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建立回收站（1/1）

秋天凉爽的天气，非常地舒服，每个人都感觉时间好像流逝得快了一些。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中旬，孙小小跑来和猴三说，他们还有三天就可以出来工作了。让猴三提前有个准备。

猴三趁着夜里大家都睡觉的时间，从院子里刨出一个陶罐，这个罐子埋在地下有七年了，也不知道里面的钱有没有保存不当。他小心地打开封口泥和塑料布，看到里面的生石灰还是散的，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屋里的地上，看到放在里面的钱保存良好。数了一下，这个罐子里有一千二百壹拾贰圆。当时封罐的时候是随机的，手里有多少就封多少，所以每个罐里有多少，猴三也不是完全清楚了。这些钱就是回收站的启动资金。

第二天上午猴三和团里请了半天假，一个人就去县城外溜达去了，他想找一个独立的院子，租来当废品站。出县城东边就是东升镇的管辖范围，道路两边种满了庄稼。离县城三里地就是第一个村子，名叫平坦村，因为村子是比较平坦的一片黄土地而得名。猴三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在村口的一个独立的大院子比较适合当回收站。这个院子跟前有一排五间，砖瓦结构的房子，东边有一个小厨房，在院子西南角有一个厕所。院子大约有500多平方米，像是一个打谷场。他去推开那户人家的院门，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没有回应，他又往里走了两步，刚要喊，就看见一条黄狗扑了过来，站在他面前一米多的位置，“汪汪”地叫了起来。只看见堂屋里一个老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老头衣服和裤子上都有几块补丁，但浆洗得很干净。手里拿着一个旱烟的烟锅，烟杆上还吊着一个上面儿绣了八宝图案的烟袋。烟嘴看上去是一个玉烟嘴。嘴城吧嗒着旱烟的老头说：“大黄走开，先生你不要怕，它不咬人的，你有事？”

猴三说：“大爷，你身体好，我是咱县剧团的工作人员猴三，今天来找您还真有点事，你看可以进屋说不？”

大爷听了猴三的介绍说：“你来了就是客，那就进屋说。”说完领着猴三进了堂屋。

猴三进屋一看，豁，这个老爷子家不简单，这家具清一色的老货，因为有保护漆和包浆，看不出都是什么木头的，但光从外表看就觉得这都是好东西。老头扫了一眼看呆了的猴三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把椅子，意思是让他坐，老人自顾地去给猴三倒了一杯白开水。老人端水回来，放在猴三面前，自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猴三想了想说，大爷，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下，“大爷你怎么称呼？我来是想打听一下你这个院子对外出租吗？”

大爷看了他一眼说：“出租？你要租来干什么？我姓王，你叫我老王头或是王大爷都可以。”

“王大爷，是这样的，我想租下这个院子，做一个废品回收站，不知道行不行。”猴三说、

王大爷说：“你是私人租还是单位租？”

猴三说：“我私人租，会有六七个朋友一块做这个事。”

王大爷说：“现在政府倒是没有怎么管这一块了，但是不是同意你们做生意，我也拿不准。先不说院子租不租的问题，单是做生意这一点，就必须要责任自负。”

猴三说：“这个没有问题，我可以立字据，如果遭到政府查处，我猴三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拖累其他人。”

王大爷说：“那这个院子你是准备给多少钱租呢？”

猴三一听王大爷的话，就知道这个大爷不简单，说话一环套一环，随时都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了王大爷，说：“大爷，你抽烟，具体出多少钱租，要看你要什么价了。”

王大爷掂了掂手里的烟杆说：“我抽这个。你要是租了我的院子，要租我的房子吗？我租哪儿去呢？”

猴三说：“大爷，你家里现在几口人呀，我们需要两间屋子，用来住人。我们自己可以在院子边上搭一个厨房，其他的三间屋子和厨房给你留着，你看够吗？”

大爷把烟锅里的烟灰磕了，重新装了一锅，点着吸了一口说：“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老头子，有两间屋加一个厨房就够用了。房子和院子都可以让你用，便不知道你可以付多少租金，但是咱先说好，你们做生意的事，要立个字据，和我没有关系哈。”

猴三说：“王大爷，你这么大的院子，加三间大瓦房，你看我给你30元一个月，你看可以不？”

王大爷说：“小伙子，那可不行，你大爷我一天在大队还可以挣一块钱了，我这么大的院子加三间大瓦房，怎么着也要给100元一个月吧。”

猴三一听，嘿，老爷子会砍价呀。说道：“老爷子，现在在县城里一个四合院，才租15块一个月。我是看到老爷子的院子够大，交通也方便，才想着租下来的。30块一个月不少了，相当于你老出了一个月的工，每天都有，一看下来，有360块了。我现在一年的工资总和才480块。王大爷，真的不少了。”

王大爷没有吭声，只是在抽烟，猴三看了看，也没有说话，也摸出一根烟点上，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抽起了烟来。过了大概有十五六分钟，王大爷开口说：“确实是这个理，按说你小猴说的30块钱是一个行情价了，但目前你王大爷呢也不是一定要出租这个院子，你说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个院子，多么的清静，你们要是租下来，来那么多的人，吵吵闹闹的，让人多闹心呀。”

猴三一听，大爷这个门没有关死，还是可以谈的，想了想说：“那这样，我呢确实看好你这个位置和院子，再涨5块，35块一个月，怎么样？老爷子，不少了，真的不少了。”

王大爷说：“我有一个方法，你看合适不合适，我呢还是收你30块一个月，但你办的这个收费站要有我一股。虽然里面有我一股，但这个事不能公开，要是政府哪天查起你们废品收购站，出了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你看可以不？”

猴三一听，这个王大爷的算盘打得可真精呀。他想了想说：“大爷，我问个问题，你老祖上是干什么的呀，咱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呢？”

王大爷听了，脸上马上布满笑容，把烟杆往桌上一放自豪地说：“小子，你可听好了，你大爷我可是解放前老县城荣和当铺的老板，解放的时候咱一拍胸脯，就把所有的家产全捐给了国家，自己只是拉了一些常用的家具，搬到平坦村来住，刚来的时候没有住处，村里了解了我的情况后，给我批一块地，我把手里所有的钱全花了，修了这五间砖瓦房。房子修好，钱也花完了。紧接着就是大运动，因为我有捐献的行为，政府也没有怎么大难为我，只是参加了几次批斗会，每天要上工，要学习。现在呢，只上工记工分了，没有批斗和学习了。”

听了王大爷的话，才知道为什么他家里的家居这么扎眼，老家具放在现代砖瓦房里的违和感是怎么产生的了。猴三开口道：“大爷，你家里其他人叫，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大爷说：“唉，散了，解放前就分了，我一心跟着党，我的儿子他们和我却是对立的，一气之下，就把他们撵出家门，老婆也跟着孩子走了。一个人过到解放，我一狠心，就把所有的东西捐给国家了。”

猴三又想了一下说：“老爷子，这样，我还是给你30块一个月，你呢空了在废品站搭把手，我给你一股的干股，你看可以不？”

王老爷子眨下眼说：“可以，咱现在就立字据。”说完找来了纸笔和印泥，不愧是做过生意的人，这些东西招手即来。

两人写好字据，双方确认，签上名字，盖上手印。说好押一付三，猴三数了120元钱，交给了王大爷。这个时候他才看到王大爷本名叫王本善。

猴三带好租赁协议和收据，起身回家，他还得去供销社采购一些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