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正的新年快乐（1/1）

四人从地铁站出来，便见外面人山人海。两旁的摆摊处是亮着的灯光，边上挂着金灿灿的灯笼。里面还有做小吃的摊位，弥漫开浓郁的烧烤味。旁边一个小孩经过，手里拿着一串很大的鱿鱼，他的嘴边还有食物的残渣。

“感觉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林森吞咽口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你们先看看别的吧，我要去买东西吃了，咱们手机联系。”

他头也不回的冲向前，而剩下三人未反应过来。毛敏摸摸口袋，忽发现林森的手机还在她地方，刚才因为林森总是低头看手机因而她夺了过去。

“蓁蓁、昆涵你们先逛啊，这个傻子把手机落下了，这还怎么付钱呢？”毛敏说。

王蓁蓁和昆涵被人群推着走，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这条道上的人太多了，我们转弯去别的地方吧。”王蓁蓁朝昆涵说，看了眼指示牌，“瞧，那边能猜灯谜呢！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昆涵轻声说道，只是随她走。人多了不免推推搡搡，他往前挤了点，环在王蓁蓁的侧身处：“人太多，我们快过去。”

昆涵的脸在这半黑半亮的环境中朦朦胧胧，像是动漫中的集市世界。

王蓁蓁微笑，手放回兜里：“嗯，好。”

终于走出了最拥堵的路段，旁边有许多猜灯谜的摊位，桌上摆着各种奖励品。

王蓁蓁随机走到一个摊位前：“老板，这怎么猜灯谜呀？奖励是什么呀？”

老板幽默地说：“这我讲啊，你还不一定记得住。猜灯谜多少钱，答对了能有什么奖励，咱就看这旁边的海报。”

王蓁蓁诧异，往后退：“老板，你这是抢钱啊。猜灯谜5次要50元。”

但她回过头看了其他摊位上的价位，居然也是差不多的。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钱是真好赚啊。

“老板，我们先试5次吧。”昆涵对着二维码付款。

王蓁蓁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一点。

老板指向挂在摊位上的小卷纸：“你们自己挑，抽到什么是什么。”

王蓁蓁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端倪，随手摘下一张，将其摊开来：山上还有山

“这我知道啊，这个太简单了，答案就是（出），对吧？”她两眼发亮，高兴地说出来。

老板微笑，配合着拍手：“恭喜你，答对了。现阶段你的奖品是一支笔。”

王蓁蓁自信满满，快速地看下一个灯谜：秀才翘尾巴

这下把她难住了，她侧身向昆涵求助：“你觉得谜底是什么，我好像真的想不出了。”

昆涵摇摇头，也想不出谜底：“这道题难的，我也不知道。”

老板公布正确的谜底答案是秃。

“好吧，好吧，且让我看看下一个。”王蓁蓁点兵点将，终于决定拿一张。

字谜是皇帝新衣。

她比了个“yeah”的姿势，开心地说：“这我在报纸的休闲版块可是看见过的，它的谜底是（袭）。”

老板指向旁边海报处：“恭喜你，又答对一道题。现在你的奖品是一支笔和一对小挂件。”

只要再答对一道题，就能赢得灯笼了。

王蓁蓁跃跃欲试，继续摘下一张：身残心不残。

“这能是什么啊？天呐，我真的想不到。”她皱眉说道。

昆涵思索片刻，也想不出谜底。

“大神，为什么你也不知道啊。”王蓁蓁欲哭无泪。

老板还嫌他们都已经答对了两个，心中默默窃喜他们又答错了。

“下一个你来抽吧，可能我手气太差了。”王蓁蓁往后退，将昆涵推到前面。

昆涵没有犹豫，拿起一张字谜：一家团聚

当昆涵看到这个字谜时，那赫赫然的“一家团聚”像是对他莫大的讽刺，他不禁伤神。

王蓁蓁凑过来看字谜：“完了，我是不是没希望拿灯笼了。昆涵，你知道谜底吗？”

他确实知道这题的谜底，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应该是阐。”

“恭喜你们一共答对三道题，这是给你们的奖品，一只笔、一对小挂件、一盏灯笼。”老板将奖品递给他们。

别的都无所谓，只是王蓁蓁不太喜欢手里这只灯笼，看向摊位中的那个兔儿灯：“叔叔，我能换一个灯笼吗？”

