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工程验收（1/1）

堤坝筑好了，迎来了验收的日子。真儿也想去凑热闹，却被秦姐叫住了：“你月事不是来了嘛，别到时候堤坝出了事儿，大家说是沾了你的晦气。”

“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吗？”

“人人说有，没有也是有。别去了，看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真儿暂时被劝下了。可是她没死心。她之前看过水利专家潘季训写的《河防一览》，书中卷四《修守事宜》中说到筑堤之后的验堤之法：“验堤之法，以铁锥筒探之，或间一掘试。”寻常筑土，要求每五寸夯一层。构筑河堤，一次少则数层，多则厚达数丈。偷工减料，取巧作弊之人往往表层运用好土，下层用劣土，表层实夯，深层虚夯，造成工程隐患。所以，验收时，检验者将铁锥筒深深地插入堤坝，然后抽出，便能查看深层的夯土是否结实。

真儿按书里的描述准备了铁锥筒去了堤坝上，随便找了几处往里扎。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怎么也扎不到深处。想来想去，她不得不去求助阿桂和肖遥。

三人一起到了堤坝上，真儿选定一处让阿桂用力往里扎。当铁锥筒抽出时，三人看到了明显的夯土分层，里层的夯土果真松散了不少。真儿忍不住质问肖遥：“肖大侠，这就是你们筑的堤，能护一城百姓安危吗？”

“我只是一个干活的，当官的都不管的事儿，我也管不了。”

“那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邀阿桂同行又是为何？难道你只是想证明就算不是你的父亲，换个人同样会造成那场悲剧，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了！”

“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朝廷派来的监察御史全都被收买了！喜欢书法的，就派书法大师吹什么当代颜真卿，全城的商铺都请他去题字。喜欢美女的送美女，逼良为娼在所不惜。喜欢珠宝茶叶的就收罗天下好货任他挑选。

筑堤可不止我一人，谁不知道其中的猫腻，有人吱声吗？往日的惨象至今历历在目，可有一人记住了教训？哪怕有一天洪水让整座城覆灭了，也是他们活该！”

“别人无能是别人。你不是有慧根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借口？”

“有慧根的凡人也是凡人。”阿桂突然插了一句嘴。

真儿气不打一处来，随口对着阿桂骂了一句：“住口！你这个傻缺！”

阿桂被真儿如此直白的一句话骂懵了，想要张口，却半天没憋出只言片语，只剩下嘴角在抽动。

肖遥见状，顾不上为自己辩解，只是说：“下次洪水来临前，我不会离开梅林县。如果我是罪人，我愿意和这座城共存亡。”

“没有人经受得住再一次洪水。难道你们不能制造一场可控的洪水，冲毁部分堤坝？这样既不会造成损害，又能提醒大家好好修筑堤坝。”

“你怎么不索性埋点炸药，把堤坝给炸了！”阿桂咬着后槽牙对真儿说。

真儿感受到了阿桂的愤怒，也明白自己刚才失言了，于是低着头向阿桂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不要跟一个疯子生气嘛。”

“你这么紧张堤坝，是打算留下来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听了太多关于洪水的故事，实在不想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如果你真的关心这座城的命运，我可以对你施法，下次水位猛然上涨时你便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还等什么，快对我施法吧！”

“苏姑娘，没必要！今年汛期已经过了。这堤是新筑的，就算有些许问题，也不一定不能抵挡涨水。”

“有必要！快施法吧。”

阿桂伸手在真儿眼前一晃，便说：“好了！”

“好了？你不会诓我的吧！”

“苏姑娘，真正的法术是这样的，那些巫蛊之术都只是一种表演，为了让花钱的人觉得有用。”肖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