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江小荷重返嵩阳县(1/1)
所有的女人对这颗玉坠垂涎三尺,而所有的男人紧盯着布利亚那毫无挑剔的面容,也许他们此刻都变成了风流的曹植。更让人们疑惑的是江小荷的年龄,她有20岁女人如雪的肌肤和曼妙的身材,也有30岁女人的活力与睿智,还透着40岁女人冷静与大气,这样的布利亚,正被聚焦在各大媒体的镁光灯下,通身散发着光芒。
江小荷站在话筒前,全场顷刻间鸦雀无声,她声音很低,语调舒缓,字字清晰。
“我是江小荷,一个小裁缝。”
“我是从一个小县城走出来的,那时,因为家里没有钱,父亲才40多岁就放弃了治疗。也正是因为这些遭遇,我明白钱是熨斗,可以熨平我们脚下的路,也可以熨平世间的褶皱。
江氏服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乘风破浪,经历过高光与掌声,也冲破了低谷与艰险。一路走来,都因为我心中一直坚守着一个梦想,量体裁衣,顺适而为,把中国女性的美通过精良制作、毫无挑剔的服饰展现出来。
在服装设计的道路中,我们一直在从西方的审美中获取灵感,我们从模仿、到突破,当面临创新时,才发现我们的创新只不过是走别人的老路。原来中国服饰的精髓早就蕴藏在中国传统服饰文化中,我们的根就生长在中国传统文化这座大山里。所谓的创新,只有从华夏历史与文明中汲取营养,将东方动人的文化极致的工艺进行传递,才能走出属于中国服装的创新之路。
我们跨越了一座座高山,花费数十年精力和时间,把中国这些传统工艺融入世界潮流以更时尚更多元的面貌,带向世界时尚的中心。
于是,我产生了收集中国传统服饰,开办中国女性服饰展览的想法。这些年来,我一直奔走于这条路上,从未止步,也正是这个过程让我找到了中国服饰未来发展的方向。
我希望全世界的朋友能感受到中国的文化,被全世界不同文化的朋友所接纳,并将我们的创作,以及对服装的理解,将融传统与时尚于一体的服饰文化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与他们的文化所融合。因为,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原本就是包容万物的,千年前,它能容纳世界,现在也一样可以。
我选择的这条路本就是一条不坦的道路,但这是我一辈子的事业,而现在这个事业刚刚开始,但我坚定的知道,我为什么事情而努力,以及我们服装人的责任和我们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在中国服装原有的基础上去突破,去改变,去创造。
我也清楚地明白,作为一个中国传统服饰品牌,越是面对困境,越是要坚定不移,不忘本心地往前走,因为坚持到底,就一定能走出一条被人尊重的道路!”
开幕式的当天,江小荷连同江氏集团就被置于顶流,江氏服饰集团旗下的公司销量创历史新高。江小荷在典礼当场穿的衣服、佩戴的耳环、发饰,口红,刚在各大网站上架就销售一空!
正当江小荷带领江氏集团为公司取得成就欢呼时,屠瑞华的电话带着一种悲凉的信号打来了。
江小荷能感受到,屠瑞华在努力压抑着那浓郁的悲伤。
“小荷,开馆典礼的事结束了吗?”
江小荷离开人群,向阳台上走去,说:“妈,已经结束了,那些邀请来的领导和嘉宾已经送走了。”
屠瑞华小心翼翼地说:“小荷,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唐皓宸出事了!”
“什么?!”江小荷惊叫道:“妈,到底怎么了?”
屠瑞华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他……他自杀了!”
江小荷赶到警察局时,江小枫正陪着孱弱的屠瑞华坐在那里等她。
看到母亲,江小荷一脸惊恐地跑过去,问:“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屠瑞华抱住江小荷说:“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的,你李阿姨还不知道这件事,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了该怎么面对!”
此时,一位警察走过来,问江小荷,说:“你是江小荷吗?”
