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江安绝处求生(1/1)
财务哭丧着脸说:“江总,公司的确是近两年多时间连续亏损,这些数字本来就是假的,为了达到上市的标准,宋经理我们加班加点才完成的这些财务报表。也许他们不仅是看这些报表,还要实地调研,如果是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江安怒道:“没办法!又是没办法,我养你们这些蠢才干什么?眼看一年的时限快要到了,到头来是这种结果,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此时,宋锦生走进江安办公室,看到一脸怒火的江安,说:“江总,您先消消气,我和财务在制作报表时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这些数字的确是不真实的。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是找艾拉的父亲,他在这方面可是专家,而且在这一行认识的人多,路子广,能不能求求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提到艾拉,江安的脸色更不好了,自从艾拉提出分手后,他曾去找过她,但两个人最终以吵架收场,此时再去找她的父亲显然是不合适的。但为了公司,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来到上海,艾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发短信也没有人回,江安直接到艾拉家的楼下等,傍晚时分,一辆白色的跑车驶过来,车灯恍得江安睁不开眼睛,正在这时,他看见跑车上下来的正是艾拉,艾拉留了长发,以前爱穿短裤的她换上了一身短裙,看上去温婉可爱了几分,与她以前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
江安刚想要走上前去,只见一个男孩从驾驶位上走过来,在艾拉的脸上亲吻着。
看到这一幕,江安的火气噌地上来了,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而且已经与自己订婚的艾拉,此刻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江安跑过去,一把把那个油头粉面的男孩拉开,怒喊道:“艾拉!这人是谁呀?!”
艾拉被突然出现的江安吓了一跳,但立即恢复了神色,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安指着艾拉生气地说:“你以为我不在身边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才几个月不见,就耐不住寂寞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艾拉说:“江安,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们不合适!”
江安冷笑道:“不合适?以前在美国时,是你追的我,我说过我们不合适,是你死乞白赖地缠着我,到现在我们婚都订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了,你说我们不合适?有你这样的人吗?”
这时,那个男孩走上前来,对江安说:“兄弟,跟女孩子吵算什么男人?你没听他说嘛?你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我是她的男朋友。”
江安看到那个男孩挥手就给了他一拳,那男孩被打得后退几步,见男孩又要上前,愤怒的江安又又打过去,这次,男孩躲闪而过,趁势向江安反击,江安被连连进攻,直感头中嗡嗡作响,鼻孔里,嘴角上全是血,直到被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此时,江安听到艾拉一边在叫喊着让男孩住手,一边拉住了男孩,她跑到江安面前,几乎要哭出来:“江安!江安!你能听到吗?你现在怎么样?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在开往医院的车上,被打得满脸是血的江安抓住艾拉,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只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艾拉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她哭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爱不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父母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我一直坚持的,我们订婚后,你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关注我,而是把全部心思放在公司上。我甚至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江安,也就是订婚的这两年,我已经看到了我们结婚后的生活状态,这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你多关心我多陪陪我,可你好像陷入了一滩深渊,越陷越深,连自己也无法走出来了!”
江安说:“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有关心到你,但我还是爱你的,我这样做也是想让我们以后的生活更好。你说的没错,公司现在陷入了困境,自从两个工业园区建设之后,公司的负债越来越多,现在又面临上市,所有资料都交上去了,可是没有审核通过,如果不能上市,我将按照合同规定,回购认购的股权,回购费用按合伙人实际支付股份认购金额及年化10%收益计算。这个结果是我无法承担的!现在,公司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成功上市,否则,这些债务会把公司逼上绝路!”
听完江安的话,看着曾经意气风发,长相帅气的男孩,此时脸上粘着血渍,一副无助的模样,艾拉用纸巾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渍,说:“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找我父亲,让他帮帮忙吗?”
