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1）

伙伴们约在早上十点见面。牧念念到得很早，几乎咖啡店一开门，牧念念就到了，她想在大家商议事情之前先做一会儿作业。

“一杯热可可，一块可颂面包，谢谢。”牧念念在家已经吃过了早饭，但她是步行前来的，现在有点饿了。唉，年轻的身体就是饿得快。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咖啡馆的环境温馨而宁静，清晨柔和的阳光、热气腾腾的咖啡，让她感觉十分舒适。

她的书包放在旁边椅子上，先拿出数学卷子摊放在桌上，开始专注地着题目并思考着解决方法。时不时，她用铅笔仔细地勾勒出几何图形，很快便沉浸在AB、函数等各种数学符号之间。

窗外有不间断的车流穿梭，有来往的行人匆匆而过，窗内有咖啡师热情地招呼着相熟的顾客，有几对朋友在一起交谈笑语。

但这样鲜活的画面并未打扰到她，牧念念完全沉浸在学习当中。时间悄悄流逝，她完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题目，并不时翻动着书页，查找着知识点，耐心地思考和推敲。

林遥遥是第二个到的，看到牧念念在认真做作业，没有打扰，也拿出卷子开始刷题。韩执、白允恩、穆棱也都是一样，来了之后各自选了座位安静地做作业。

就连袁野，也被穆棱摁着坐下，虽然一脸不高兴，但也撇着嘴掏出一本政治书背起来。

当牧念念是被饥饿从题中叫醒的，她回神注意到周边时已经午饭时分。放下笔抬头一看，小伙伴们都到了，林遥遥在刷题，穆棱、韩执凑在一起打游戏，袁野百无聊赖地转笔，白允恩抱着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牧大学神，你终于做完题了。”看到牧念念抬起头，袁野发出一声感叹“话说我们是来商量事情的，还是来做题的？”

“做题不好吗？做完作业才好专心商量啊。”牧念念回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林遥遥也从题中回过神来：“念念，我们早就来了，没有打扰你，目视着你一科一科地做作业。连韩学神都甘拜下风，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玩儿手机了。只有你，一直沉浸在作业中，头都没抬一下。”

韩执在游戏中分心抬头笑了一下，制止林遥遥‘学神’的说法：“别别，在牧学神面前，我可不敢自称学神。”

“韩学神谦虚了，你那是资质好，不需要怎么学就可以考个好成绩，我等凡人资质不行，只能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牧学神谦让了……”

“你俩够了啊!”白允恩抬手隔开两人“你俩都是凡人那我们是啥？猪吗？”

“滚滚滚。”袁野轻轻推了推白允恩“你才是猪，我可不是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饿了。”林遥遥收好书本说道“我们中午吃什么？”

恰好韩执和穆棱也结束了游戏，他们收起手机准备吃饭。

中午时分外面太阳有点大，牧念念不是很想到处走，她建议：“就在这里吃吧，这里有西餐，吃完了就在这里商量。”

“好吧。”

“行！”

“可以。”

几人吃完午饭，围坐在一起商量。穆棱又将杜晓花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袁野疑惑：“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发动同学给她捐款，然后全都交给她不就行了。”

对袁野的发言，林遥遥、白允恩和牧念念同时翻了个白眼，林遥遥啪地拍了他一下：“你可真是个大直男，如果那么简单还需要商量吗？”

“就是。”白允恩赞同道。

韩执细细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想穆棱的意思，既然要做好事，那么就要好事做到底，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杜晓花什么也不愿意说，她肯定自尊心很强，她可能觉得说了的话，以后在学校自己会觉得低其他同学一等，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接受学校的帮助和接受同学的帮助还是不一样的。”

牧念念点点头：“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宁愿不读书也不愿意接受同学们大张旗鼓的捐款的。我会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

“对呀。”韩执认同牧念念的说法“虽然我们都没有说过彼此家庭是做什么的，但是看得出来都不缺钱。入学之前我爸带我去孤儿院做公益，我感觉那边的小孩子很活泼，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但我爸说，孤儿院里的孩子，有的是真的很活泼，有的却是用活泼掩饰内心的自卑。我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这样，但我爸爸说这些小朋友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很可怜了，这种自卑有时也是他们成长的心理动力，千万不能任性地去戳破。一旦戳破可能会毁了这个孩子，对他/她的成长造成严重的后果，只能适当的引导他们、帮助他们。”

大家都不太懂什么是活泼掩饰自卑，但都觉得好像有道理，都赞同的点点头。

“我就是觉得直接给钱不好。也说不清为什么。”穆棱说道“虽然我不能理解这为什么会低人一等，但还是觉得韩执说得对。直觉告诉我得婉转一些。”

“要不这样吧。”林遥遥想到一个办法“我爸和我奶奶闹别扭的时候，我爸就会买东西让我姑姑交给她。要不我们凑钱让老师交给她吧。”

袁野立马同意，疯狂点头：“我觉得行。”其他人也觉得可以。

只有牧念念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大家都很疑惑。

“有一点很重要。”牧念念伸出一根手指“升米恩斗米仇。如果在别人艰难的时候给予帮助，他会感激你；但是如果你给的帮助太多，一旦停止帮助，反而会让人记恨。杜晓花太小了。她接受惯了免费的帮助，会养成伸手的习惯，对她不好。”

“也是。”大家再次苦恼“那怎么办。”

“我是这样想的。”牧念念再次提出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个组织叫做基金会。这种组织就是帮助人的。我们先凑钱，然后以基金会的名义，以极低利息贷款的形式捐助给她，这样她既得到了帮助，又不会觉得低同学一等，还不会变成升米恩斗米仇。而且，我们还做了好事，你们觉得呢？”

袁野有些犹豫：“可是，她就不知道是我们帮助了她呀？”

“就这样做。”韩执第一个拍手赞同，给了袁野一个鄙视的眼神“我们就是不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和直接给钱有啥区别？而且如果帮助她还要让她知道的话目的性太强了。”

“好吧。”袁野委屈得答应了。

林遥遥和白允恩也觉得这样不错。

穆棱同学一直没表态，虚着眼睛在想着什么，大家等着他发言。片刻之后，穆棱开口了：“我们先不要凑钱，我知道一个公益基金会，我去问问再说。”

“好的。”

大家商量完，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家了。

穆棱回家之后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爸回家。穆爸爸一到家穆棱就凑了过去，把穆爸爸吓了一跳，他家儿子这种清冷的性格，可从来不会这么积极地往家长身边凑，一定有什么事。

穆爸爸换了拖鞋把穆棱带到书房，支使穆棱给他倒了一杯清水，慢慢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盯了穆棱半响，盯得穆棱都有些坐立不安了，才问道：“说吧，你小子有什么事要求助老爸。”

穆棱言语简洁地将今日商量的情况说了一遍：“爸，我记得好像家里有个基金会吧，不知道是不是帮助人的那种？是的话，能不能以基金会的名义给杜晓花帮助？”

穆爸爸听了之后对这群孩子有些刮目相看，特别是牧念念，她的观点很成熟，真的不像是十几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要是牧念念知道穆爸爸的想法，一定会点个大大的赞，然后说叔叔你真厉害，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

杜晓花的事情最后是交给穆棱的哥哥穆沐来办的。为了办好这件事，穆棱憋屈地与他哥哥签订了包括减少零花钱在内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穆棱知道哥哥是想逗自己，因为自己平时确实是太清冷、表情太少了，和花蝴蝶一样的哥哥完全不一样。但是被要挟的感觉真的不好，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