江小荷立即站起来,说:“我是!同志,唐皓宸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他是怎么死的。”
警察说:“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一名群众报案,说在火车轨道旁发现一名男尸。我们接到报警后在他身上发现了他的身份证,还有一本房产抵押书。”
警察说着,把这些东西拿到江小荷面前,他拿起一张身份证说:“你再看一下,这个叫唐皓宸的是不是你的朋友?”
江小荷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是他的。”
警察说:“还有这本房产抵押书。”
江小荷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的地址正是她给李春芳买的那套房子。
江小荷急迫地问警察:“没错,这栋房子也是他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又那堆从唐皓宸身上拿下来的东西里,找出一封信,说:“这封信可能是死者写给他的母亲的遗书,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死者的笔迹?”
江小荷吃惊地接过那封遗书,展开信,信上的字的确是唐皓宸的字迹。
“妈: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决定离开您,是因为我已无脸再见到您,别怪我没有陪您走完最后一程,没有给您养老送终。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有来生,您还愿意让我当您的当儿子吗?
妈,从我记事起,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原本以为你离开我爸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又一个生活的沟壑在等着你,我好不容易可以照顾你,让你享清福时,却没想到一场车祸让你失去抱双腿。你一直说我太冲动,为了你把那个丧心病狂的人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其实,现在想来,他死有余辜,如果他还有一丁点儿良心,不会在你的身上来回辗压好多次!妈,每次想起这一幕,我的心都在滴血,每次看着你失去的双腿,想起你那天血肉模糊的样子,我都想把那个人杀死一千次!所以,那次在街上遇上他,我想,应该是命中注定,现在想来,我一点都不后悔,他罪有应得!只是让你一个人等我那么多年,替我担惊受怕,而心中感到愧疚。
我在里面这么多年,一直是小荷在照顾你,小荷是个善良的女孩。你和她的母亲年轻时是最好的朋友,当屠阿姨一次次在你面前夸奖小荷的能干时,我看到了你的落寞,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可是我却没有一丁点让你自豪的地方。不仅如此,我还成了杀人犯,给你丢了脸,让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和你一样,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取别人的尊重,可是,小荷的一次次帮助让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是那个被施舍的人。于是,我没有回到小荷的公司,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的前40多年已经虚度了,我要用剩下的时间好好地活一回。
小荷给我10万元让我做个生意,可是,当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生意的途径时,才发现,一切已不再是十多年前的样子,传统的生意已不再是最好的赚钱途径。
正在这时,以前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让我通过网络赚钱,我亲眼看到,他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就将手中的钱翻了两倍。刚开始我怕受骗,不敢把手中的钱投进去,可是当我再次亲眼看着第二个人以同样的方法赚取了更多的钱时,我放下了一切的顾虑。我拿出5万元,结果15天后,我的钱变成了10万,我本想见好就收,但是我想再赌一把,当我把 10万元放进去时,几乎在两天的时间里损失了8万元,我有点急了,朋友劝我再试一把,也许可以赢得翻盘的机会,于是
我把剩下的7万元全部投了进去,可可是短短一天时间,这些钱就全没了!现在想来,那真是噩梦一样的日子。那是小荷借给我做生意的钱,那是改变我后半生命运的资本,我不甘心,我想把那些属于我的钱拿回来,当我确定万无一失时,我想到了小荷给你买的那套房子。
我拿着那套房子抵押的100多万元,最后一次将全部的命运押进去,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像我这样天生注意失败的人,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命运的掌控,那些钱再一次转瞬即逝!当我明白过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时,才意识到,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我无法面对小荷,我当时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我会很快把他借的钱还给她。我更无法面对你,妈!我是个注定的失败者!把我这个不孝子忘了吧,你全当没有生过我!
……”
江小荷再也读不下去了,她真想把那封信撕成碎片!她有点恨唐皓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朋友,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此时,屠瑞华走到她身边,看到满脸是泪的江小荷,问道:“小荷,皓宸这信里写的什么?”
