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破双鉴山（1/1）

贾似道把东西接了过来，端详了半天，问：“此为何物？”

莫如深不得不又一次解释起了手机，用的还是老词儿：“这我卑职偶然得到的神物，此物可以记录过去发生的事情。它清晰地记录了安国侯与两名匪首密谋的场面。大人，请看！”

莫如深按下了播放键，庄海坤和郭明玉也围在了贾似道旁边看起了上面的视频。

画面中确实是安国侯方英男和柯立武以及雷猛在茅屋密谋的过程，屋内光线不好，视频清晰度不高，但人物的面貌特征完全可以辨认。

视频只有不到十分钟，很快就播完了。三个人还是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反复端详着这个神奇的小盒子。

莫如深打断了他们：“三位大人觉得这个可以作为证据吗？”

郭明玉审过案子，提出了疑问：“登记证物时该如何记述呢？难道就写有一神物可证明安国侯方英男和双鉴山的土匪有勾结吗？”

莫如深觉得郭明玉的话有一定道理，700多年前确实没有手机，无法以手机视频作为证物。

他转念一想聊胜于无，说：“即使不能作为直接证物，但也足可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了。”

贾似道说：“我认为这个神物可以攻破方英男的心理防线。”

莫如深进一步解释道：“这是红缨亲眼所见，也是她亲手拍下的。我们有人证。”

贾似道问：“有人证便好。可否告知红缨是何人？”

莫如深刚想解释，郭明玉接过了话：“据我所知，红缨姓罗，是莫大人的未婚妻，武艺高强，是一位巾帼英雄。”

莫如深有点不好意思，说：“正是！”

庄海坤竖起了大拇指：“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佳偶天成。”

郭明玉说：“莫大人武功也很好，否则怎么能平安出入匪巢，尚可全身而退。”

贾似道呵呵一笑：“大婚的时候，我可以亲自为你们主婚！”

郭明玉感叹道：“莫参军好大的面子！”

莫如深只好客气了一下：“谢谢贾大人！”

贾似道说：“今日所议之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我们各自安排接下来的行动。随时通报消息，记住给每个人安排任务的时候都不得将计划和盘托出！”

三个人一起拱手施礼：“是，谨遵钦差大臣钧命！”

在双鉴山附近村镇几个里正的帮助下，莫如深很快摸清了家中有人在山上为匪的人家。

贾似道以钦差行辕的名义发布了告示，家中缺米的人家均可在未秋收前按人头领取稻米，为匪的乡民只要愿意返家，既往不咎。

莫如深带了那些匪属在山下喊话，传达了朝廷的旨意。几天来，陆陆续续有零星的土匪下山来。

根据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两股土匪的匪首已经开始处决妄图逃跑的土匪了，山上的人心已经乱了。发动最后攻击的时机到来了。

贾似道带着钦差卫队包围了安国侯府，面对恼怒的方英男，贾似道拿出了莫如深给的手机视频。方英男立刻哑口无言了。

土匪军心大乱，方英男被控制，前两步已经成功了。

首先，庄海坤派水军封锁了河面。接着，莫如深带领着从大军中选出来的15名久经杀场的军官和士卒突袭了恒源客栈。

包括侯七在内的30余人全部被擒，飞出的信鸽也被一个善于骑射的军官射落。

目前，小鉴山的匪首应该还不知道恒源客栈被袭，但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其他的消息来源。兵贵神速，莫如深决定立即通知大队人马发动对小鉴山的总攻。

在秦方的指引下，大军很快肃清了隐伏在港汊里的土匪，来到了小鉴山的第一道工事前。

这是小鉴山的水寨，由水寨寨主耿三虎亲自坐镇。耿三虎本是渔民出身，水性极好，武功也不错。

几番攻击下来，均未奏效，耿三虎果然有两下子。庄海坤命水军暂停了攻击，入夜以后再说。

到了初更天，莫如深和秦方到水寨门前查看。秦方一眼认出在寨门上值守的人有一部分是帮他运粮的农民。

秦方大喊：“老陈，你们怎么真当土匪了？”

老陈很疑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旁边有人对老陈说：“听声音好像是米店的秦老板。”旁边也有人附和说是。

老陈向下喊：“是秦老板吗？”

秦方很高兴：“是我，我是秦方。把我救走的莫大人又来救你们了。”

寨门高处的几个人听了很兴奋，突然守寨门的小头目来了。

他喝斥道：“瞎他妈喊什么？官军攻进来，我先杀了你们几个。”

老陈忍无可忍了，拔出刀来，一刀砍向了小头目的脖子，小头目血溅当场。

老陈说：“乡亲们，我们被抓上山快两个月了，有家不能回，我们不能再忍了。打开寨门，放官军进来，我再也不想受这帮龟孙子的气了。”

