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唯一一个正常人(1/1)
华丽诡谲。
是子桑怜对云景台的第一眼印象。
“到了,怜怜。”宴息把她拉进自己身边,叮嘱道,“里面很危险,任何人同你讲话,只需半真半假的说,或者沉默便可。”
“好。”
云景台有很多道门,雕着各式各样的龙蛇虎兽。
飞马将奢华至极的马车驶入云景台的巍峨大门,是中间那扇最大的门。
看守的银甲兵还来不及将戟戳出,就瞥到一双没有什么波动的眼神转过来凝视他。
银甲兵吓得一动不敢动,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拉过旁边另一个银甲兵,嘴唇颤抖的说:“快、快去禀告周长老,就说少洲主回来了!”
……
迷幻缥缈的紫纱大片大片的垂下来。
一个面若好女的男子身着暴露的浅纱,露出修长的腿隔在椅子扶手上,他的面容摆出阴柔一笑:“他终于回来了。”
一名银甲卫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询问道:“长老,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环境阴暗,周炎卷起自己的一缕黑发来,“怎么办呀?让我想想,要不……先把你给办了?”
“长老?!!”银甲卫惊恐的抬起头来。
谁知,周炎噗嗤一声笑出来:“开玩笑的,不要紧张。”
“少洲主回来了就回来了吧,”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这里是他家,等洲主死了,那还不是需要少洲主坐上那个位置。”
好好的当他的傀儡。
哈哈哈哈,周炎笑弯了眉眼。
挥挥手,让那名银甲卫下去。
顺便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他,搞得银甲卫一脸的受宠若惊。
“此处是我以往一直住的地方,到时候我们的仪式就会在此举行。”宴息一脸笑意的牵着女子的手游览一处地方。
“本来这里是我阿姐住的地方,后来阿姐去了别的地方,一直没有回来,她走之前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这些年……”宴息摇摇自己手上的铃铛,“只要这个铃铛还能响,阿姐就是平安无事的。”
系统在宴息话音刚落之时,立马出声:“我醒姐那么厉害,当然会平安无事的好不啦!”
子桑怜差点给它翻个白眼,毒唯迷统啊!
“那宴息,你姐姐叫什么呀?”
宴息很认真的说:“她叫宴醒。”
“是这里唯一一个正常人。”宴息又补了一句。
?
啥意思?
他是谁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包括他自己,那这认知还是蛮清晰的。
“再往前走,就不要去了。”宴息的眼神冷了下来。
“为什么,”子桑怜牵着的手握紧,转过头开问道,“是有什么禁忌吗?”
宴息与她对视两秒,还是脱口而出:“那之前是我……母亲住的地方。”
子桑怜沉默了。
她是知道宴息的身世的,早知道是他母亲的住处就不问了。
“其他的地方你要逛的话与我说,我会带你去,但是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
云景台,远比人脑所认知的范围所要大的多。
“知道了,”子桑怜对着他笑一声,“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然后你再顺便和我说说这个婚契要怎么结。”
子桑怜心里是有想法的,之前进度条一下突飞猛进,后面慢慢停了下来,但每天也是稳步向前,可现在每次进的都那么一点点。
她得利用好这次结婚契的机会,和宴息结婚契有了仙侣的身份,这次进度条一定可以进很多很多。
这样,她离回家的距离又进一大步。
“好。”宴息闻言那个嘴角的笑都压不下来,还妄想从眼睛里流出。
男子牵着女子的手,一前一后,步调轻易放松,单从背影来讲,那是极为相配的。
只是,在远处高耸的阁楼上空,一个玄衣华服的男人背着手,眺望着这一切。
“呵!”他在冷笑。
“他居然会对女子爱慕,还妄想结婚契,不可能!”男子狠摔一袖子,不远处的鸟都给他吓飞了。
一身紫色锦袍外罩浅纱的周炎适当发声:“洲主大人,就算少洲主当初被送出去,可他说到底还是洲主你的血脉。”
“血脉,他的身上留着我的血,怎么能对一个女子露出那样的笑容,而不应该把那张脸露出的笑容永远保持吗?”
周炎脸色僵硬一笑:“洲主说的是。”
真恶心啊!
他当然听得懂宴川明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把那女子的脸扒下来,永远让笑容留在脸皮上。
真真是令人害怕。
可惜,他也就只是恶心,这种恶心事做多了,脑子却一点不长。
连自己这个洲主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却一丝察觉都没有。
周炎狭长的眼里全是猖狂的冷笑,可惜宴川明是背对着,什么都看不到。
当初那等妙人如此聪慧,也不知道是看上他什么,颅脑没了智慧,疯疯癫癫,变得善妒蠢钝如猪一般。
“阿炎,你去,”炎川明转过身来,“把他们拆散。”
周炎闻言,瞳孔地震。
他听到啥,这真病的不轻,让他一个阉人去拆散自己的儿子。
“你生的如此貌美,理当为吾所办此事。”宴川明理所应当道。
却不知道表面顺从的周炎后槽牙早就咬碎。
这该死的恶人,就这么难杀!
周炎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却掩藏的很好,他垂下眼帘:“炎会照办。”
“嗯,你是本洲主最得力,最信任的人,吾相信你会办好这件事的。”他拍拍周炎的肩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大步离去。
周炎眼神冷淡,等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擦擦袖子,刚刚被碰过的地方,都透露着一股恶心味。
他嫌弃地皱起眉,缓慢转身,背后早已经空无一人,“云景台,终有一日,会属于我的囊中之物!”
而那时,他要宴川明,死!
“宴息,这结婚契那么麻烦呀!”
宴息闻言,胸口猛然一痛,他丝毫不在意,而是耐心的和子桑怜解释道:“正是因为繁琐,这般郑重的仪式,才会显示出仙侣双方的重视和用心。”
“那好吧,起码……”比现代的结婚简单一点。
又被禁言了,后面的话宴息没听见,就发现子桑怜的嘴巴在动,他对此现象露出一点疑色。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画面,有些话,好像不是怜怜不想说出来,而像是她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