江小荷愤愤地说:“别在我面前提唐皓宸这个人,他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朋友,死是最简单最容易的事,遇事选择死算什么男人!”
屠瑞华吃惊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皓宸是为什么事想不开的?”
警察走过来问江小荷:“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死者的笔迹。”
江小荷擦了一把眼泪,说:“是他的。”
警察问:“你有没有见过死者生前与哪些人来往密切。”
江小荷摇摇头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唐皓宸了,如果我见到他也不会他发生这样的事。”
警察说拿出一个询问本,说:“如果确定就在上面签个字。”
江小荷签完字。警察说:“我们也是从这封遗书里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死者很可能是因为陷入网络诈骗损失钱财才自杀的。我们已经派出警力到唐皓宸家中搜集证据,希望能尽快抓捕这帮犯罪团伙。”
屠瑞华吃惊地说:“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派警察到家里去了?这件事他妈妈还不知道,如果春芳知道了,怎么受得了?”
听到屠瑞华的话,江小荷拉起屠瑞华说:“妈,我们走,现在就去春芳阿姨那里去!”
可是,江小荷又晚了一步,当她的车走到小区楼下时,已经有一群人围在了那里,江小荷的心狂跳得几乎要窒息!她拼命地扒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只见一个老人躺在一片血泊中,一个中年妇女在她身边大声哭嚎着。
江小荷的头一下子蒙了,那个中年妇女正是她给李春芳阿姨请的保姆,而躺在血泊中,那个一头白发的老人,是一个失去了双腿的残疾人!
跟在江小荷身后的屠瑞华发出一声尖叫声,很快便晕倒在地上。江小荷跑过来,抱起自己的母亲。
这是一个令人悲痛的葬礼,母子同一天离开这个世界,同时下葬。江小荷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一副墨镜站在人群中,她本来不打算来,屠瑞华自从看到那凄惨的一幕晕倒后,一直卧床不起。而她不想来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母样的身体,而因为她从未感到对一个人失望到了极点,她想起以前曾对严琨失望过,甚至憎恶过,希望他立即消失在他们面前。可是,唐皓宸不一样,他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几十年来一直在倾注心血,并一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拯救他,并从未想过放弃的人。她有点恨这个化为一捧白灰的男人,一个七尺男人,竟为了100多万就轻易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他躺在冰冷的铁轨上,等待疾驰的火车毁灭掉他的所有遗憾和悔恨时,未曾预料到,他这一生最亏欠最多,也是他最不放心的母亲一直以来因她而活。也许他不明白,他的母亲自从嫁给一次次向他施暴的父亲后,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她的儿子唐皓宸!
她想起保姆向她一遍遍解释李春芳出事的过程。保姆哭着说:“江总,那天警察到家里来时,我和老太太都在家里。谁知警察说是来调查唐皓宸的死因。我刚开门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怕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可是,当我转过身去时,发现她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走到了客厅里。她当时的表情特别吓人,脸色特别苍白。我本想安慰她,可是遇到这件事,我想不出用什么话去开导她。我把她推进卧室里,警察在唐皓宸的卧室里搜了一会儿,又来询问老太太,问她这段时间见过唐皓宸与谁接触过多。老太太什么都不说,没有任何表情。我告诉那些警察,老太太天天不出门,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与谁有接触,那些警察又呆了一会儿,就走出家门,我把他们送走,关上门回到老太太的卧室,却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了老太太的影子,她的轮椅空空的,而轮椅就放在窗子边,窗子开着很大,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江总,这些年来我一直很用心地照顾老太太,可是谁会料到发生的这样的事!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这件事真怨不得我!”
江小荷向保姆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她已经不想听,甚至害怕听到唐皓宸这三个字。
从葬礼上回来,江小荷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好像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来。几天后,她接到了嵩阳县梁县长的电话:“江总,我刚刚去江氏集团找您,你的手下说你身体抱恙,不会这段时间工作太过劳累吧?”