有十来个人立即呼应，但也有人不同意，双方打斗起来。不一会儿，寨门真的打开了。

莫如深让秦方立即返回大营给庄海坤报信，让大军立即进攻山寨。莫如深带着随行的十几个人，冲杀进去。

莫如深、罗红缨和彭超打头，挑出来的十几个人共同掩杀进去。大家的武功都很好，一时间势如破竹。大队土匪很快赶来，好在庄海坤的大队人马也冲入了寨中。

小鉴山的土匪只有不过200人，水寨被攻破后旱寨无险可守。缺乏专业训练的土匪自然无法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官军相比，旱寨很快被攻破，旱寨寨主曾彪在激战中被杀。

水寨寨主耿三虎且战且退，退缩到了聚义厅。他们利用聚义厅周围的高墙作困兽之斗。

秦方终于有机会和被他连累的乡亲们说话了，他扑通跪下了：“我秦方有罪，连累乡亲们了！”

老陈说：“别这样，秦老板。这些年，你也没少照顾我们。赶紧起来吧，这倒叫小人们无地自容了。”

秦方问：“老陈，你们为什么真当土匪了？”

老陈叹息一声说：“知道官军要来，他们缺人手，所以不让我们打鱼了，帮忙护寨。”

秦方这才明白了，众乡亲把秦方搀了起来。莫如深让他们赶紧回到军营，一切听从庄海坤安排。大家拜谢了莫如深的救命之恩，下山去了。

莫如深劝说雷猛和梁横投降未果，步军指挥使马磊调来了200名弓箭手，向聚义厅围墙内射了五轮火箭。

聚义厅围墙内一片火海，突然大门大开。雷猛和梁横各带一队人马，冲杀出来。

马磊大喝一声：“莫大人，你们负责梁横，雷猛交给我。”

顿时，喊杀声大作。

莫如深和罗红缨双战梁横，梁横的武功倒不算高，但身法灵活，时不时使用暗器。他借助熟悉地形，经常巧妙地躲过两人的攻击。

莫如深想速战速决，不想过多缠斗。正在这时，梁横再一次躲开了罗红缨的攻击，跃向了远处的桌子。

莫如深瞅准机会，拿出了一个帆布包，大喊一声：“红缨躲开！”

罗红缨没有继续向前追，莫如深把帆布包一甩，顿时生石灰像一团重雾笼罩了梁横。

只听梁横惨叫连声，扔了手里的刀，双手捂脸，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莫如深向身后一挥手：“绑起来，用菜油帮他洗一下眼睛。”

上来几个人，把梁横押了下去。

雷猛武功很好，但架不住一帮久经沙场的军卒轮番恶斗，气力渐渐不支，最终束手就擒。

这时，有一个军卒前来报告，说水寨寨主耿三虎趁乱逃了。

莫如深成竹在胸：“没关系，他跑不了。水军指挥使隋志龙大人等着他呢！”说完，他和马磊都大笑起来。

莫如深说：“把土匪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我们都穿上。我们立即回营吃饭，四更天出发，过徕河，去大鉴山！”

莫如深选出的那15个人齐声答道：“是，莫大人！”

莫如深一抱拳：“诸位弟兄，大家辛苦了！莫如深在此谢过了！”

一个十夫长说：“莫大人客气了，跟着您打仗，省了许多力气，这算不了什么。”大家附和着。

莫如深说：“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休息，我们四更天出发。”

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传来了好消息，水寨寨主耿三虎在徕河南岸被抓了。

大家听了，顿时欢欣鼓舞，士气大振。至此，小鉴山匪患已经彻底肃清。

四更天了，河面上驶来了两条快船，船上是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土匪。官军在后面紧紧追赶，喊杀声震天，在大量火把的照耀下徕河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土匪很快来到了徕河北岸，向大鉴山方向退去。

来到了寨门前，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向上高喊：“大鉴山的兄弟们，我们是小鉴山的，小鉴山全完了，特来投奔柯大当家的。”

寨墙上有人喊：“等着，我去禀报一下！”

喊杀声越来越近了，大胡子向上高喊：“官军已经杀过来了，兄弟快点开门吧！”

其实柯立武早就得到了报告，河边有喊杀声。他已经知道小鉴山的残匪已经来了，他故意坐等小鉴山败亡，也怨恨方英男没有及时报信。

他很清楚自己的末日快来了，自己只是方英男用剩下的抹布，方英男不会再管他。

小鉴山的土匪虽然人数不多，但一直很能打。他收编小鉴山的残余势力，也好抵挡一阵。

他甚至幻想着，只要撑得久一点，官军会知难而退。他就能继续过好日子了。于是，他同意收留小鉴山的残匪。

报信的土匪再次来到了寨墙上，打开了寨门，大胡子领着人，迅速跑了进去。

官军随之而来，很快攻到了寨门外。被寨墙上的土匪用滚木、石块以及弓箭打退了，官军没有走远，在一里外列阵伺机发动再次进攻。

大胡子来到了柯立武和四大护法面前，抱拳说：“我是小鉴山曾彪寨主手下的弟兄何在，多谢柯大当家的收留我们这些兄弟。”

