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乘火打劫（1/1）

“我现在走投无路，这样的提议无异于乘火打劫，太不道德了！”

“道德，什么是道德？”

“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规则。”

“乘火打劫不道德，知恩不报道德吗？”

“可是你是神仙，你对自己的要求肯定高于我等凡夫俗子。再说你原本想要我忘记你，本就是不图回报的。你放心，我的嘴可严了，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你的事儿。”

“无所谓。反正你说话也没人信。”

“凭什么？”

“疯子的话当不得真。”

“我不过是提出让绸缎庄招工时不论男女，谁能在同等时间里织出更多更上乘的绸缎就能被录用。织布又不是犁地，男女的差别没那么大！聘用更合适的工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怎么就成我疯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还让男女工成日里待在一处，以后寺庙的香火怕是没这么旺了。”

听了这话，真儿瞬间脸红，觉得丢人，凡人的道德被一位不知名的神仙嘲弄至此。可她又不服气，还想找回些颜面：“神仙不是断绝七情六欲的吗？你怎么还想着和一介凡人成亲？”

“神仙有神无形，自然是断绝七情六欲的。看我现在形神兼备，是为了来凡间体验凡人的生活，提升修为。”

“常居山林，与人隔绝，你到底能体验到什么？”

“方圆百里的事儿我都见惯了，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我都体验不到。唯独嫁娶之事还有几分兴趣。”

“嫁娶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无父无母，无煤无聘，你体验的不是嫁娶，只是单纯的男女之事，你才应该去庙里！”说完这话，真儿早已气的鼻歪眼斜了。

神仙倒是不急不气，只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不知道这位神仙到底目睹了多少凡人间的争吵才修炼到如此地步。这简单的一句话杀人诛心，真儿一时语塞。可她依旧不服气，休整了一会儿，用更加平和的语气说：“你看这山林之中，花鸟草木，飞禽走兽，各自都会繁衍生息，与凡人有什么不同呢？很多事情，知道和明白之间是有鸿沟的。”

“我来人间为的是体验，又不是历劫，不需要明白太多。”

“什么是历劫？”

“抹去前尘记忆，托胎于凡身，历经生老病死。这是罪仙才会经历的事儿。”

“明白了。对你来说都不算事儿，只有我才要去面对。”说着真儿睡着了。

天亮了，真儿醒来，见神仙已经灭了火，正细心检查是否有残留的火星。真儿看向四周，完全是陌生的景象。昨天天太暗了，没能记住路，真儿只能请求神仙送她下山。

“放心吧，今天林子里挺太平的。我要去查探是否有其他为祸人间的鼠精，就不陪你下山了。这有几个果子，你路上吃。”说完便转身离去。

真儿只好独自下山。虽然她常来玉苍山采集一些花草研制染料，但是为了安全她只走一些熟悉的道路。此番下山颇费了些周折，等她赶到时城门都快关了。

刚一进城就听大家在议论静慈庵的事儿，大家都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冤鬼索命，全是静慈庵的师太干的。多年以前她的丈夫死于强盗之手，为了给丈夫守节出家。现在想来或许她只是为了逃避责罚才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