江小荷说:“一个朋友去世了,心里难过。梁县长,您有什么事吗?”
梁县长说:“唉呀!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想来想去这个电话还得打给你,这可关系到嵩阳县的经济命脉啊!”
江小荷从床上坐起来,说:“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
梁县长说:“我听说家母以前曾是嵩阳县服装厂的车间主任?”
江小荷说:“是,我母亲在那里工作过很长时间。”
梁县长说:“江总,我说的就是嵩阳县服装厂的事。现在上级下文件要对旧城区进行改造,其实改造吗,顾名思议就是把原来的老建筑拆除,这几年,房地产业一直很热,很多企业家都盯上了这块地,但是,我想你是嵩阳县的人,在这几年的金秋助学项目中,您给了我们嵩阳县最大的支持,更重要的是在嵩阳县工业园区建设中,你弟弟江安第一个把厂子建到了那片空地上,才使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产业集聚区,现在我们县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来自产业集聚区,也正是因为产业集聚区这个项目成为全省的重点项目,我才能从众多的副县长中脱颖而出,能更好的服务于嵩阳县的老百姓。所以,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江总,这个项目我都希望你能参与进来。”
江小荷挂上电话,几天来积蓄在全身的疲惫似乎顷刻就消失了。几十年来,她一直在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在这种不断变化又相互交替的角色中,她是就学会了从一种角色和状态中向另一个场景快速地转换,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里,而化解悲伤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入到令人振奋的工作中去!
江小荷已经告诉梁县长,她会尽快抽时间回嵩阳县看一下这个项目。
这是一个周末的上午,时间已经进入深秋了,田敬楠开车载着妻子和10岁的儿子田原,还有岳母屠瑞华一起回到嵩阳县。
还未进入嵩阳县城区,田原远远地看见,崇山峻岭之间已经染上一片火红的颜色,他问屠瑞华:“姥姥,那山上就是你经常说的红叶吗?”
屠瑞华说:“是,红叶每年这个季节是最好看的,是嵩阳县最有名的一个景观,很多人到了这个季节都携家带口登山赏红叶。”
田原说:“我知道,姥姥,那是黄栌的叶子,我刚在课本上学过。”
屠瑞华惊叹道:“唉哟,你看我,快半截入土的人了,都没想过这山上的树叫什么名字,要是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种树叫黄栌,好,活到老学到老,姥姥今天又学了一个知识。”
田敬楠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原原这是搬门弄斧呢,你姥姥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树的名字。”
屠瑞华笑道:“嗨!孩子吗,就是夸出来了,小荷小时候我可没少夸她。”
说话间,车子已驶入了嵩阳县服装厂。
江小荷把母亲从车上扶下来,田敬楠牵着田原向厂门口走去。
梁市长一行人已经等在了厂门口。看到田敬楠和江小荷,急忙向前与他们握手。
江小荷向梁市长介绍说:“这是我的母亲和孩子。我母亲听说今天要回嵩阳县服装厂也想回来看看。”
田原自告奋勇说:“我是陪我姥姥回来的,想看看姥姥以前工作的地方。”
梁市长笑容可掬地说:“好!好!欢迎你们!”
嵩阳县服装厂比十几年前更旧了,好在这几年旧厂房租给了一个体育馆,老板对这里进行了改造,每到寒暑假和周末,这里就会重新热闹起来。但服装厂的外观、结构,以及被风雨剥蚀的外墙还是原来的样子。
经过改造的体育馆倒别有一番古旧结合,忆古思今的独特韵味。
院子里,几棵高大粗壮的白杨树顶着一头黄色的树叶,风轻轻一吹,树上便飘下向片黄叶。
梁市长边走边对田敬楠和江小荷说:“我在电话里已经向江总说过了,这个厂是我们县旧城改造的一个重点项目,同时,我们也将会对周边的老旧居民区进行改造,一共有 亩地。”说着,他拿出一张行政区位图,说:“就是这块儿,这将是近几年来全市开发的最大的一个楼盘。听闻田总和江总在Z市以及全省很多地区都开发了楼盘,而且信誉好,工程的质量也很过关,更关键的是,你们有足够的实力,我也想将这块地方交给一个最放心最信得过的开发商,免得以后像以前的个别房地产商那样,有头无尾。”
田敬楠接过那张图,仔细看了看,说:“这些区域有多少户居民和企业事业单位?”
