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威吓(1/1)
夜晚时分的寒霜坞本该是又冷又寂静的,可偏偏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灯火通明,前厅的人忧心忡忡,尤其是沈天易,他来回踱步,焦头烂额。
不止他在,林晚鸳、林元青还有春辰都被请了过来,春辰显然是没睡好,一直打哈欠,对于此情此景甚是不满意。
至于林晚鸳,不知道怎么回事,面色苍白,咳嗽不止,这寂静的环境之中,就她一人的声音最为响亮,急得旁边的林元青团团转。
初荷听着咳嗽声越听越烦,站起身来,把茶杯猛的往地上一砸。
“人呢?难道还没有找到吗?!”
刚刚下人来报,说大公公的住处竟然着火,扑灭大火之后浑然不见大公公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沈天易恭恭敬敬的走到大公主面前,试探性的说道:“许是大公公闲不住,出去溜达一圈儿了吧?”
“不可能!”初荷斩钉截铁。
大公公本就是父皇派来保护她的,是忠心的狗腿子,绝不可能离开她半步,若是有事要出去也必定要说一声,再者,以前在皇宫的时候,大公公也没有这个习惯。
此时沈澈从外面快步走来,呈上一枚物件。
“这东西是在搜索房间时找到的,看着似乎是大公公的贴身之物,上面还有烧焦的痕迹。还有,巡逻的人都死了。”
林晚鸳微微一挑眉,看了一眼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春辰,只见对方比自己还冷静把握着身上的衣服,偶尔还回过头来对他浅笑一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是这事儿做的当真是狠辣。
那些守卫本不用死,但是春辰害怕对方认出那是林晚鸳的身影,只好先下手为强,直接一锅端了。
初荷上前几步,捂着轻颤的嘴唇。
“什么叫做烧焦的痕迹?你是说大公公他……不可能,那尸体呢?尸体在哪儿?!”
沈天易接着问道:“派出去找大公公的人呢,可回来了?”
沈澈点点头。
“都回来了,毫无踪迹。”
初荷吓得脸色发白,脚往后退了一步,沈澈赶紧扶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位置上去。
这本该是侍女或者大公公该做的事情,可是沈家父子为了博得公主的欢心,现在是脸皮也不想要了。
林晚鸳别过脸去,不想看这腌臜的场面。
初荷捂住心口,强装镇定。
她怎么能不怕?按照现有的发展来说,大公公既然不可能毫无理由的离开,那必然是惨遭毒手,这个人到底是谁?是无意间撞见了大公公?还是说他的目标就是他?
初荷看了一眼在身边贴身服侍她的沈澈,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他和他父亲的鼻子骂道:“是不是你们?寒霜坞不是仙门吗,怎么那么轻易就进了外人来?!是不是你们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轻易怠慢!”
沈家父子吓得差点跪下。
“公主您可慎言,在下绝无此意啊!”
倒是林晚鸳轻咳几声。
“大公公竟然死了么?可真是叫人惋惜啊,明明他只是皇室的太监,杀他又有什么用呢?要我说,若真想得到什么,那也应该去找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啊。”
春辰点点头,“说的甚是有道理。”他的眼神转向了大公主,“公主可知在这寒霜坞中有谁最有价值吗?”
初荷的手微微颤抖。
那还用说吗?
肯定是她!
她是公主,可是这一路上的行踪都叫人防的死死的,怎么会有人知道?
这时候,林晚鸳那淡然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也不知道那人打着什么主意,大公公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在外受尽折磨?啧,不会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做成人彘吧。”
春辰很不屑地摇摇头,“你这招数实在是太烂了,自然是要配上顶好的毒药喂进他的嘴里,看他日夜受尽折磨,手脚算什么,一刀一刀的割肉才最是痛苦的。”
“好了,就别说了!”
林晚鸳这次很识趣的闭了嘴,掩嘴咳嗽了几声。
初荷怒道:“别咳了!真烦!”
她站起身来细细思考。
她倒不担心大公公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她担心的是自己。万一有人真的对她图谋不轨,那她岂不是性命堪忧?
如今能护她的人都没有了……
忽然,她的眼神落到了春辰身上,偏偏那林晚鸳还十分讨好的凑近了春辰,两人悄悄说着话,似乎还带着些笑容。
这一副郎情惬意的模样,当真是让她不爽,于是她心生一计,款款走到了春辰面前,做出了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不知少谷主还要在这里停留几日?如今节气正好,京城里正是热闹,不如少谷主去皇室做客,父皇定会以礼相待。”
沈家父子咂舌,这态度转的也真是太快了,不愧是公主。
春辰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思考,林晚鸳坐在旁边脸色不是很好,她冷哼一声,“公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初荷冷着脸看了她一眼,“关你何事?”
“我是想说公主就如同夜空当中的明月一般……”
要夸我?
晚了!
谁知道林晚鸳轻笑一下,“月亮嘛,初一十五都不一样。少谷主刚来的时候,公主不是挺不待见人家的吗?果然啊,当一个男人又俊朗又有实力,兜里充斥着权势的味道,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少谷主成了亲,也怕是红颜难断。”
说着,林晚鸳的手还搭到了春辰的手腕上,看得初荷眼珠子直跳,恨不得把她的手当场砍断!
当然心里不舒服的不止她一人。
还有那个刚刚才被赐婚的未婚夫沈澈,以及在林晚鸳背后藏起所有心思的林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