江安拉住艾拉的手说:“艾拉,现在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艾拉叹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我爸本来很欣赏你,但自己知道公司的实际经营状况后,对你的情况很担忧,而且——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不过,我会再跟我爸说说,但是,我爸只是在证券公司工作,而申请IPO资料的证监会,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坚持原则的人,如果有帮到你那在好不过了,如果他帮不了你,也请你不要责怪他。”
第二天,脸上带着伤的江安将所有申请资料拿给了艾父,并跟他说明了申报材料被退回的原因,他已经顾不了艾父是否同意他和艾拉在一起,只要他能看在他和他的女儿相爱一场的份上拉他一把。
艾父看完所有资料,说:“这些IPO资料没有问题,看来你们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工夫,但证监会不仅是要看资料,还要进行实地考察和相关考核,在所有不能通过IPO审核的条件中,公司的经营及负债情况,以及财务会计报告的真实性是所有条件中最关键的内容,即便你们重新审报,我去找相关负责人通融,因为有以前的记录也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
江安听到艾父这么说,有点急了,急忙辩解道:“伯父,当初建工业园区、以及产生上市的想法,都是经过您的指导,公司走到这一步,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希望您无论如何相办法通融一下,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只要能让公司顺利上市。”
艾拉站在父亲身后,说:“爸,你一定想办法帮帮江安,如果他的公司都无法上市,传出去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艾父一脸严肃地对女儿说:“我说过,凡事都有规则,无论是谁都在规则范围内行事。何况我只是证券公司,上市之后的事我负责,这之前的事我只能给出建议。”
他转身对江安说:“还有,即便是公司上市了,对你们公司的知名度有提升,但以你们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又能走多远呢?证监会对所有上市企业进行严格审查,这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任何投资活动都是有风险的资本投入,这就要求经营者要力争在进行资本运作决策时,必须同时考虑资本的增值和存在的风险。当时我鼓励你上市是因为看到你们公司是有发展前景的,但没想到,你们这几年一直在亏损,事到如今,希望你能及时止损,趁现在还没有上市,尽快把别人融资的股份归还给个人,免得到时无法收场!”
艾父说完,站起身来,说:“该说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一会儿还要开个会。”
艾父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说:“艾拉,我给你说过的话你记住吗?及时止损,现在还来得及!”
看着艾父远去的背影,江安攥紧了拳头。
艾拉说:“江安,你也听到了,不是我爸不帮你,是你们之前已经提交了资料,而且财务的确有造假的现象,一旦他们有这样的证据,很难再翻盘了。除非等三年后,你们重新申报。”
江安冷笑道:“你是跟我开玩笑吗?三年?三年后那些融资的人不早就跑了,而且,我们已经签了合同,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在合同终止的时间,如果完不成上市我就必须认购这些股份,我哪有6000万再来买这些股份?!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当初让我投资建工业园的人是你,鼓励我融资上市的是你爸,可事到这一步,他竟然说出及时止损的话,他什么意思?!”
艾拉听到这话,恼羞成怒,道:“江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公司是你的,如果不是你太贪心,太急功近利,又追逐名利,怎么会答应嵩明县副县长建厂?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爸当时是不了解公司的情况,上市当然是分散资本经营风险,吸收基他资本参股的最好办法,这谁都知道,是你自不量力,到了现在却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我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是我瞎了眼,对你一直抱有希望,我们分手吧!”
江安怒道:“你以为我对你还抱有希望吗?才几天不见就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像你这样轻贱的女人谁不会要!”
艾拉指着江安,说:“你!……到今天我才算真正看到你的本来面目,我后悔没有早点听我父母的话,再见!”
从上海回来,江安把自己投入到了喧嚣的酒吧里。只有那些鼓噪的音乐,昏暗的灯光,一杯接一杯的酒才能把他置身于麻木中,让他可以暂时忘掉现实中的一切……
半夜里,他被一个人推醒了:“喂,先生,你醒醒,我们要关门了。”
江安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发现刚才还喧嚣热闹的酒吧里,现在只有几个正在清扫的服务员,他踉踉跄跄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往门外走去,一阵寒风袭来,使他不由得缩紧脖子。街上早已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几盏昏黄的路灯还在路上无精打采地站着最后一班岗。
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来,问道:“先生,去哪儿?”
江安本想说出家里的地址,但话到嘴边却把公司的地址说了出来。
回到公司,看到这幢刚刚建成的气派雄伟的工业园区办公楼,江刚像是仿佛在一刻间找回了自信。
他回到办公室,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等待黎明的到来。
宋锦生是第一个来找他的人。谈的依然是公司上市的事。
江安没有来得及刮胡子,也没有时间打理他的头发,说:“上市的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宋锦生惊道:“江总,这件事怎么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如果完成不了上市,那32个人的股份怎么解决,还有银行的贷款!”
