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黑水是这样一种物质（1/1）

远处，十来艘异域风格的大帆船，缓缓的在海风推动下，靠近了长脸琼恩的铁民长船。

“终于来了。”长脸琼恩叉着腰，看着不断靠近的船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群纵横四海的海盗们，杀人放火，劫掠奴隶和财物无恶不作，就连铁民们对于这些出没于四海的海盗们也心有余悸。

“他们打出旗号，要靠近。”这时候，一名铁民看见一艘救生小船从大帆船上放下，而大帆船桅杆上挂起了一面旗帜，铁民立即辨认出旗帜的意思。

“让他们过来。”长脸琼恩冲着手下点了点头，任由那艘救生小船朝着他们划过来，长脸琼恩举目望去，只见小船的船头站着一个皮肤黝黑，光头，厚厚的嘴唇上嵌着一个黄金环，敞开的对襟褂子中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在腰间别着一柄夸张的弯刀。

随着乒的闷响，小船上的男子带着几名手下，登上了长脸琼恩的船，他一双黑亮的牛皮靴子稳稳的踩在了甲板上。

“斯潘塞。普雷斯科特？”长脸琼恩轻眯了下眼睛，走上前对光头男子询问道。

而光头男子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左右打量着这艘铁民长船，似乎充满了好奇，甚至旁若无人的在船上踱步查看，这无礼的行为，顿时引起了许多铁民的不满，但是当他们想要上前教训斯潘塞的时候，却被长脸琼恩伸手阻止了。

“这船不错，但是携带不了太多的东西。”斯潘塞像是参观完了这艘船后，微微点头的说道。

“怎么不错了？”长脸琼恩半眯着眼睛，抱着双臂，对斯潘塞询问道。

“狭长的船身，很利于劈风斩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使用的龙骨是至少一百年的杉木，晾晒了五年之久。”斯潘塞伸手摸了摸船体，就像是一个老练的恩客，熟悉风尘女子的身体一般。

“嗯，你确实是一名老练的造船人。”长脸琼恩微微吃惊，因为这一艘被称之为铁娘子的长船，所使用的龙骨确实如斯潘塞所说的那样，而这也证明了那个传言。

斯潘塞是纵横在四海的一名出众海盗，据说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攻克不了的目标，同时他的手下是一群令人闻风丧胆，来自所有大陆的亡命之徒，他们称呼自己为跳帮者。

“不用多说些无用的东西，你邀请我们来有什么事，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耍我们，那么就让你知道跳帮的恐怖。”斯潘塞眼中一寒，他敞开对襟，叉着腰对长脸琼恩说道。

也许在落日海上，铁民确实让许多人闻风丧胆，但是在东边这片海域，真正的海盗所游荡的范围和冒着的危险则更多，在他们看来铁民不过是一群，在池塘大小的水域中，游玩的小孩子们。

“放心好了，我邀请你们来，是为了一起攻打白港。”长脸琼恩没有理睬对方的威胁，直接了当的对斯潘塞说道。

“白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斯潘塞愣了愣，但是旋即脸上露出了温色，白港是北境的重要商业港口，在曼德勒家族把守之下，从来没有海盗能够攻克哪里，平日最多是在白港外围，寻找一些落单的商船打劫。

“我当然清楚，白港有数不尽的财富。”长脸琼恩缓缓的说道。

“如果白港那么容易陷落，那么你认为我还会在这里与你闲扯。”斯潘塞冷哼一声，认定长脸琼恩是在开玩笑。

“我有计划。”长脸琼恩立即对斯潘塞说道。

“去你的计划，你不会是收了我对头的钱，准备将我和我的手下骗入白港痛宰的吧。”斯潘塞一挥手，粗声粗气的说道，此刻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从容。

“船长，你的跳帮者们已经多久没有品尝过，维斯特洛娘们的细皮嫩肉，多久没有躺在金银当中，看着白港中的曼德勒家族人，跪下哀求。”长脸琼恩却像是拿捏住了斯潘塞的要害般，淡淡的对他说道。

“该死的曼德勒家族。”斯潘塞的脸上浮现出了愤恨的神色，他曾经跟过的一名海盗船长，那是一名充满了男子气概，同时野心勃勃的人，眼中常常透露着如同眼前长脸琼恩一样的光泽。

但是很可惜，这位海盗船长在进入白港休息的时候，竟然被曼德勒家族的士兵抓住，很快便被吊死在了城墙上，尸体逐渐风干，而这也成了斯潘塞与曼德勒家族结下了仇怨。

“跟我们一起，大干一场，让北境都响彻我们的名字。”长脸琼恩伸出手，对斯潘塞说道。

“嗯。”斯潘塞的眉头皱了皱，他沉吟了一下后，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狠狠的拍在了长脸琼恩的手掌上，清脆的一声，象征着两个海盗头子达成了协议。

……

此时，鱼嘴岛上的阿奇尔等人，并不知道铁民与海盗们的联盟。

一片枯槁的树木林呈现在了阿奇尔等人的眼前，泥泞沼泽中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臭味，咕嘟咕嘟的泡从地底翻涌着，任何人看见都会认为这里肯定是地狱之渊。

