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章 日后，为师教你（1/1）

砚衹垂眸，看见少女还在向下不断滴血的手腕，眼底深处尽是刺骨寒意。

“天后想要本君什么说法？”

天后与他对视这一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而后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凰女是未来的天后，棠浅让她受分毫伤，就该用命偿还。”

天后。

砚衹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

抬眸，挥手将挡在他面前的仙兵击退。

而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向来一身白衣的仙尊被血染了半身，却未有分毫皱眉。

所过之处，步步让路。

道路的尽头，众人只听见那一句话。

“那便换一个天后。”

一语双关，谁也不知他要换的是未来的天后，还是现在的天后。

身后的忴恒：“.......”

女人闻言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往心口涌。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

砚衹！

见状，忴恒忙训斥了砚衹几声怎能大逆不道，必将请仙尊降罪，让他去诛仙台，而后赶忙告辞离开。

..................

凌辰宫

砚衹坐在床边看着躺在那里，面色毫无血色的女子。

明明前两日还梗着脖子要与他分辩个一二。

他的手一顿。

而后将手帕放在水盆里慢慢的打湿，一点一点的擦着女子额头上的细汗。

棠浅在梦里，似是回到了一千年前，她刚被魔尊驱逐出九幽城。

幽暗的森林。

满目的魔物。

梦中的最后，是一个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她浑身的血跪在地上想上前抓住眼前那唯一一抹亮光，却怎么也追不上。

最后，那人只留下一句话。

好好活着。

而后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

砚衹见她手指似是动了下，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棠浅睁眼看见眼前人，下意识的张嘴说道。

“砚—”

棠浅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那里，止住了声音。

“师尊。”

砚衹将帕子放入水中拧着。

“今日，你又动了杀意。”

闻言，棠浅想到了似乎之前就是仅仅她在练剑之时动了杀意，砚衹便大动干戈。

如今她很清楚的记得，她是真的想杀人，砚衹是不是得将她逐出去？

正当她想着若是被逐出凌辰宫，该怎么继续留在仙宫时。

头顶传来声音。

“你可以杀人，却不能控制不住这股杀意，任自已为杀戮所控。”

闻言，棠浅瞳孔微张。

一向清风雅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玉珩仙君，告诉她，她可以杀人？

难道不是应该教她以德服人吗？

砚衹又继续拿着手里的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她下意识的想躲。

“是非善恶，不是旁人说的算的，但也要无愧于自己的心。”

是非善恶。

“可我认为，想要杀我的，便是恶。”

她会记得每一分善意，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要害她的人。

她看着砚衹，想要在他面上丝毫厌恶的神色。

可她没有。

“无妨，为师的徒儿不知善恶，日后，为师教你。”

日后....为师教你。

棠浅想说她不需要，但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