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1/1)
窒息、憋闷的感觉压迫得祝浮萍喘不过气,猛地睁开眼,还没看清所处的环境,就被一拨黄土遮挡住视线。
下意识伸手却被紧紧地束缚住,使出吃奶的力气,连踢带撕地挣开束缚,喘着粗气茫然起身。
一声声恐惧的尖叫,彻底拉回她的神识,抬头对上一双惊异的眼,是那么地似曾相识。
低头看看自己待的地方,不由扯扯嘴角,她竟然被裹尸下葬了,这算是留全尸了吗。
不过,这次运气不错,无师自通的能听懂他们的话,算是补偿吗?
“我没死。”
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嘶哑成什么样,跟上了年纪的老烟鬼一样。
少年很快恢复镇定,眸子又被凉薄覆盖,但人还不错,至少绅士地递来一杯水,解了她燃眉之急。
“谢谢。”
这下真是久旱逢甘霖,水的滋润,灵魂燃烧的灼痛感都消减了,只是耳边一直有人嘀嘀咕咕,让她很不自在。
“各位大妈,我是人,不是鬼!”
所以千万不要找人来驱邪,她怕自己真的被驱走,毕竟她还真是孤魂野鬼,正借尸还魂呢。
听到她说话,吓得几个女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大叫大喊着“有鬼”。
“浮萍,我的儿呀!”
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抱住她,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粪臭味,让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费力地推开女人的怀抱。
“大妈,您哪位?”
恢复一丝力气的祝浮萍,颤抖着双腿从坑中爬出来,拒绝女人搀扶的好意,独自靠在墙边,这让她有安全感。
看了一眼深深的坑,嘴角抽抽,再迟醒一会,说不定真是要与世长辞。想到飞机爆炸后生还的可能,她不由苦笑,算了,活着才有希望!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看了一眼目露悲伤的女人,手下意识地碰了一下额角,她记得这里经过两次撞击吧。
“咳咳咳,我头疼!”皱起小脸,一脸痛苦地望着悲伤的女人。
果然,女人心疼地上前,但看到祝浮萍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又停下脚步,小声地说:“浮萍,我是你娘,你已经跟寒石成亲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呜呜呜~是娘没本事。”
说着说着女人捂面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比她更伤心的是祝浮萍,她竟然被结婚了,什么情况!
“成亲!!”
杏目圆瞪,声音不由拔高几分,脸上的胎记好似活了一般,像一团火焰。
“浮萍,再过几天你就十八了,再不成亲我们一家就要去坐牢,还是寒石好心,愿意跟你成亲让我们一家躲过牢狱之灾,你就安心跟他生活,听话!”
祝浮萍这才注意到女人对她的称呼,不确定地指着自己的鼻头,颤声问:“我叫……什么名字?”
闻言,女人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着说:“你叫祝浮萍,你还有一个弟弟叫祝阳石,你爹叫祝三壮,我是你娘,从夫姓,大伙叫我三娘。”
祝浮萍眼泪不由顺势而下,嘴角的笑再也抑制不住,越扯越大。
“哈哈……我叫祝浮萍,我叫祝浮萍……”这是她上辈子的名字,是她父母给的名字,此刻是她唯一的寄托。
笑着笑着,她又抱膝蹲在地上痛哭起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她无所适从。
许久,将恐惧、茫然、无措发泄出来后,祝浮萍恢复了以往的镇定,擦干眼泪,抬眼就看到站在身边高大的身影。
想到飞机爆炸时出现在山顶的身影,难不成与她借尸还魂有什么关联?
“大妈……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额头也一抽一抽地疼。”苦哈哈地看着祝三娘,内心对她也有一丝愧疚。
祝三娘擦把脸,红着眼扯出微笑,通情达理地说:“没事,你还活着就好,娘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咱们慢慢来。”
这一下午,祝三娘带着祝浮萍熟悉她以后生活的环境,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祝三娘不得不回去。
临走前拉着祝浮萍的手再三叮嘱:“寒石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过日子,有困难就下山去找我们。”
“好,谢谢……娘。”入乡随俗,这一声终归要叫出口。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山路,祝浮萍不放心,对身边的少年请求:“麻烦你送一下我娘,天黑了我不放心。”
少年沉默地点头,跟在祝三娘身后送她回去。
直到看不见人影,祝浮萍才转身进屋。在现代,想要体验山中农家乐,还要花大把的钞票,还不是原滋原味,现在就当返璞归真,享受一下陶渊明的快乐吧。
没错,祝浮萍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会一直待在这里,她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回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摸到厨房做饭。幸好她以前跟爷爷奶奶住过农村,土灶台也不陌生,三下五除二就折腾开。
熬粥的间隙,她稍微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
她的丈夫叫龚寒石,是一个村的同乡,工作是巡山,说白了就是防止山林大火。她的父母在县城倒夜香,弟弟跟着一起在县城上学。
这次因为她的婚事,母亲才带着她回村,据说,这个国家规定年满18岁未婚男女,其亲属一律收押流放开荒。
这样也好,住在山上远离人烟,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闻着米粥的香气,她发誓,一定要好好活着,找到回家的路。
轻微的“哒哒”声,提醒祝浮萍有人进来了,警惕地探头看向篱笆门,见到熟悉的人影才松口气,转身端着两碗粥到堂屋。
“我煮了两碗粥,一起吃?”这个少年是她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终归有点雏鸟心态。
“嗯。”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坐下端碗喝粥,心无旁骛。
祝浮萍松口气,也许他不像表面那么冷漠。
饭毕,各回各屋,各睡各床,倒是和谐的一对好室友。
躺在床上,祝浮萍突然想起一件被忽略的事,现在是冬天,她穿着也不算厚实,为什么一直没有感觉到冷?
想到这,她急忙穿着单衣跑到院子里,看着地面上结冰的水渍,篱笆上明显的冰凌,她有些慌,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