“七神在上，这里肯定是恶魔出没的地方。”马修爵士面色苍白，他不由的摁住了腰间的佩剑，喃喃自语的说道。

“据说黑龙最后就在这里，华为了黑水。”阿丽丝此刻站在枯林中，她伸出手指着前方，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见一块怪异的岩石，凸起在地面，虽然只有一部分，但是那块岩石上布满了如同鳞片般的表皮，确实很像是龙的一部分。

“伯爵大人，这里水虽然臭气熏天，但是并不是真正的黑水。”伯顿大人此时来到了阿奇尔身边，对他说道。

“哦，真正的黑水在哪里？”阿奇尔轻皱了下眉头，他到并不担心这臭味，据说绿火是从学士从粪尿中提炼出来的，相比于绿火，黑火反而像是干净纯天然的产物。

“请跟我来。”伯顿抬步向前走去，而阿奇尔一行人也紧跟在他身后，毕竟，在陌生的沼泽中行走，必须要紧随熟悉地形的人，否则一旦陷入沼泽泥潭当中，谁都救不了。

伯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那块龙鳞巨石前面，此刻，阿奇尔抬头看去，只见这块奇石从顶部似乎裂开了许多缝隙。

“黑水在这里。”伯顿指着那些裂缝，转头向阿奇尔说道。

阿奇尔眯了眯眼睛，惊讶的发现，从石头裂缝中渗透出了黑色粘稠的液体，正逐渐的汇集起来，然后向下滴落，顺着这滴落的黑水，阿奇尔看见岩石下方，有一滩滩的小黑水形成的水洼。

“小心点，伯爵大人，绝对不能让火种触碰。”伯顿有些紧张的挥了挥手，对阿奇尔等人说道。

“我明白。”阿奇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刺鼻的味道，以及粘稠的形态，所谓的黑水绝对是一种液体的燃料。

“用皮囊可以收集起来。”阿丽丝蹲在一旁，她托着自己的双腮，对阿奇尔说道。

“原来如此。”阿奇尔微微点头，这种粘稠的原油，必须通过炼化后，才能为自己所用，而他心中已经决定，要在这里修建一座炼制厂，以及就近孵化龙蛋的巢穴。

当从黑水沼泽返回的路上，阿奇尔有些好奇，鱼嘴岛上的人是怎么利用黑水，消灭掉进犯海盗的。

“我的父亲，将黑水收集起来后，然后混入麦芽酒，这样那些粘稠的黑水便会变得如同清水般。”伯顿大人既然已经决定，彻底的投靠阿奇尔，因此对于阿奇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的父亲将混合后的黑水放入陶罐当中，然后投掷向海盗的船上，发射火箭后，将一整艘船燃烧起来。”

“就这样简单？”一旁的马修爵士听了，有些吃惊的说道。

要知道，海战不同于陆战，船上的人一般都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因此一艘船上为了避免陷入火海，通常都备有木桶，四周的海水就是天然的灭火液体。

“爵士，不仅仅是船在燃烧，我听父亲说，海面都在燃烧。”伯顿对马修爵士说道。

“什么，海水都在燃烧。”马修爵士目瞪口呆，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阿奇尔对此却毫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这种黑水威力如此巨大，只是混合了一些麦芽酒，居然就能造成如此毁灭的力量，若是配合着一些希腊火的配方，那岂不是更为恐怖。

“你到底想用黑水做什么？”阿丽丝在阿奇尔的身后询问道。

“阿丽丝，住口。”伯顿大人深怕阿丽丝激怒阿奇尔，立即对自己的女儿呵斥道。

“反正我是他的未婚妻，那么不应该知道吗？”阿丽丝却在此刻，搬出了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对阿奇尔说道。

“为了人民福祉。”阿奇尔笑了笑，对阿丽丝说道。

“说谎，这种黑水除了发臭，以及毁灭的力量外，根本毫无用处。”可是阿丽丝却不相信，她板着小脸对阿奇尔说道。

“谁说的，这种能提供巨大热量的物质，若用来集体供暖的话，就算是凛冬将至，也无所谓。”阿奇尔却耸了耸肩膀，对阿丽丝说道。

“集体供暖，那是什么？”阿丽丝还是头一次听说，她愣愣的看向阿奇尔。

“用一个容器装入这些黑水，然后点燃它们后，在上面不断的加入冷水，这些冷水变成热汤后，通过铜管送入每一户人家中，不就能够解决寒冷的问题了吗？”阿奇尔用手比划了一下，对阿丽丝说道。

“什么？”阿丽丝听得目瞪口呆，可是仔细想想，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对于鱼嘴岛上的人们岂不是好事一件，要知道每一次的寒冬降临，对于贫瘠的鱼嘴岛岛民们来说都是一场严苛的烤鸭，但是阿丽丝还是有些不服气，她继续说道：“就算那样，可是没有食物怎么办，寒冬降临的时候，就连水面都会被冻结，根本没法捕鱼、种植作物。”

“这个好办，我们用厚厚的布建成温棚，同样用铜管令温棚中保持温度，不就可以种植作物了吗？”阿奇尔继续对阿丽丝解释道。

“温棚？”阿丽丝只觉得自己要晕倒了，前一个集中供暖的名词，她还没有消化完毕，阿奇尔又提出了温棚。

“你仔细想想吧。”阿奇尔笑看着一脸迷糊的阿丽丝，朝着前面走去，不再理睬她。

“我的女儿，怎么样？”伯顿大人也笑了笑，轻拍了下阿丽丝的手臂，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