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记账（1/1）

真儿想着只有让矿上所有人都有统一规则的明细账目，这样掌柜才不能随意更改他自己的账目。真儿让牛哥通知大家提前收工一起学习记账方法。大家十分不情愿，磨蹭半天也没聚齐，真儿只好说：“夫人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开工！再说学会了是为你们好，将来对账更方便。”

“我们大字不识一个，要怎么学啊？”人群中有人喊。

“放心！只学几个简单的用得着的字。我做了几件背心，你们穿在身上，这样方便你们随时学习。还有，你们算术怎么样？九九表会背吗？”

真儿又教了大家用算筹计数算数的方法。想来算术也算是一项必备的生活技能，大家并非全无基础，真儿稍加点播大家就明白了。真儿着重规范了大家记账的方法，务必做到一致，而不是一人一个样，相互读不懂。

开始自己记账后大家的干劲一下被激发起来了。可是慢慢地，真儿又遇到了新的问题。采用新的记账方式后，工人的工资一下涨了两成。真儿仔细计算过之前的账目，她预计只会涨一成。她把新的账目和之前的比对了一遍才明白其中玄机。矿工的工钱是阶梯计价的，由于大家会记账了，所以他们会把几个人超过底线的工作量累计算在一个人头上。

真儿召集大家开会：“我汇总计算了过去一年的工钱，取了个平均数，以后只要没有大的人员变动，每个月的工钱都只会在这个数上最多浮动一层，超过的部分会按工钱由高到低依次扣除。”

“凭什么！凭什么扣我们的工钱！”

“凭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

正当大家争执不下时，掌柜突然走到大家面前，说：“我就说嘛，女人懂什么是记账！”

真儿气不打一处来，说：“我是不懂记账，不过肯定比你懂！要不比试比试！”

“笑话！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还用比吗？”

真儿心想：“大家现在对我这么不满，不知道会不会站在我这边。我是无所谓，只是辜负了素心的信任。也只能尽力挽回了，实在不行也只能让她另寻高明。”成败在此一举，真儿对大家喊话：“大家愿不愿意看我们比赛一场呀？你们都是裁判。”

“愿意！愿意！”

这时素心也听到消息赶到了矿场，见此情形，于是说：“我出五道题，大家一起算，谁既快又准确谁就获胜。这有十两银子，就当今天获胜者的奖品。”

素心出好题后，让手下识字的丫鬟当众读题，大家一起计算。真儿和掌柜会使算盘，每次都是率先算完，等大家出答案。

前四题真儿和掌柜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到了第五题是计算借款利息的题，稍稍有点难度，真儿和掌柜几乎同时答完了，只是答案稍有出入。等到大家都答完题，大部分人的答案和真儿相同。

掌柜不服，争辩到：“你的答案一定是错的！”

真儿不甘示弱：“我错了？下面可没一个人和你的答案一样。”

“我做了十几年的掌柜，怎么会出错？”

“那你就再算一遍。”

掌柜又当众算了一遍，居然得出了和他之前错误答案一样的答案。真儿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了。

掌柜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女人懂什么算术。”

真儿明知他算的是错的，可是他非要指鹿为马，真儿也是毫无办法。

这时牛哥站了出来，说：“女人不懂，男人还不懂吗？我们有一半的人都和苏姑娘算的是一样的。”

掌柜气得鼻子都歪了，说：“我学算术的时候你们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掌柜一说这话大家就不服气了：“大家都是男人，难道你要说你比我们强吗？”

素心这时开口制止了这场争端：“掌柜是老掌柜了，肯定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大家都不要再争了。不过比赛总有胜负，我们就少数服从多数，判苏姑娘赢！”

大家一片欢呼。真儿总算松了一口气。素心对真儿说：“既然掌柜的伤养好了，你还是和他交接一下账目吧。”

真儿也算是功成身退，收工时她和大家告别。虽然刚开始接手工作的时候大家对真儿挺抵触的，但真到离别的时候大家对她还是很佩服的，大家站成一排，齐声对真儿喊了一声：“苏师傅辛苦了！谢谢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