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琅琊王氏(1/1)
老三陈兴荣吩咐完一切后,就背靠着大树休息了。
一直到临近子时的时候,各队的人员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返回了这里。
由于有着村落的点点油灯为目标,顺着河流和丛林前进的他们,摸着大树的树干,就能轻易的分辨出何处向阳,何处背阴。
纵使在这黑夜之中,三队人马也是无一迷路的。
“撤”,待人员到齐之后,饿着肚子的众人就返回了小船的位置。
然后在回到大船的路上,各处人员开始汇报起了各处的消息。
这处村落的人应该就是来自漳州附近,周边被他们开垦了良田千余亩,栽种的大都是水稻和甘蔗。
这村里最大的一处房子上,写着“琅琊王氏”四个大字。
这应该是就是这个王氏族人的宗祠,琅琊国在山东的南部,那里的王氏家族出了很多的名人。
琅琊王氏的子孙们,在那里繁衍生息长达400余年,遂以郡望为名,称“琅琊王氏”。
只是不知这王氏家族,是何缘由迁移来了福建,然后又迁移到了宝岛这里。
在村里还有个铁匠铺、榨油铺等,只是因为到处的犬吠,哨探们也没敢再深入村中。
村外就只有那一个砖厂,似乎刚刚兴建完成,因为那村中的房屋都为木制,就连祠堂也是。
既然是自家人,那摸清了底子后,就等明天一早去拜会了。
再说了,也没有二半夜敲门的道理,二半夜敲门的不是贼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饿了半宿的众人回到船上后,胡乱扒了几口饭填饱肚子后,就倒头睡去了。
当夜无话,只有惊蛰号像个忠实的猎犬,护卫在周遭。
第二日一早还是那些人,乘坐着小船前往村落。
和昨日相比,众人脚下小小的船舱里,多了很多的日常用品,当然还有大袋的银两。
在昨日上岸的地点靠岸之后,四下散出去了哨探,随后的几人身上藏着短刃,就背着货物前往了村中。
在小福建的带领下,众人进入了村子,首先他们前往的就是那个昨晚看得不甚明确的砖厂。
小小的砖窑只有一孔窑,竖着一个矮矮的烟囱,此刻还在不断的冒着烟雾。
旁边大片的空地上,还摆放着不少的砖坯,有四五个人在忙碌着。
他们都光着脊背正在辛苦的劳作,细看之下只有两人是成年的男子,其余皆是孩童。
“这位老哥,你们的砖卖吗?”
陈兴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正在干活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眼看他的后面还站着几个威武的汉子,都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木锹,微微的彼此靠近了一点。
“你们是何人,这砖是不卖的”,这汉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身后不断的打着手势,另外一个成年的汉子,随即拿着工具就快步的跑向了村中。
看来是在这里乍然间遇到外人,是去喊村中的帮手去了。
“哦,我们是来自南面的宝南县,想买些砖回去盖房子,这里大风天多,我们的房子都是木头的”。
陈兴荣说完,还故意的抖了抖胳膊上挎着的银袋子。
“宝南县?没听过啊,客官原来家住何地?”
陈兴荣嘴角一撇,身边的小福建就开口了,“我是漳州府人,来此地开荒种地的,我们那也聚集了5.600的乡邻”。
听闻也是家乡人,也是来此垦荒的,汉子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下来。
他笑着开口道:“这砖是族长定的,是用来修建祠堂的,恐怕匀不了你们,你们若是急用,得先问问这村中的族长”。
“哦?老哥不是村中的人”
“不是,我本姓陈,这村中人大都姓王,他们给我兄弟俩下了大批的砖,还帮我们建起了砖窑”。
“说是祠堂修建好了之后,这族中的人也需要砖瓦,足够我兄弟俩几年的过活,我们才来到此地的”。
说完汉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刚才那个跑开汉子的方向笑了笑。
“我也姓陈,还是本家诶,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找族长说说吧,陈大哥帮我们引荐引荐,看看可否行个方便”,陈兴荣也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都姓陈那五百年前就都是一家人”。
二人说笑间,就见刚才跑开的汉子,带着数十人冲了过来,所有人的手上都无一例外的拿着家伙。
“哥,莫怕,村中来人了”,那汉子跑到近前后,迅速的把他哥拉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即双腿微屈,一根长棍横在了身前。
“诶,诶,诶,兄弟,误会了,他们也是从漳州府过来讨生活的,就是想买点砖”,说完把他弟弟拉了过来。
这时一名耄耋之年的老人,一手抚着白色的长髯,一手拄着拐杖从人群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旁边的人群在老者的示意下,纷纷都放下了手中的家伙是,然后退在两边。
陈兴荣见状心道,这肯定是村中的族长出来了。
于是他冲着老者一揖到底,恭恭敬敬道:“陈姓后生,拜见族长,此番前来,多有冒昧,还望恕罪”。
老者见陈兴荣对他如此恭敬,言谈举止颇有读书人的作风,于是伸手虚抬了一下。
“小兄弟,无需多礼,快请起身,既然是同乡之人,亦是同命之人,还请进村一叙”,随即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族长如此称呼折煞我等,族长先请”,陈兴荣真挚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族长见状也只好抬步先行,陈兴荣也赶紧跟上,双手托住族长的胳膊,搀扶着进入了村子。
小福建和众兄弟,并其他的村民,也都缓缓的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陈兴荣和族长走的极慢,一边走着一边向族长介绍起宝南县,和自家的兄弟起来。
族长听闻颇有兴趣,“哦,尔大哥所起的宝南县这个称谓极好,这里的确是个宝岛啊,土地可比我们原来的薄田,富饶了许多”。
“不知此地族长起了个什么名”。
“我族人自琅琊北上来到闽地,已然过了数百年,然闽地土地稀少,因土地与邻村福佬争执不断”。
“福佬”是客家人对福建本地人的称谓。
族长似乎觉得陈兴荣一行是福建人,这么称呼似有不妥,紧忙改口道。
“与邻村乡邻争执不下,才一气之下变卖祖产,趁着朝廷海禁的解除,举族迁移到了此地,此地我们就叫王家村”。
“自去年来此经年有余,食稍安,住稍安,就得修葺宗祠了”,说着族长用拐杖指了指祠堂的破烂木门。
“去年风大,这祠堂内也是多处漏水,糟蹋了祖宗的牌位,我心日夜不安”。
“这才招来了陈氏兄弟并家小人等,来此开窑烧砖,为祖宗建一处妥善之地”。
国人就是这样,一旦温饱的问题解决,那就要把祖宗住的地方安排好,才能福荫子孙。
“你刚才所说买砖瓦之事,恐怕得等到祠堂所需数量齐备”。
“然后你便可与这陈家兄弟自行商谈了”。
“是,是,是”,陈兴荣这时选择了多倾听,少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