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选择（1/1）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一个六十多岁的断腿老头儿都活得有滋有味，你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呢？”

“咦？不对呀老头子！你和我说过，贫民的寿命也就三十几岁，你60多了，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老者气愤道：“你的关注点在哪里呢？！我活的久是因为……因为以前的环境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子，人们的身体没有受到病毒的侵染，寿命都很长。B&G变成这副鬼样子，不过才二十来年的事情。你知道我们居住的星球为什么叫B&G吗？”

“Bck&Gray，一个灰黑色世界的星球。”

老者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感受着酒精的辛辣，愤懑道：“这是现代人的自我嘲弄！我们的星球是由蓝色的海洋和被绿草森林覆盖的大陆组成的，在太空中呈现出蓝绿双色交融的美丽形态，所以被称作B&G。是Blue&Green不是Bck&Gray！”

“雾霾战争导致的？”昌问道。

“政见之争、党派矛盾，归根结底是人心的贪婪。战争看似是B&G衰落的根源，其实只是这一切矛盾的集中体现罢了。”老者长叹一声道：“唉，说这些你还听不太懂。”

“你又看不起我！”昌不悦道，他继续追问：“那北帝国为什么要通缉异能者？难道身怀异能就是罪吗？”

“这还要从雾霾战争说起。”老者沉淀了下思绪，娓娓道来：“战争之前，B&G星球上只有一个国家：TheGreatKingdomOfAllnd。那是三千多年前尤本大帝统一了所有国家，建立的超级王国！经过几千年的演变，最初的帝制被议会制取代，议会成了国家的最高权力组织机构。

为了争夺执政权，众多党派明争暗斗，经过多年的优胜劣汰，最终有两个党派脱颖而出。一个是超越党，他们主张科技的力量高于一切，科技是社会进步的原动力！另一个是民生党，他们更注重提升人类自身的能力极限，因为他们的成员全部由异能者组成。

不论科技进步还是异能提升，都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可是他们只是攫取，没有考虑能源的不可再生，终于B&G星面临着能源枯竭的危险。两个党派的政见分歧也更加明显，超越党主张加速推进科技的进步，实现星际迁徙；民生党认为要回归原始，让星球休养生息。”

“所以两个政党一言不合就开打喽。”邵昌耸肩道。

“是的，就在20年前战争终于爆发了。这就是现在提起来人们还心有余悸的雾霾战争。唉！战争是没有赢家的，只能带给百姓更多灾难。

资源几乎消耗殆尽，最终双方不得已达成了停战协议。两个政党以大陆中部的天堑海峡作为分界线各自为政。超越党盘踞北半球成立了‘北越帝国’；民生党则占据南半球组建了‘南部联盟’。超级王国自此分裂为两个国家。

这下你该明白，为什么北帝国会通缉异能者了吧？”

昌点头道：“因为异能者是南联盟的人，不是身怀异能有罪，而是异能者是北帝国的敌人。”

“不错。其实超级帝国存在了几千年，异能者自古就有，他们与普通人通婚的现象很普遍。因为基因的变异和血脉的传承，不是民生党的异能者也有不少。政府军就这样一刀切的捕杀，实在过分了！”

“天域渣滓们的一贯作风，错杀一千，也不漏掉一个。不过，这些国家大事和我这个小贫民也没个毛关系。反正没几年好活啦，我还是多关心一下世界和平的事情。比如快点给自己留个崽，别让雾霾区锐减的人口，继续恶化。”

“一不骂你就皮痒是不是？还世界和平呢，我看你是烂泥扶不上墙！”老者笑骂道，他见邵昌情绪好转，心中替他高兴，说道：“之前和你说过，没取得参军资格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要想延长生命，除了你知道的途径外，还有别的办法。”

邵昌眼睛发亮，兴奋道：“真的！还有第三条途径，是什么？”

“异能！”

“异能？”

老者摇晃一下酒瓶，看着里面的一棵草药，莫测高深道：“贫民的寿命短，是因为雾霾区里病毒横行。长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泡在酒里的药材，精华会慢慢流失。体质就是人的精华，体质不断下降，抵抗力就会降低，疾病缠身，可不就死了吗？”

“这个我也知道，还用你老分析？”昌白了老头子一眼。

老者冷哼一声，继续道：“异能者通过修炼不断提升自身的能力等级，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身体也会得到锤炼。因此异能者的体质要远高于常人，寿命自然也比普通人长得多。据说南联盟的盟主，年龄已经到了150岁。”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异能者，又不能炼器锻体。”昌失望道。

老者颇有深意看着昌道：“我可以让你成为异能者。”

“什么？！”邵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老头子，你不是在消遣我吧？”

老者没有理会昌的惊讶，直接把他进入实验室的内间。邵昌看到少女安静地躺在试验台上，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样。在她身边是一台台检测设备和实验仪器。

老者沉默不语，仿佛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良久才开口道：“多年前我曾经参与一项研究，让普通人拥有异能。研究开始时进展的挺顺利，我们也取得一些成果。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研究中断了。”

到底什么原因？老头子明显不想说，怕是触及了他的伤心事吧。

老者望着自己伤残的双腿，沉吟良久说道：“我一直以为这项研究已经结束了，可是今天，我看到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之后才知道，天域一直在继续着这个研究计划。就在刚才，我黑进了天域实验室的网络，看到一些隐秘信息，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那个女孩就是这项研究的成果，这么说天域的研究成功了！他们可以把普通人改造成异能者？”昌惊愕道。

老者缓缓摇头，道：“还不能算成功，但是已经很接近了。那个姑娘是人造异能者实验的中间产物，那帮畜生管她叫做‘容器’，或者‘祭品’。”

“这帮混蛋！竟然把活生生的人当作试验材料，还有点人性吗？”昌紧握双拳道。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些不重要，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可以通过这个姑娘，变成异能者，从而改变体质，延长寿命。”

邵昌心中涌起一股狂喜，问道：“那要如何做？阴阳双修是不是？我没问题！”

“双修你个大头鬼！修仙看多了，还是着急给自己留个崽？”老者气哼哼道。

“那要怎么办呢？”

“过程很复杂，简单说就是用她的血液替换你的血液，改变你的体质，让你拥有异能基因。我已经测过她的血型，属万能型，不会产生溶血反应。应该是天域那帮畜生在实验之前，特意挑选出人选……”

“这样的话，这女孩会怎样？”昌打断爷爷的话，神色渐渐变得沉重。

“如果没有同样的异能血液补充……我刚才说过，天域是把她当作容器和祭品，她的作用就是用来临时储存异能血液，将来转移给真正的改造目标……”

“不用说了，我不同意！”邵昌愤怒道。

老者一怔，说道：“这是目前延长你寿命，最简单的办法。况且，天域已经在她身上安装了认主和毁灭装置，这就意味着她活着的意义只能是作为异能容器，你用总比让天域的渣滓用好！”

“我说过了，不同意！如果这么做，和天域那些渣滓有什么区别？”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放弃这个机会，即使我采取一些其他手段，对你身体进行改造，效果也不会太好。更何况现在雾霾区资源贫乏，改造需要的材料没有那么容易找的。”老者语重心长道。

“活不了太长时间，我可以把每一天都活得精彩。如果要杀死那个女孩来换取我的寿命，我会愧疚一辈子，那活得再长又有什么意思？老头子，我不会选择这条途径。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无法把她当作容器。”说完，昌头也不回地离开实验室。

老者沉默良久，望着邵昌的背影道：“孩子，你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啊。不过，我为你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