“这都是随机的，不可以哦。”老板说道。

“可是老板，我属兔，我真的很想要那个灯诶。”王蓁蓁装作委屈的样子。

老板见她可怜巴巴，便说：“好吧，那你换吧。”

王蓁蓁拿起兔儿灯，欣喜地离开了字谜摊，这才察觉到昆涵的神情有些奇怪。

这片区域远离主干道，自然安静许多，连她拿着兔儿灯的吱嘎声都能听见。

天也不冷，昆涵双手放在外套的兜里，走得有些慢，缓缓开口道：“如果你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你们很久都不能见面。你会感到孤独吗？”

王蓁蓁觉得他提出的问题有些奇怪，但大致也猜测到是和他相关，便说：“我会感到孤独，但这也不算孤独吧。妈妈去工作肯定是为了一家人更好的生活，而且她肯定也希望女儿每天是开心的。所以我会选择尽量充实自己，等妈妈回来她一定会看到更好的我了。”

昆涵心里一阵酸涩，认同王蓁蓁的说法。如果自己的妈妈会看到，也一定不希望他这样消沉。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最近一定是遇见了一些烦心事。”王蓁蓁拍拍昆涵的手臂，“但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们分享啊，至少你的心会好受一点吧。”

昆涵习惯于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也难以启齿自己复杂的家庭情况，但是他微笑地说：“谢谢你蓁蓁，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王蓁蓁将刚才给的其中一个小挂饰从兜里拿出，是朵太阳花：“这个给你。太阳花需要阳光才能活得更好，而我希望你也能和这太阳花一样是在太阳下慢慢成长的。”

昆涵递过小挂饰，揣进兜里，有些哽咽：“蓁蓁，有些时候可能你们觉得我沉默寡言。但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你们说。”

王蓁蓁的笑就像安神香般让人舒心：“没事啊，只要你好就行了，又不是说我们知道了所有，你才能变好。”

“我们去主干道那边吧，那里热闹。”昆涵微笑，主动提及。

王蓁蓁望向远处，嘴巴馋了：“好啊，我想去吃点东西。”

她跑到卖糕点的摊位旁，桌上是一盒盒的糕点，那是裹着芝麻的夹心糯米球。

迅速向老板结账以后，她用牙签戳起一个，糯米球有点大，一口吃不完。

“昆涵，你吃吗？这个味道好好啊，芝麻好香的！”王蓁蓁兴高采烈地介绍美食。

“我不吃甜点。”昆涵说。

“吃吃看嘛，我真没骗你。”王蓁蓁抛出期待的目光。

昆涵略弯腰，他却没吃新的，只是勉为其难地将她手中还没吃完的半个糯米球塞进嘴里。

王蓁蓁呆在原地，因为这像投喂的动作而耳根泛红，如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涟漪惹得鱼儿来回游动。她突然呛住打起嗝，拍着自己的胸脯：“水，给我水。”

昆涵连忙从一旁的摊位上买了一瓶水递给王蓁蓁喝，她这才好了点。

她不好意思地又戳起一个糯米球慢慢吃，并偷偷看旁边的昆涵。

“你还要吃什么，我们再买一点。”昆涵微笑，声音中满是温柔。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王蓁蓁更加猝不及防，只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强装镇定道：“随便买一点吧，我都吃。”

他们没有注意到摊位的另一头是毛敏和林森，林森手里已经叠着好几个塑料盒了，都是刚才吃完的盒子放在一起。

毛敏环顾四周：“我们去找蓁蓁他们吧，这没来多久就走散了。昆涵最近心情不好，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让他开心吗？”

林森紧缩眉头，又不羁地说：“这啊，人那么多，等我们集合了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我们先自己慢慢玩吧。”

他又指向前方：“你看前面有可以套圈拿奖品的摊位诶，你等着，我给你套一个出来。”

毛敏笑呵呵道：“你就是贪玩吧，然后美其名曰是给我赢奖品。”

