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发现（1/1）
孙老师听完后满脸的惊讶，然后才开口：“王蓁蓁，那你带我去三楼厕所吧，我们先核实一下。”她回想着拍摄团队的人员，但对王蓁蓁描述的那位没什么印象。不过厕所门口也有摄像头，到时候去保安室调出来看看就行。
“老师，就是这边的厕所。”王蓁蓁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没有人。她环顾四周，企图找到异样之处。如果有微型摄像头，可能是装在里边。
蓁蓁打开门板，目光停留在隔板的钩子上，仔细看有闪烁的红光。“老师，我找到了！”她兴奋地说道。
孙老师也随即凑过来，查看了一番，她稳重地说：“王蓁蓁，你先去上课吧，剩下的事情老师们会处理的。”
王蓁蓁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点头道：“好的老师，那我先走了。”
之后孙老师将此事汇报给了段长，他们去保安室查监控核实确实为拍摄团队的一名男子鬼鬼祟祟地走进去过。但不足以证明是他做的事情，最终还是选择报警了。
因为发生地点在校园中，警方高度重视，在提取了微型摄像头表明的指纹后证明是那位男子。期间的事情有些曲折，最终该男子被处以十五天的拘留。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学校方面也不太想和纪录片团队继续合作了，他们派段长去谈判。当老赵知道要终止合作后，他的脸色不太好：“这白纸黑字的合同都签着，你们要是违约的话，我可以去告你们。”
段长见他不听劝，也生气地说道：“你们的工作人员在我们女学生厕所里安装微型摄像头，你自己说说，这合理吗？”
老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但随即大声说道：“他本来就是个临时工，我们也已经解雇他了，现在警察也把他抓走了。素材已经拍了一半，现在让我们不拍摄，恐怕很麻烦。”
校长刚坐着不动声响，现在缓缓开口说：“像你说的，签过合同再让你们退出也不合理。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们学校60周年庆也快到了，希望你们能免费为我们拍宣传片。”
老赵不大乐意，皱眉说：“免费？”
“当然，你们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解除合作的流程就按规定来办理，我们也会公开说明这件事情的经过的。”校长和颜悦色地讲出来，却绵里藏针。
“有事好商量，就先按你们的要求来办吧。”老赵着实捏了把汗，如果这件事情曝光，也会对他的工作室造成影响。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没过几天班主任孙老师把蓁蓁叫到办公室，她微笑着说：“蓁蓁啊，上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个人也被送去拘留了。”
王蓁蓁双手搭在背后，笑着说：“那太好了，果然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孙老师有些为难地说道：“就是希望你不要和其他同学说了。虽然犯事的是校外人员，但毕竟也算是我们老师的疏忽。”
蓁蓁倒是不怪老师们，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她微笑：“好的，老师，我保证不和同学们说。”
孙老师侧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是学校宣传片的策划文件。
“还有一件事情想征询你还有林森、毛敏、昆涵的意见，学校要拍宣传片，希望你们出镜。”
纪录片都拍了，区区一个宣传片更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王蓁蓁抿嘴说道：“老师，我去问一下他们几个人吧，我是没问题的。”
“好，那你先去问他们吧，我这边没有其他问题了。”
蓁蓁跑进教室，把消息带给另外三人。毛敏认为这是多一次实践机会，林森也欣然接受，只是昆涵……
“你都一起拍纪录片了，为什么不能拍宣传片啊。”蓁蓁噘嘴问昆涵。
昆涵继续看单词本，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不想就是不想。”
程诺刚从外面回来，看大家在讨论什么，也好奇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学校要拍宣传片，我们正在劝昆涵同意拍摄。”王蓁蓁说。
昆涵听到程诺询问，却有些紧张，轻咳道：“什么时候给老师答复。”
蓁蓁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越快越好，你这是同意了吗？”
“你这还用问吗，小涵涵不否认就是默认可以了。”林森笑着说，还拍拍昆涵的肩膀。
蓁蓁只觉得最近的昆涵有些阴晴不定，上一秒还不同意，下一秒就同意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
十月的阳光终归是柔和些，随着落叶一起装饰花园。早上的空气很清新，草丛上还挂着露珠。
“我们这边都就绪了，老赵他们怎么还不来？”蓁蓁张着嘴巴打哈欠。
