理工以及安防卫士兵的哀悼。
在安防卫大营、国子监和皇家理工都立了石碑,崇祯宣布将这些人的名字刻在石碑上,为国牺牲永垂不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对于皇家理工学子来说,也有人觉得他们的牺牲不是为国家或者人民,而是为皇权服务牺牲的,这些人是倒皇派中的激进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