江安用坚定的语气说:“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也许艾拉的父亲说的对,及时止损,才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你现在就告诉那些入股的人,把他们入股的钱全部还给他们。”
宋锦生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安,说:“还给他们?!那我们这一场不就白忙活了,你想过没有,这些人可都是公司的高层,是各省的省代,是我们整公司最主要的经济支撑者,如果这样不了了之,江氏服装公司还有你以后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江安说:“这些我都知道,但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不想在这滩沼泽里越陷越深,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自从有上市的想法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上市成了我的梦想,我活着的全部动力,可是,随着公司的贷款数额越来越多,我开始越来越没有低气,直到和那些拿出身家资产的人签约的那天开始,我才感受到了身上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害怕上市失败,但越是害怕什么就是越是来什么。你现在按我说的去做,让这些人到财务上把他们的钱取走。”
宋锦生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与悲哀交织的神色,他向江安投去鄙夷的眼神,什么也没说,从江安办公室走出来。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没有人再见过宋锦生,等江安几天后发现他再一次像上次一样人间蒸发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让财务把所有的账单搬到办公室,财务一脸沮丧地说:“江总,是宋经理一直逼我做这些假账的,他说如果你看了真实的财务报表会影响你安心准备上市的事。”
江安怒道:“这些账目显示公司已经在亏损了,难道事实比这还要严重吗?!”
财务从箱子里搬出另一沓账目,交到江安面前:“这才是真实的,这份账目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公司早日入不敷出,工业园区建设,生产设备购进,工人工资,大量库存积压,这些都需要支出,而我们的收入却一个月比一个低,最近两个月大量经销商撤店,据不完全统计,目前的连锁店不到1500家,而这个数字还有递减的趋势!”
江安怒吼道:“只剩不到1500家?这件事怎么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你们拿着我的钱,为什么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财务被江安的样子吓得往后躲,眼镜快要从鼻梁上滑下来了,他吓得往后退,说:“江总,宋经理不让告诉你,也不让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说公司现在正在上市,如果公司的真实情况被那些入股的高层和省代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要回自己的股份。”
看到财务被自己吓得缩成一团的样子,江安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声音说:“可是现在我们只能把些钱还给他们。既然宋锦生跑了,你应该有他们的名单和电话,一个个通知他们,趁现在还不到一年期限,让他抓紧时间把钱领回去!”
听到这话,财务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江安惊诧道:“怎么了?”
财务哭出声来,说:“这些钱已经没有了!”
江安瞪大了红肿的眼睛,向前抓住财务的衣领,摇晃着他瘦小的身体,怒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财务说:“银行的欠款、工人的工资、还有工业园区各个部门的装修和生产设备的购置,这些都需要钱,所以这6000万刚到账不久,就支出了!”
江安用力掐住财务的脖子,说:“支出这笔钱,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拿我当什么?”
财务被江安掐得说不出话来,用力挣扎着,江安看着他通红的脸,才愤愤地松开手。
财务一阵咳嗽,喘着粗气说:“江总,我只是个小会计,银行的欠款如果不还会影响公司信誉,工人的工资不能托欠,宋经理说凡是影响公司声誉的……”
只听“哗啦”一声,江安把桌子上厚厚一摞财务报表和桌上其他的东西一股脑用力扫在地上,怒道:“又是宋锦生!这个公司是我的还是他的?你现在就给我滚!”
听到这句话,财务像听到了赦免令,立即跑出江安的办公室。
江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一片狼藉,被他推在地上的东西已经将门口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这也许就是他现在正面临的处境,满地狼藉,无路可走!
江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推开门,屠瑞华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视,看江安走进房间里,屠瑞华把他拉过来,一脸喜悦地指着电视说:“江安,你看你姐又上电视了,她创办的新品牌上了巴黎时装周。”她再次指着电视说:“你看!你看!你姐设计的服装被这些外国人穿上还别有一番风味!”
江安着在电视机上,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躲开母亲,但此时,他好像没有一点力气。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屠瑞华惊叫道:“你姐!你看,是你姐!”
江小荷肚子圆圆的,站在电视机前的她一脸从容不迫,说:“我一直以为,作中国传统服装设计师的使命,或者是我的品牌未来存在的意义,是把中国传统服饰以更加时尚的面貌,带向更为广阔的世界舞台,因为,这是中国的文化给我带来的自信,这是文化的自信,也是我们民族的自信,是传承匠心的精神和永不言败的勇气!”
