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虐杀（1/1）

宽阔的第五大道上是林立高耸但残破的建筑，地上有不少垃圾，偶尔还可见腐尸，大多仍是丧尸的尸体，还有一部分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士兵。

钟敬尧和突变体丧尸在大街上你一拳我一脚，不知疲倦一时又分不出胜负，激荡起灰尘，将本就破败的街道弄的更加狼藉。

钟敬尧换的一身新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有不少乌黑淤肿的地方，鼻下唇边都留下了鲜红色的血液。

其实严格来说，钟敬尧是占上风的，但优势不大，那丧尸右侧的颧骨被钟敬尧揍的凹陷了进去。

在斗殴中逐渐冷静下来的钟敬尧发现，眼前瘦巴巴的丧尸左臂有很深的伤口，白森森的骨头已经露出来了。

这应该是变异前被其他丧尸咬的，他盯紧了这处伤口，拼着多挨几下，也要往上锤一拳，或者干脆拽住丧尸左臂用力的扯。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声裂帛般的声响里，丧尸的左臂终于被钟敬尧扯下来了。

这下胜负的天平终于向钟敬尧倾斜了，他手握着丧尸的左臂，抡动着就往丧尸脑袋上砸。

丧尸缺了一条胳膊，战斗力大减，也没有一开始的凶猛了，只是被动挨打。

“你还厉害不了？！你还厉害不了？！”

丧尸挨了自己手臂抽了十几下，站都站不稳了，勉强用另一条胳膊架住钟敬尧抽过来的左臂，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咆哮。

“你吼什么？你以为……”

就在断臂丧尸吼完之后，在钟敬尧身后的小区里，有其他丧尸相继吼起来，此起彼伏仿佛是在相互呼应。

钟敬尧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了，眼前的丧尸怎么处处透着古怪。作为一个突变体，力量增大也正常，但是为什么会攻击自己呢？他也会攻击别的丧尸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召唤队友？

“咚！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眨眼的功夫，两个身影先后从钟敬尧身后的小区里窜出来，三个丧尸前后呈三角形将钟敬尧围在中间。

三个丧尸都是突变体，其中一个又高又壮，两只手上基本没有肌肉组织，只有泛黄的骨头，手掌部位各有一把骨刀，形状很像欧洲古代断头台上砍头用的刀。

另一个也是个瘦小的矮个子，但不同于断臂丧尸，新来的这个应该是速度型突变体，因为他来时的速度很快，比昨夜那几个速度型突变体还要快。

双臂变异出骨刀的丧尸张开双臂，冲着钟敬尧张嘴怒吼。钟敬尧虽心知不妙，但眼下骨子里的凶性也被激发出来，也以怒吼回应。

背后的断臂丧尸是第一个攻上来的，冲着钟敬尧的后背就是一拳，钟敬尧在他拳头快打到后背的时候，猛的半侧身，用断臂丧尸自己的胳膊，就把他抽飞了出去。

同时飞出去的，还有断臂丧尸几块碎肉，来自于他的右臂。

这一下的杀伤性大大出乎钟敬尧的意料，眼角余光瞥见速度型突变体已经冲到身前，他也不管不顾，高高举起手里的手臂，冲着地上断臂丧尸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速度型突变体的速度很快，但力量并不强，他对钟敬尧的攻击就跟挠痒痒也差不多。但就在钟敬尧眼看要砸碎断臂丧尸脑袋的关键时刻，骨臂丧尸也冲上来了。

骨臂锋刃冲钟敬尧肩膀劈下，刺啦一声，钟敬尧的衣服与皮肉组织一同被割开，温热的鲜血冲破束缚，争先恐后的喷涌出来。

钟敬尧依然不管不顾，手里的断臂在连成线的砰砰声中，砸碎了断臂丧尸的脑袋，断臂上半截也粉碎了。

钟敬尧这才回身，只一拳，将速度型突变体砸飞出四、五米远，速度型突变体的污血腐肉在地上划出了一条线。

骨臂再度从胸前划过，钟敬尧前胸的皮肉犹如咧开的大嘴一般，狰狞的沿着刀口向两边翻开，肋骨若隐若现。

骨臂丧尸看着钟敬尧，挑衅似的舔舐着骨刃上钟敬尧鲜血和碎肉。

钟敬尧看着胸口狭长的伤口，这是他头一次看见自己的肌肉组织是什么模样，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流了这么多血。

初时并未感到疼痛，过了一小会儿，才有尖锐的剧痛传来。望着骨臂丧尸再度砍过来的骨刃，钟敬尧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一脚踹向了骨臂丧尸的裆部。

“砰”骨臂丧尸倒飞出去，带的钟敬尧也趔趄摔倒，因为他刚才用力过猛，脚都陷进去了。

“啊！”钟敬尧大吼着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跳到骨臂丧尸身上，状若疯狂的一拳一拳砸烂了骨臂丧尸的脑袋。

这顿揍挨得莫名其妙，如此严重的伤也彻底激发了他的凶狠。

到后来还嫌不解气，钟敬尧干脆扯过骨臂丧尸的手臂，用骨臂丧尸自己的骨刃一点点切断他自己的脖子，然后一把扯掉骨臂丧尸的脑袋。

转身高举骨臂丧尸仅剩的半个脑袋，钟敬尧嘶吼着看向速度型突变体，却发现他早就跑没影了。

敌人死的死跑的跑，钟敬尧瞬间被抽空了力气，他脚步踉跄着走回原来的超市，从收银台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包烟，靠着柜台点火就抽。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些乏力有些疲惫还有点恶心，他把烟仍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踩灭了仅抽了一口的香烟。然后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钟敬尧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自己口渴的不行，他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疼痛跌跌撞撞的跑到货架前，拧开一瓶水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

连着喝完两瓶水，钟敬尧重新坐在地上，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其实也是有渴的感觉的。不过先前毕竟已经感觉饿了，感觉到渴其实也没啥好奇怪的。

两瓶水下肚，钟敬尧才有精力检查自己的伤口，一看之下，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背后的伤口看不到，但胸前本来深的都快见到骨头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只剩最外的伤口还在向两边咧着。

伤口两侧向前探出细密的粉红色肉芽，如同蚯蚓一般，向着彼此蠕动着接近。一层融合在一起后，下一层又开始长出来粉红色的肉芽，一层一层仿佛在织毛衣。

麻酥酥痒酥酥的感觉，好像是有蚂蚁在伤口附近爬。

钟敬尧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应该是傍晚，外面是夕阳，超市里很昏暗。钟敬尧回到柜台后面，仍旧靠在墙壁上，闭上双眼等待身体修复完成。

可眼一闭，身体的感觉就更灵敏了，他脑海中不断幻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粉红色的肉芽蠕动着靠近然后连在一起。

外面有脚步声，钟敬尧先是一喜，以为是大壮他们，但从拖沓的脚步声判断，那仍然是丧尸。他在柜台后仔细看去，见是几个普通丧尸，摇摇晃晃的从超市门前经过，这才放下心来。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了。事实已经证明，大部分丧尸都不会攻击同类，但有些突变体会。

在末日新约，什么都得防备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