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燕北少年（1/1）

“下课后，天台见。”

娟秀的字印入楚凡眼帘，那个不属于凡尘的芊芊身影出现在脑海。

苏蕴，燕北高中的女神，她的美似不属于凡间，如坠落凡间的九天玄女。

女神有约，换做他人，或兴奋的癫狂，或自卑的觉得在梦中。

楚凡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树枝上两只小鸟叽叽喳喳的相互追逐，“有趣！”楚凡收回目光喃喃自语。手指一松，纸条飘落在教室地板上。

用手挠了挠杂乱的头发，楚凡离开教室，沿着走廊向楼梯走去。

楚凡不修边幅，泛白的衣服还有几个破洞，在一众人间，平凡而不起眼。若细看，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燕北高中，是燕北城最有名的高中，燕北城又称四九城，古代皇都所在，是华夏的首府。燕北高中聚集全国最优秀的生源，更有世家豪门的子弟通过各种关系在这里就读。

楚凡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没有任何背景，他凭借自身的努力考入燕北高中就读。

在那些世家豪门学生眼里，楚凡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成绩又优秀的人，自然成为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隔三差五有人找楚凡麻烦，并对外扬言谁和楚凡交朋友，谁就是他们报复的对象。

久而久之，楚凡便成了异类，同学们避而远之，怕得罪那个二代，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廊上，同学碰面都会打个招呼，但见到楚凡，大部分都低头匆匆而过，甚至有的刻意避开。

早习惯了同学的冷漠，纵然不断被欺凌，甚至经常被打得倒地不起。楚凡从没有反抗，那些欺负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偏偏奇怪的是，无论前一天楚凡被打的伤有多重，第二天像是没事一样，精神抖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和其他高中一样，一些重要的知识点，需要额外补习，很多补习班恰恰是学校里的老师开课。

楚凡自然交不起补习费，导致很多知识点无法掌握。正常的学习生活也不断被扰乱。两年下来，从原来的名列前茅下滑到中游。

当然，成绩下滑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只有楚凡自己清楚。

楚凡走到楼梯口，沿楼梯往下走。几个台阶后，忽然停住，抬头从楼梯的间隙间看向顶楼。

楚凡长得十分帅气，尤其是星辰般的双眼，深邃如星空。只是平时不注意自身形象，衣着褴褛，不引人注意罢了。

抬眼间，楚凡似乎有了决定，转身，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咯吱。”推开教室楼顶层阁楼的木门，一阵秋风袭来，穿着单薄的楚凡，感到一丝凉意。

不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完美的曲线，精致的脸庞，周身点缀着夕阳霞光，仙霭淡淡萦绕。

似是不忍打破如诗如画的怡然景象。楚凡停住脚步，凝望片刻，然后迈出脚步，距苏蕴还有一步左右，停了下来。

一股少女特有的醉人清香，冉冉的随风而来，让他心旷神怡。

纵然已经无数次听他人形容苏蕴的美，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楚凡还是短暂失神，波澜不惊的心，如小石块掉入宁静的水塘，一阵荡漾。

苏蕴，无可比拟的精致五官，修长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气质， 所在之处，让一切事物失色。

苏蕴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岚，落日的余晖给群山镀上一层金边，金色雾霭缭绕云边，远山叠叠起伏，如一幅绝美画卷。

“真美！”苏蕴轻声低语，似陶醉在美景中无法自拔。

良久，转身，对着楚凡莞尔一笑说：“你来了！”。

苏蕴的笑很特别，通常女孩的笑是从嘴开始的，而苏蕴的笑是从眼睛开始的。

先是眼睛眯起来，鼻子微微上扬，最后才是嘴角上翘成一道月牙的弧度，她的笑仿佛能抚去心中一切困扰和忧愁，让人沐浴在暖洋洋舒畅中。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嗯，来了。”楚凡缓缓的收回沉浸其中的心神，恢复平静回答。

苏蕴轻盈地，向前一小步。楚凡清晰的感受她的呼吸。

秋风吹过，苏蕴的长发随风飘起，拂到楚凡脸颊，清香缭绕。

清澈动人的双眸，望着楚凡。两人眼神对视刹那，楚凡的心一颤，一股无比舒心的暖流由心间蔓延全身。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这一刻，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良久，苏蕴轻轻的说道。

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挡这世间最美的凝视。

而眼前的少年，眼神清澈，平静的注视着她。苏蕴似含羞的低下头，

弹指可破，晶莹剔透的绝美脸庞，有些微红，轻起双唇，天籁而撩人心神的声音响起：“可以抱一下吗？”

楚凡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波澜的心平静下来，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看着苏蕴。

“闭上眼睛，可以吗？”苏蕴几乎是只有自己才听的见的声音说。

楚凡闭上眼瞬间，眼神闪过一丝冷意，接着张开手臂。

秋风的凉意再次袭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身后传来。

楚凡睁开眼，只见黑乎乎的拳头，正面而来。

“砰！”，拳重重的打在楚凡脸上。紧接着，小腹又重重的被踹了一脚，让他连连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打，居然敢调戏我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一声愤怒的声音响起。