屠瑞华看到,江小荷接受采访时,一只有一只手在她身后拖着她,就是在那时,屠瑞华的眼睛湿润了,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这个傻孩子,快要生了,还那么拼!”她转身对江安说:“你姐有福气找了个真正爱她的男人,你看旁边那个就是田敬楠,把你姐当宝贝一样地护着。”
江安在江小荷的话语里只听到四个字:“永不言败!”可是,现在地他已经败了!
正在这时,屠瑞华和江安都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那门铃声一声声像擂在了江安心里,屠瑞华脸上的笑容因这敲门声戛然而止。
屠瑞华关掉电视,惊道:“这是谁呀?”说着,她起身就要去开门。
江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拉住屠瑞华,说:“妈,你回屋里去,他们一定是找我的,我出去就行!”
还未等屠瑞华说话,江安已经走到门口,穿过院子,透过铁栏杆大门,他看到大门外挤满了人。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那些入股的高层比江安预想的来得更快,二三十个人一齐围到了门口,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快归还他们入股的所有资金!
江安最害怕的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众人的唾沫声中,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你们听到的消息没错,由于各种原因,公司现在无法完成上市,你们的钱公司会尽快还给你们!”
有人已经冲到了前面,说:“要还现在就还!”
这句话立即引来众人复合,又有人说:“这些钱可是我们血汗钱!”
又有人说:“是啊,快把钱拿出来,不拿出来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江安看着这些平时曾在他面前“江总”前“江总”后的人,看着这些曾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管理者,此刻正将自己当成一个犯人,试图囚禁他,并践踏着他所有的尊严!
屠瑞华已经从人群中挤到了江安面前,她一脸惊慌失措地问江安:“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什么钱?”
江安立即拉住屠瑞华,用急迫的语气说:“妈,我说了你回屋里去,你别管了!”
屠瑞华更急了,说:“江安,他们怎么这么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人群中已经有人替江安回答了屠瑞华:“你儿子要融资上市,但现在无法上市,我们要求他归还我们的钱!”
屠瑞华一脸惊愕地对江安说:“公司无法上市就把钱还给他们。”他又转身对大家说:“我们江氏服装公司创办十几年了从不欠别人钱!我儿子会很快把你们的钱还给你们的!”
江安再次提高了声音,说:“我说过,我会还你们的钱,就一定会做到!”
有人高声说:“你说的好听,你要是像宋锦生一样跑了怎么办?”
又有人说:“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是你得说个时间,什么时候还钱?!”
众人纷纷道:“是啊?什么时候还钱?”
江安感觉自己像刚才那个小会计一样,被众人逼到了角落里,他说:“请大家给我几天时间,我会一分不少地把钱还给大家!”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就相信江总一次。江总,我们给你3天时间,三天时间如果还见不到钱,我们会再来找你!”
看着众人离开,江安重新关上了大门。
回到屋里,屠瑞华抓住江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不了市,你不是艾拉的爸爸可以帮忙吗?那些人怎么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屠瑞华的连连逼问,让江安陷入一种凝重的悲痛中,他“扑通”一声跪在屠瑞华面前,说:“妈,我犯了大错,我失败了!妈!我对不起你!”
看到身材高大的江安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屠瑞华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她抓住江安说:“你不是说公司一直发展得很好吗?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安仍未站起来,像一只悲鸣的找不到方向的野鹿,跪在屠瑞华面前说:“上市条件不够,艾拉的爸爸根本没有诚意帮我,我和艾拉也已经分手了。为了上市公司向这些人融资,可是公司一直亏损,这些钱现在已经还不上他们了!”
屠瑞华再次感到眼前的事物在她眼前不停地旋转,她用力抓紧椅子的靠背,问:“现在公司欠银行、欠那些人总共多少钱?”
屠瑞华等了过了好久,江安都没有回答。
屠瑞华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咆哮的声音说:“快说,多少?!”
江安看着母亲,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他用微弱的声音说:“两个亿!”
江安说完这话,只见母亲屠瑞华像一枚落叶一样,倒在了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自。
江安立即抱起她,但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任凭江安怎么呼唤也不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