奖品一个个摆在地上，甚至还有仓鼠和小兔子作为奖励。

“老板，我先玩十次。”林森将钱给了他。

林森一个大动作将套圈在自己周围摇摆，像是给它开光一样，然后自信满满的投出去，结果却没有投进。

他尴尬地笑了笑：“这第一次先练习一下，下一个马上就能投进了。”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第十个，林森都没有投进。

他又佯装肚子疼，揉着肚子说：“诶呦，一定是因为我吃太多了，影响发挥了。”

毛敏讪笑：“我来试试看吧。”

她拿起一个套圈，朝目标方向扔去，一下就扣住了。

这下把林森看得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点头道：“猫咪同学，你牛啊。”

毛敏的信心更充足了，接下来的九次只有一次是失误的，她激动地和林森击掌。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天赋啊。”林森笑着说。

毛敏的心情也很喜悦：“是啊！我以前真不知道呢！好有趣啊。”

“今天那么多人来试过，就你这个小姑娘命中率最高啊。”老板将她投中的奖品捡起来。

毛敏走向前：“老板，那么多我也拿不过，就把这两个小玩偶，还有那个仓鼠给我吧。”

能减少损失，老板自然乐意，就答应了。

“林森，你帮我拿着吧。”毛敏指向前面，“那边还有射击气球赢奖品，我也去试试吧。”

他很少见毛敏如此活泼，笑着说：“走！说不定射击你也有天赋。”

毛敏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往前走，直奔射击气球的摊位，但发现墙面上没有几个气球了。

“老板，这怎么玩？要多少钱啊？”她高兴地问。

老板说：“小姑娘啊，我要收摊了，今天玩的人太多了，我已经没有奖品了。”

林森抢着说：“那你气球还有没有啊？她啊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射击天赋。”

“是啊，老板，那我意思点给你呗，让我玩一下吧。”毛敏诚恳的祈求。

“哈哈，那倒是可以，你等着，我把气球给挂好。”老板转身去准备。

林森打了个响指：“毛敏，我教你吧，这种玩具枪我还是知道怎么用的。”

“这有什么需要教的？”毛敏拿起玩具枪扣动扳机，“难道不是这样按一下就可以了吗？”

一个气球直接爆破，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竟然百发百中，激动地说：“我该不会要去当运动员了吧。”

老板笑着说：“还好我是收摊了随便你玩玩，你这打一个中一个，那我要倾家荡产了。”

“毛敏！林森！”王蓁蓁从远处挪过来，脖子上多了条毛绒绒的围巾，而昆涵则在她身后。

王蓁蓁凑向前：“毛敏你是在射击吗？这好不好玩呀？”

林森夸张地说道：“那你可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演出，毛敏老师实力演出百步穿杨。”

“哈哈百发百中倒是真的。”毛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盯着王蓁蓁的围巾看，“这围巾是好看，不过这天也不冷吧？”

“昆涵说晚上要注意别感冒，随手买了一条给我。”王蓁蓁眼神有些躲闪，右手摸着那毛绒绒的毛。

林森挑眉，坏笑道：“呦呦呦。”

昆涵面无表情地拿出剩下三条：“买一赠三，你也有份。”

林森拒绝：“我要这毛绒绒的白毛干嘛，给她们俩吧。”

毛敏递过围巾绕在脖子上：“好暖和呀！”

王蓁蓁指向远处：“前面好像是要表演吧，我们去抢前排的站位吧。”

“想起来了，是有打铁花的表演，我们快去吧，等一下就不能站在好的视角看了。”毛敏拉起王蓁蓁努力向前走。

大家围成一个圈，里面是空地，只见一个老艺人手里拿着两根和木棍差不多的东西。

鼓楼晚上九点的钟声响起，而打铁花艺人的表演随之开启。

随着两个木棍交织，铁花如同漫天飞舞的蒲公英般绚丽地往四周迅速散开来，那场面是如此的让人震惊。

应该如是安静的冰湖突然被钻开一个孔而冰飞速裂开一样吧，金灿灿的铁花一波波地挥洒在空中，伴随着新年的喜庆和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

昆涵看向火光倒映下王蓁蓁的侧脸，和她那嘴角的微笑，缓缓开口：“蓁蓁，新年快乐。”

这次的祝福一定是真实的，她愣了一下转而灿烂地笑起来：“新年快乐，昆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