张林天，燕北高中的四少之一，是燕北城张家的小少爷，是经常欺凌楚凡的世家子弟之一。

话音落下，周边六七个人朝着楚凡狠狠的出手，一顿拳脚，如暴雨狂风，足足十分钟才缓下来。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用力打，让他长长记性。”张林天用手指着楚凡，瞪着眼，大声喊道。

苏蕴站在张林天身后，看着众人殴打楚凡，置身事外，平静的看着。

遭受一阵恶狠狠的毒打，楚凡依然站着。双眼平静不带任何情绪，漠然的看着苏蕴，完全忽视张林天他们的存在。

“不知死活，还看。”张林天见楚凡无视他的存在，顿时怒火中烧，一个踏步冲上前，抡起一张旧凳子砸向楚凡。

“咔嚓！”厚重的木凳击中楚凡的脑袋，断成几段掉落在地。

楚凡感觉一阵晕厥，身体缓缓倒下时。落地瞬间，双手顽强的撑住地面，没有让自己倒地。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参与殴打楚凡的吓坏了，纷纷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

苏蕴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一丝惊讶，仅仅瞬间就恢复平静，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张林天走上前，蹲下用手抓住头发拉起楚凡的头，眼神不屑，嚣张的说道：“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

楚凡收回看向苏蕴的眼眸，鲜血浸湿眼睛，对上张林天，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在楚凡的注视下，张林天竟心生恐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楚凡如此冰冷的眼神，感觉一股来自九幽的阴寒笼罩周身，抓着头发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猛然一想，自己是张家小少爷，张家可是燕北的四大世家之一，竟然被这穷小子吓到。一时恼羞成怒，起身又狠狠踹了一脚，说道：“小子，有些人是你一辈子只能仰望的存在。”

说完，便不在理会楚凡。

转身，说道：“苏，苏蕴，我订了最新鲜的深海金枪鱼，可以一起吃吗？”，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世家少爷，声音竟然有些打颤。

苏蕴平淡的点头。

张林天欣喜若狂，兴奋的说的：“那我们走吧。”

苏蕴离开天台时，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楚凡一眼。

天台仅留下楚凡孤寂的身影。

众人走后，楚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头上的伤已不再流血，在慢慢愈合。而身上所受的外伤恢复如初。似乎刚刚被打的不是他。

望着天边的晚霞，楚凡轻叹一声。

收到苏蕴的纸条，他觉得这又是世家子弟整人的游戏。

至于苏蕴，他觉得如此绝美女孩，心灵也是善良，这才配得上绝美的容颜。

内心的好奇，驱使他上来，他希望不是苏蕴。纵然见到苏蕴，他也不愿意相信。

可惜，他错了。当苏蕴说抱的时候，他就知道答案了。

整他的人多了，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是苏蕴或张林天是主谋，不重要了。但想到苏蕴，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唉，这女人不去当明星太可惜了，刚才神情，简直是影后级的。和她对视一瞬间，楚凡的心有一股暖流，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和神圣。

想到自己被打的时候，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真是个冷漠，腹黑的女人，楚凡给她打上了标签。

傍晚，楚凡回到住处，这是福利院门卫李老头的房子。那是唯一让楚凡感觉到温暖的老人，可以说是楚凡唯一的亲人。

李老头孤苦一生，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他对福利院每一个人都很好，尤其对楚凡。

考上燕北高中后，老老头将唯一房子给楚凡居住。三个月前，福利院的人告诉楚凡，李老头去世了。楚凡伤心了好久，世上最亲的人也离开而去。

屋子只有30多平方，外面是厨房，里面是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楚凡从米缸里盛了一碗米，用水洗干净后，倒入老旧的电饭煲，加上水，插上电源。

走进卧室，楚凡端坐在床上，闭上眼睛。

“轰！”一声，脑中一阵轰鸣。楚凡出现在一个灰色空间内，仅有十几米的可视距离，不远处是一道古朴石门，透着无比沧桑的气息。石门前竖着一块破碎的石碑。

楚凡无数次抬脚想推开石门，但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始终无法推动分毫。

这是楚凡的秘密，十岁那年某一天。华夏发生极端的气候，如末世降临，大地震动，数千里的山脉崩塌。火山喷向高空数千米，风尘遮住了天空，整个世界一片灰色。数千米的海浪淹没大量城市。

天空万丈闪电如群龙乱舞，一道照耀天际的金光自天外而来，划过虚空，一闪而过。

金光消失后，一切异象恢复正常，末世的情景消失。

那道金光射入楚凡额头消失不见，楚凡则两眼一黑。

醒来后，李老头告诉楚凡，他已经昏迷了一周。这一周，楚凡每天全身都渗出黏黏的黑色物质，很腥。

从那以后，楚凡发现自己脑海中有一颗漆黑的小塔，冥冥中似乎有声音在呼唤他。

楚凡不断冥想，尝试与小塔产生联系。直到一年后，他终于进入这个神秘小塔的空间，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进入神秘空间的自己，是什么状态？

反正空间对自己没有伤害，他也无所谓那是什么状态。

在神秘空间，第一次接触石碑时，一道金光射入脑海，一道如来自亿万年前的洪荒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鸿蒙初开，万物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