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拱手让人(1/1)
阳再良听出了宋开河的苦衷。
在他看来,养育自己的地方比起所谓的前程,更为重要。
阳再良无法评判这种想法的对错。
可能对于宋开河而言,正是因为南乡县的县令不作为,还贪赃枉法,所以他才更想要留下吧。
“县尉呢?”
“以你修为,担任县尉应该也不在话下才对。”
阳再良来了兴致,不解的问道。
“一丘之貉罢了。”
“与长期驻军营帐相比,我更想替百姓做点实事。”
宋开河看了眼已经被吓破胆的司徒玉泉,没有多少愤怒在心头,更多的只是力不从心与无奈。
阳再良理解的点了点头:“可你是否想过,官官相护之下,安有完卵?”
“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在南乡县当个为民请命的好捕头,怕是难以为继。”
“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你朝夕相处的属下,恐怕早已跟这狗县令同流合污,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险,只会弃你于不顾。”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像我说的,你的迂腐会在很多关键的时刻,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宋开河被阳再良头头是道的言论,说得哑口无言。
按回还在流血的胸口,低下头,一时之间无颜以对。
阳再良轻轻拍了拍宋开河的肩膀,不再多说。
宋开河是个胆识过人的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在司徒玉泉刚刚起势,捕快一拥而入时,立马不顾他最重视的犯上作乱都要挺身而出。
阳再良相信过了今晚,他的迂腐会少很多。
假以时日,慢慢就会懂得自己十几岁时就明白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
司徒玉泉和李月娥与李洪明的性命,就是最好的留证。
比起现在手刃了他们,阳再良决定赌这一把。
“县令大人,你手里其实还有一张王牌,为何不用?”
阳再良转而对瘫坐在地上的司徒玉泉,意味深长的问道。
司徒玉泉一个激灵,抬头疑惑的看着阳再良:“什......什么王牌?”
李月娥面色一沉,忽的哭声更大道:“你......你这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啊?”
阳再良愣了愣,有些犯迷糊。
自己不过是要提醒司徒玉泉后院住着一名神灵境的高手罢了,不想县令夫人竟给自己脸上主动贴金。
不过司徒玉泉倒是反应很快,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化绝望为希冀,站起来一把就将李月娥抱入怀中强行推向了阳再良。
“阳捕头,只要你肯放了我,尽管拿去享用。”
“虽然年老色衰了一点,但经过我多年精心养护,皮肤仍是白嫩无比,而且她床上功夫一流,保管让您飘飘欲仙妙不可言。”
“府中财物,你看上的,也都全部拿去。”
“我司徒玉泉可以对天发誓,下半辈子,定当殚精竭力做个好官!”
司徒玉泉腾出一只手来,指天发誓。
李月娥停止了哭泣,木讷的回头看着将自己推到阳再良跟前的男人,面如死灰。
而她弟弟李洪明,也从恐慌中如梦初醒。
看着往日对姐姐百般疼爱的好姐夫,现在竟为了苟活,不惜将姐姐拱手让人,如此突然的变故,让李洪明求生的欲望立时跌入谷底。
姐姐尚且都被这般对待,自己这枚毫无作用的棋子,只会更加被视如敝屣。
阳再良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闹剧,难免有点忍俊不禁。
低声轻咳了几声,强忍捧腹笑意道:“我说的王牌可不是她,而是你后院所藏之人。”
为了避免再被李月娥曲解,阳再良又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误会,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修为境界比我还高的男人。”
此话一出,司徒玉泉恍然大悟。
“阳捕头说的是那个身负重伤的怪老头?”
“此人好像是挺厉害,我府上那些下人,有几个通灵境六七阶的灵人,本想帮我拦住他,但这怪老头就跟刚才您那样涨了涨气势,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不敢靠近。”
司徒玉泉松开抱住李月娥的手,一脸谄笑,像是在跟阳再良邀功。
“他是怎么到你府上来的?”
阳再良问道。
“从天上掉下来的。”
“看他那股难受劲,就跟中毒了一样,但没见他吐血。”
司徒玉泉不带半点迟疑的回道。
“就只有他?没有其它什么东西跟他一起掉下来?”
阳再良稍稍有点急切的问道。
司徒玉泉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就他自己。”
阳再良紧盯着司徒玉泉的神态,发现他并没有撒谎。
可这就奇怪了,第九代未激活的机器人哪去了?
从云江河畔御剑飞行往北走,路径南乡县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
比起自己驱车赶路走羊肠小道,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么短的时间内,难道还能抽空先去把第九代未激活的机器人藏起来?
但是能藏哪?
自己的血液在陈秉士体内不经操控时,会一直不自主的四处流窜。
那种痛不欲生苦不堪言的模样,阳再良在很多强横的怪物身上见识过。
任陈秉士有多强大,也不可能不受丁点影响。
何况依着许南霜手下那头巨蟒小青的话讲,以及司徒玉泉亲眼所见的口述,都证明了陈秉士身负重伤。
在这种情形下,他绝不可能还有心情抽空先去把第九代机器人给藏起来。
然后再从高空坠下。
唯一解释,就是陈秉士和第九代机器人一同从高空坠下时,分别坠入到了不同地方。
“这几天他有没有离开过后院?”
阳再良对着司徒玉泉再问。
司徒玉泉又想了想,可还是以摇头告知:“应该没有。”
“他让我每天派人没日没夜的轮流看守他的房间,不准任何人靠近。”
“时不时发出惨叫,很是凄厉。”
阳再良紧接着对宋开河问道:“南乡县其他各处最近几天有什么异常吗?比如从天而降个大铁球之类的怪事。”
宋开河按住殷红一片的胸口,嘴唇泛白,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每天亲自带人巡防大街小巷,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也不曾听谁说起过从天而降的大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