来人正是莫如深，他用了自己在现代的名字。

大护法纪松冷冷地说道：“你们来投靠，不会耍光棍吧？”

莫如深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拿不出像样的礼品来。咱们这样，柯大当家的管我们兄弟一些酒肉，官军再攻上来，我们兄弟去打退他们，权当我们的投名状了。大当家的和四位护法觉得如何？”

柯立武不置可否，说：“给他们拿酒肉来！”

“看来，大当家的是答应了。我代兄弟们谢过大当家的。”莫如深一抱拳。

莫如深走到桌前，拽下一条鸡腿来，大口吃了起来。其他人也学他的样子，大吃大喝起来。

吃了几口，他举起一小坛酒，倒在了嘴里。连洒带喝，他觉得自己可能喝下去了一半。他酒量不行，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醉了。

他把酒坛子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说：“弟兄们，柯大当家给面子，收留我们。我们不能狗坐轿子——不识抬举。吃饱喝足，咱们杀官军，报仇去！”

正在这时，一个土匪进来报告官军又开始进攻了。

莫如深一听，扔下手里的鸡腿，说：“走，弟兄们，跟我杀官军！”

柯立武和四大护法来到了寨墙上，莫如深对他们说：“大当家的，先用滚木、石块和弓箭打退他们，然后打开寨门，趁他们后退，让我们出去冲杀一翻，定能取胜。记住，我们出去后，立刻关闭寨门，切莫让官军趁虚而入。”

这就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后路，柯立武没有怀疑，依计而行。

官军攻寨再次被打退，尚未重新结阵时莫如深带人冲杀出去，官军顿时阵脚大乱，败退回大营。

柯立武很满意，不住地点头。柯立武命人打开寨门再一次把莫如深他们放进来，态度完全变了。

柯立武与莫如深对饮了一碗酒，说：“何兄弟，你豪气，有这么大能耐，原来只在曾彪手下当个小头目，真是屈才了。”

莫如深摆摆手说：“谈不上屈才，我穷途末路的时候曾彪收留了我，否则我早就横尸街头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蒙柯大当家收留，何在一定效命！”

柯立武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来，咱们再喝一碗！”两人又对饮了一碗。

按照莫如深的安排，四大护法身边也有人与他们一起喝酒，互相称兄道弟，好不热闹。彭超化名关云超，正在与纪松对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化名赵子风的罗红缨悄悄来到了僻静处，将一支响箭放上了天。

步军指挥使马磊再次调来了那200多名弓箭手，向山寨里射入大量火箭。

顿时山寨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大鉴山的山寨规模远非小鉴山可比，寨墙也更高，起火的只是靠近寨墙的房子，但足以扰乱军心了。

马磊调来了专门的攻城器械，如云梯和撞城锤，土匪们也明白，这一次动了真格的。

柯立武顾不上喝酒，率领四大护法和莫如深来到了寨墙上。

大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由于土匪占尽地利，很快有了不小的伤亡。土匪本来就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伤亡更大，人心惶惶。

莫如深觉得时机到了，对隐伏在柯立武和四大护法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大家心领神会，突然间各拔刀剑，抵住了柯立武和四大护法的脖子。几个匪首大为震惊。

柯立武不解地问：“何在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如深嘿嘿一笑：“我是大鉴山的水线子何大炮，您怎么忘了？”

柯立武很惊讶：“你就是何大炮，就是你劫了小鉴山的粮食，嫁祸给大鉴山的。你个王八蛋！”

柯立武突然一抬胳膊，袖管里射出一只蝙蝠镖，直奔莫如深的咽喉而去。

罗红缨和彭超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当心！”

莫如深心思还算缜密，早有防备，一侧身躲过了。蝙蝠镖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纪松的胸口。

纪松一声惨叫，慢慢地倒在地上了。伤口处流出了紫黑的血，看来毒性不小。

罗红缨大怒，唰唰几剑，便削开了柯立武的袖子。袖子里面是发射蝙蝠镖的机簧，用皮带绑在胳膊上。

罗红缨没有给他再次发射蝙蝠镖的机会，削断了皮带，两个机簧掉在了地上。

莫如深撕掉了脸上的胡子，把剑一挥，大声说道：“我是信州司理参军莫如深，外面由水军、马军和步军近万人，包围了大鉴山。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他有意将3000人说成了近万人。土匪们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始有人放下武器了。

