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除夕守岁，人心碎？（1/1）

很快便到了除夕那一天。

漱芳斋早早就挂上了灯笼，贴上了窗花，大厅里更是挂上了乾隆亲笔写的福字。

早些时候，她拿到了采珍阁售卖芙蓉膏产生的分红，大手一挥，赏赐了漱芳斋上下不少银子。

等过完年后，新的酒楼客栈也会陆续开张，小燕子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采莲名下的产业会遍布各地。

当然，这些也都有她小燕子的一份。

除了足够的财富，拥有充足的人力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采莲已经在物色人选，决定暗地里培养一批人才，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权利，小燕子把宝押到了永琪的身上，毕竟他除那一张脸以外，也是个受宠的皇子。

宫外的采珍阁里，采莲终于收到了小燕子很久之前所说的礼物。

采莲看着锦盒里长得有些像莲却又不是莲的花，总得来说，并不算好看。

他拿起纸张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此乃西藏宝物，名唤雪莲，乃偶然所得。

与君名字甚为相似，遂觉与君甚是相配。

闻此物入药，有强身健体之效。

恰逢佳节，赠予公子聊表心意。

————玉燕亲笔

短短的几句话，采莲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后才将纸张烧掉。

他拿起盒中雪莲细细端详，实在不甚美观，又放在鼻尖轻嗅，竟也能闻出淡淡花香。

他将雪莲小心翼翼地放回锦盒中，并不舍得拿他入药。

很久以后，采珍阁多了一件镇店之宝，人人都知道那是掌柜的心头之物，千金不换。

当然，这都是后话。

日落月升，小燕子刚从宴席中下来，好不容易回到漱芳斋，却还要守岁。

漱芳斋尚且还有一群姑娘可以说话逗闷，五阿哥所在的景阳宫却显得格外冷清。

按理说这么多年，他早就该习惯了。

可前些日子，还没过年呢，一群人就在漱芳斋热热闹闹的。

如今眼见着还有一个多时辰便是新年，他却一个人在景阳宫冷冷清清。

两相对比之下，又怎能不心生落寞。

房间里生着炭火，暖洋洋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永琪有些坐不住便披了件披风一个人到院子里吹冷风了。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黑漆漆的一片，连月亮都回家过年了。

小燕子轻轻一跃便上了宫墙，正想跳到院中，却发现永琪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原本她就是觉得喊人开门麻烦，没想到差点被发现。

小燕子只能又跃了回去，想了想，从袋子里挑了一颗栗子扔过高高的宫墙。

栗子越过宫墙又掉到了地上的积雪里，悄然无声。

小燕子连续扔了好几颗，永琪才发现了异常。

他走到墙边，正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下一秒一颗热乎乎的‘石子’就正中他的脑门。

永琪接住这暗器一看，竟然是颗香喷喷的栗子。

将栗子剥皮入腹后，下一颗栗子又自动送上门来。

永琪快速将其接住，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好心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跃上宫墙探头一看，居然是小燕子。

小燕子拿起一颗栗子准备再丢一次，抬头便看见永琪居然趴在宫墙上，满脸欣喜地喊着，“永琪！”

永琪连忙跃下宫墙，见小燕子被冻得小脸通红，先是解下披风裹在对方身上，而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长夜漫漫，一个人怕不是要数砖头度过。”小燕子说完开始一一列举。

“皇阿玛有一大帮嫔妃陪着，尔康和尔泰则回府去了，至于紫薇好歹还有一个金锁陪在身边，算来算去，也只有你是孤零零一个人。”

永琪见小燕子一脸认真地数人头，心里一阵暖烘烘的。

他盯着小燕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所以，你是特意来陪我的吗？”

“是啊。”小燕子将抱在怀里的那袋点心递上，“我还给你带了吃的。”

永琪哪还有功夫去瞧小燕子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从今往后的每一年，你都会陪我过吗？”

小燕子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却还是故意装傻，“当然了，不过等你娶了福晋之后，就会跟皇阿玛一样身边一堆莺莺燕燕的，哪里还轮得到我。”

“那我娶你当我的福晋不就行了。”永琪脱口而出，丝毫没有顾及这是在宫里。

话音刚落，哒的一声，点心袋子落到了雪地里。

小燕子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永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对方。

小燕子连忙蹲下捡起地上的点心袋子往永琪的怀里一塞，转身匆匆逃离。

只留下永琪一个人看着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喊也不是，不喊又有些不甘。

回到院子里，永琪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好像跟之前一样落寞，却又好似有几分不同。

可明明一切都跟小燕子没来之前的一模一样，一样空荡荡的院子，一样孤零零的人。

除了那袋东拼西凑，样式齐全的点心。

这天夜里，永琪在院子里，将小燕子带来的点心一个不留地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当他将最后一口糕点吞下的时候，钟声响了。

新的一年，到了。

永琪站起身回到房间径直躺下休息。

糕点碎渣落到了雪地里，消失不见。

就好像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