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灰色调的生活(1/1)
他是哥哥,不能带坏她们,得做个好榜样,就算骂人也得斯文,可不能丢脸。
这么想着,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来医院几个人一起来怎么了?我妹妹人美、心善、性格好,受伤了大家都关心,一起来怎么了?”
“你嫉妒呀?”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家…咳…和你一样冷血,生病住院都一个人呀?我们就是喜欢一起来怎么了,我妹妹就是人缘好怎么了?”
本来想说的你家人,不过想想严教授人挺好的,严曼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爱面子,不会这么胡搅蛮缠,还是别波及其他人好了。
毕竟祸不及家人嘛,他懂。
一边骂着人,她哥还把她给夸了一遍,叶轻语感觉脸上有些烧,就算她在她哥心里很优秀,那也不能这么夸吧!
瞧瞧这老多人看着呢,让她多尴尬呀。
轻咳了一声,拉了拉他的手臂,“咳,哥,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等没人你再慢慢夸。”
他说着倒是不尴尬,她尴尬呀,没看周围人越聚越多了吗?估计安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甚至听到了后面嘀嘀咕咕讨论的声音,刚刚还有人拉着她问发生了啥。
这让她怎么回?说他们在和人吵架吗?
变化来得果然快,几分钟前他们还是看戏人群中的一员,这么快就转变了角色,成为戏中心的一边。
叶轻语凑过去,低声道:“哥,做个总结咱们就走吧,我的脚好酸。”
处于戏中心的几人,吵过去吵过来,周围看戏的人也双眼冒光,没人考虑她还是病患,只有一只脚支撑着。
也可能因为今天走了太多路,站了一会,就感觉脚酸酸麻麻的。
叶城也反应过来,好像一不小心说多了,他都忘记了这还扶着个瘸脚的呢。
这时徐碧莲拿好了化验单出来,外面没看到严曼,想着她刚才离开时候严曼站的位置,扒开旁边的人挤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了严曼沉默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在发呆。
旁边是个她不认识的妇人,对面顾夜白旁边又多了叶城兄妹,还有两个她没见过的女生。
几人脸色都不好看,相互看着对方没说话。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慢慢挪动脚步,凑到了严曼身边。
叶城看到了,眼神也没给她,看着严妈妈开口:“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你们的心思’指的是什么?但想说一下,首先我们老顾家在江城数一数二,不差钱;其次喜欢他的人在H大数都数不过来,也真不用贴着讨好谁。”
“最后,我们一和你女儿从头到尾没有过什么关系,朋友都不是,最多就是个不怎么熟悉的同学。二我们从来没约她一起玩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三今天她在这,跟我们一毛关系都没有。”
“听清楚了吗?别再左一句又一句的强调我们扒着你女儿了。”
什么罪名都往他们身上安,以为他们是专业背锅的呢!
李青:“就是,顾学长刚刚解释时候说的话,你是真一句不听啊,就在那自以为是;反驳几句,还得被你骂没教养,你倒是有教养得很,大庭广众之下诬陷人的话张口就来。”
都是些什么东西,竟然骂他们,以为就她们有嘴呗。
严妈妈满脸羞愤,脸黑得要滴墨,不是就不是,被误会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谁让他们一看就小白脸的样子,竟然骂人这么难听,还真是……
想骂回去,但现在人多起来了,她又做不出来刚才那种撒泼的动作,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是恶狠狠盯着他们。
如果眼神能杀人,对面估计已经死了几百次。
徐碧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了一眼对面的熟悉的几人,又赶紧收回了目光,小心翼翼的凑到了严曼旁边,低声问:“曼曼,发生什么事了呀?”
严曼没回答,还是刚才的模样,没有丝毫反应。
叶城看到了她的动作,一挑眉,淡笑:“你心心念念的,带你乖女儿出来的人这不就来了吗?正主来了,那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应该可以走了吧,还有病人呢!”
“哦,忘记了,走不走的应该也不用你答应。”
说完不管她,扶着妹妹,对着旁边的人,“让一让啊,让一让,这里有病患呢,大家小心点别踩到我妹妹了。”
可别说他不礼貌,他可比那老女人有礼貌多了,说话都用敬词呢。
严妈妈看到徐碧莲凑过来,再想想刚才严曼说的,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真的冤枉了那个男生。
不过她没想着道歉,她一个长辈和小辈道什么歉,再说这几个没有一个有礼貌的,不值得她道歉。
刚才的安保上了个卫生间回来,发现刚才驱散的人群又围了起来,而且人好像还比之前更多。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结结实实。
安保:“……”
今天工作量怎么这么大了,平时一星期都没有今天的事多,上个厕所都不安生。
心里在吐槽着,动作却不慢,已经条件反射的拿起自己的工具,走向了聚集的人群,从外面开始疏散。
叶城说了要走之后,顾夜白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严曼,“严同学,以后见面还是当做不认识好了,省得又被人误会是我带坏了你,我也是需要名声的,不想三番五次被无缘无故的冤枉。”
严曼脸上是麻木,被打了之后,红着眼眶没再说过一句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解释她妈妈是不会听的,要听早就听了。只能僵硬的站着,听着她妈妈一句又一句的说着难听的话,她第一次觉得很累。
她从小到大都活的像一个木偶,一年有四个不同的季节,而她的生活永远是灰色调。
永远听着妈妈的安排,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没有朋友,只有做不完的题,练不完的琴,还有听不完的责骂。
忽然就觉得活着真没意思啊,她既达不到妈妈的期望,让她骄傲;又对这种压抑的生活,做不了任何改变。
现在就连她辛苦营造的假象好像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