柯立武一看不妙，大喊：“兄弟们，不要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也得死，我们还有救。”

莫如深摇摇头：“你说的是方英男吧，他已经被钦差大人控制起来了，你们这帮狗贼的末日到了。”

彭超粗声大气地喊道：“放下武器者免死，负隅顽抗者一概格杀！”

与莫如深一起来的军卒也照着彭超的样子喊了起来，喊声在山谷间回荡。

众匪心惊胆寒，纷纷放下了武器。军卒打开了寨门，放下了吊桥。大军顺利进入了山寨，开始了清点和接管。

金银财宝全部运走，寨里还有一些被土匪强迫种地和采药的农民，他们已经在这生活多年，马磊暂时把这些人安置在了大鉴山，待禀明钦差大人后再作定夺。

在贾似道的主持下，钦差行辕会同州院及司理院共同审理了这桩大案。

从莫如深的角度来看，贾似道不昏不庸，却是个奸官，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郭明玉不昏，是个庸官，没什么才华，但能听明白别人讲的事情，属于人云亦云，更像看门狗。

案件已经审结完毕，案件涉及了幕后黑手安国侯方英男、侯府师爷方进、司理院节级王东奇及双鉴山大小土匪头目共计20余人。查抄侯府后，还发现了侯府与徕南及徕北县衙官吏的来往帐本。

涉及到的县令、县吏、捕头、节级及差役多达38人，他们之中有的县令已经升任了州衙大吏，甚至有一人已经是知州了。

贾似道虽然有先斩后奏之权，但还是决定县令以上的人犯由皇上亲自裁决。

徕南县令司国维有点清高，虽然收了侯府的财物，但一直没有敢用。他不愿与方英男沆瀣一气，因此知道段元和莫如深的行动后并没有声张。

为了自己的官职和家人，他也不敢公然与方英男翻脸，所以多年来对于方英男的拉拢若即若离。

侯府被控制后，他亲自向贾似道禀明实情并交还财物，侯府与两县官吏有利益输送也是他提出的，最终在侯府找到了秘密帐本。功过相抵，贾似道在奏折里向皇上申请对司国维不予追究。

县尉段元与案子无涉，他所选的参与劫粮行动衙役都是比较可靠的，所以消息没有泄露，这对剿匪行动的成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莫如深尽力为段元说了好话，请贾似道报请有功人员时也提一下徕南县尉段元。

贾似道主持侦破了如此大案，正在兴头上，一口答应了。他着重强调最大的功劳是莫如深的，莫如深客气了一番，走出了钦差行辕。

莫如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外来人，升不升官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

他回到家，秦方已经等在客厅了。秦方是来表示感谢的。

一来感谢救命之恩，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救了徕南县帮他运米的乡亲们，否则他将一辈子不得安生。

二来感谢提携之恩，经过此次风波，濒临倒闭的秦记米店不仅没有倒闭，还因为帮官府剿匪安民声名大振，现在已经是信州最大的米行了。

秦方拿来了很多当地小吃，还带了纹银200两表达谢意。

莫如深坚辞不受：“秦老板，你急功好义，为朝廷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叫好人有好报。把银子和吃食拿回去，我坚决不能要。”

秦方很过意不去：“莫大人，你什么都不要，这叫我如何是好！”

两人来回推了半天，同来的黄掌柜打了圆场：“东家，莫大人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咱们米店，我看银子就拿回去吧。二爷在参军府教书，吃食留下给二爷用吧。”

秦斌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其实黄掌柜还是想让莫如深吃，但现在不好推脱了。他不可能阻止哥哥给弟弟拿吃的，于是把吃食留下了。

送走了秦方和黄掌柜，莫如深叫来了罗红缨、彭超、邹子龙、秦斌和吴瀚，用留下的吃食聚了个餐。

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吃完饭，大家都散去了，厨娘把碗筷收拾走。房里只剩下了莫如深和罗红缨，罗红缨轻轻把头靠在了莫如深胸口。

莫如深向椅背靠了一下，帮她理了理鬓角有些零乱的头发，说：“红缨，你跟着我，辛苦了！”

罗红缨抬眼看看他：“哪有？我是个江湖女子，过去也打打杀杀，但现在过得更有意义。能够除暴安良，更重要的是能够帮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我干什么都行。”

莫如深抱紧了她，脑海中又出现了白晶的形象。白晶也算不错，但对他总是不满意，虽然有时能与他同甘共苦，但也有诸多挑剔。

自从糊里糊涂回到南宋，眼前这个姑娘完全与白晶不同，无私地爱着她。他现在甚至庆幸自己回不到现代了，每天与罗红缨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同时，莫如深也很害怕，对于南宋，自己就像一个天外来客，是外星人，是UFO，也许什么时候便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到时候，罗红缨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