梁市长身边的城建局局长说:“已经调查过了,总共有3000多户居居和四十多家公司和企事业单位,拆迁的事交由我们来负责。”
江小荷说:“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我们需要好好的考察和规划一下。”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一片空地上,梁县长说:“这个地方是本就是一个空场地。”他指着正在草坪上打太极拳的一个老人说:“平时,一些老人在这里打太极拳和门球。”
正在这时屠瑞华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正在专心打太极拳,一头白发的老人,眼神里流露出激动的神色。江小荷顺着母亲的目光,向那位老人看去。就是在那一刻,她几乎惊叫出来,“妈,这是不是丁伯伯?”
屠瑞华点点头,说:“是他!没错,是他!”
众人的目光随着江小荷母女向那位正在打太极的老人望去。
江小荷的搀着屠瑞华,向丁志国走去。
算算年龄,丁志国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可是他依然精神矍铄、腰杆笔直。将太极拳打得行云流水、刚柔并进。
看到江小荷母女向他走去,丁志国停下了动作,江小荷看见,他的眉毛也变得雪白,脸上虽然长满皱纹,却是满面红光。
江小荷激动地说:“丁伯伯,我是小荷!”
丁志国听到江小荷的名字,发出爽朗的笑声:“小荷!我昨天晚上还梦见你呢,以为就是一个梦,没想到还真是梦想成真了!这是瑞华吧,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你年龄小,倒是没什么变化。”
屠瑞华笑着说:“唉呀!丁厂长,您以前可是有一说一的人,怎么老了老了会说哄人的话了,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哪能没有变化呀?”
丁志国一本正经地说:“在我眼里,只要比我小的都是年轻人,这样想着我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田敬楠看到江小荷和岳母与老人说话,牵着孩子走了过来。江小荷立即向丁志国介绍说:“丁伯伯,这是我的先生和孩子。”
田敬楠握住丁志国的手说:“丁伯伯,我总听小荷念到您,说您当初在厂里时德高望重,工人们都很听你的。”
丁志国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好,这话我爱听。”他拦过田原说:“你们这一家人怎么想起来回厂里了?”
江小荷把此行的目的简单告诉了丁志国。
丁志国听后,点点头说:“噢,这可是件好事啊!小荷,这个地方在五十多年前可是嵩阳县的中心,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建起来的房子。这么多年了,很多事物都在发生着变化,我也已经早就习惯了变化,这座厂房年代久了,是该好好改造一番了!不过,我以后打太极拳可得重新换个地方了。”
江小荷说:“不,丁伯伯,在回来之前我已经想过了,嵩阳县服装厂是一代人的记忆,我们要将这个厂区保留下来,以‘修旧如旧,整旧如新’的原则,将这些‘废弃物’重新盘活。
现在国家已经出台了相关政策,‘鼓励和引导利用废旧厂房等现有设施,改造成健身休闲与商业服务融合发展的体育综合体。’我计划将嵩阳县服装厂改造成一个带有艺术气息的创意空间和保留服装业发展史的历史空间,就是以历史叠合为前提的建筑风貌改造,让人们可以在历史之间穿梭,感受到这座旧厂房昔日机器运转的声音和这座城市的历史气息,同时也赋予了其文化的意义。更重要的是,让像您这样的老人有一个可以健身和活动的场所。”
江小荷的话立即引来众人关注,包括梁市长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字不落地听着江小荷的创意。在她激情澎湃的话语里,人们再一次看到一座服装厂的前世与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