“你看，他们不是来了吗？”林森指向另一边的走廊。
等他们赶来早自习刚刚下，虽然没有同学来围观，但蓁蓁一抬头，每层的窗户都探出头，看他们拍摄，她瞬间觉得尴尬。
老赵嘴里还塞着早餐，他摊开脚本：“发给你们的脚本看了吧？学校宣传片也没什么难度，你们没几句台词。”
等到傍晚的时候他们的拍摄终于结束，林森和毛敏火箭般奔回教室，只留昆涵和王蓁蓁还在操场。他们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看夕阳。
“吃吗？”昆涵从口袋里拿出大白兔奶糖。
王蓁蓁看着有些疲惫，她接过糖果，含在嘴里：“这拍一天是真累啊，我宁愿一天都在考试。”
“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无论纪录片还是宣传片。”昆涵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感觉你好像很讨厌镜头。”王蓁蓁紧接着说，“你是因为我们才妥协的吧？”
昆涵沉默，蓁蓁望向对面在训练的体育生倒是联想起一个问题。
“昆涵，你的梦想是什么？”蓁蓁半眯眼，圈手盖住夕阳，“你好像没提起过。”
“我没有梦想，但我有要守护的东西。”昆涵抬头看向远方，目光坚定。
“守护的东西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说明一切，昆涵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等一下也要放学了，我们回家吧。”
我们，蓁蓁很会抓重点。虽然他们的家只隔了一站地铁，但平常没有一起上学和放学，也只有周五的时候会一起回家。
今天因为宣传片，她穿着短裙还画着淡妆，这一切都很完美……蓁蓁起身，对着昆涵笑：“不回家了，带我去吃旁边广场里的海苔年糕吧。”
昆涵愣了愣，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温柔地说：“好。”
蓁蓁走在昆涵后面一些，踩着他的影子，昆涵回头看她古怪的行动：“你在干什么。”
“没有干什么呀，我们不是在去吃年糕的路上吗？”蓁蓁摆正摇摇晃晃的身子，还转变为一脸严肃的态度。
昆涵无奈地笑了笑，往后倒退和她并肩走。
广场里有些拥挤，因为旁边有活动举办。昆涵见人那么多，下意识地将手臂环挡在蓁蓁周围。
“人好多。”昆涵皱眉说道。
旁边有人经过，把蓁蓁往里推，贴昆涵更近了。她略仰头，看着昆涵长长的睫毛和紧张的神情，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昆涵感受到蓁蓁的目光，紧张地吞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知道该看何处。
蓁蓁见他脸颊上有黑色的杂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擦除。指尖拂过他脸颊的时候，昆涵的眼睛像惊慌的小鹿，脸上一阵绯红。
“好像……好像卖年糕的摊位人很多。”蓁蓁被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
昆涵故意看向别处，避免和蓁蓁的对视：“要不吃点别的吧。”
蓁蓁点点头：“也行，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吧。”
虽然一开始蓁蓁想吃海苔年糕，但他们最终买的是甜筒冰激凌，两个人边走边吃。
旁边忽然出现一个主持人和一位摄影，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便问：“我们是街头采访，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王蓁蓁笑着点点头：“可以啊，就是能不能快点结束，我的冰激凌等一下要化掉了。”
昆涵原本想躲到旁边，但看蓁蓁接受采访，也只好站在旁边。
“给你旁边的小哥哥颜值打几分？”主持人问道。
王蓁蓁难以置信她会问两个学生这种问题，她腼腆地笑了笑，捂着嘴说：“100分。”
“那你给旁边的小姐姐颜值打几分呢？”主持人问昆涵。
“101分。”昆涵平静地说，丝毫看不出他是在夸人。
“为什么会多一分呢？”主持人继续问道，蓁蓁也看向昆涵。
昆涵嘴角上扬：“因为她值得。”
但他转而冷漠地和主持人说：“采访完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主持人还沉浸在两个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中，点点头。
“还有，下次不要采访学生那么奇怪的问题了，不合适。”昆涵冷冷地说，扬长而去。
蓁蓁有些担忧她会把采访发到网上：“她会不会把内容发网上？”
昆涵耸肩：“要发也没办法，本来也没什么。”
虽然的确如此，但蓁蓁听了昆涵的回答反而有些不高兴……
采访还是被发在微博中，引起大家关注。蓁蓁尴尬地跺脚，在家中翻看底下的评论。有说他们是富有青春气息的俊男靓女，也有说他们是学生不好好读书在广场瞎逛的。
这就是所谓的键盘侠吧，蓁蓁有些生气，他们明明只是误入采访，却要被恶语相向。底下有一千多条评论，她慢慢翻看，却看到一条奇怪的评论：这个高中生不是大洪集团董事长李仁先的儿子吗？
李仁先？这个名字很耳熟，忽然想起开学那天毛敏还说李仁先来了学校。难道昆涵真的是李仁先的儿子吗？蓁蓁细想又觉得不对劲。
一个姓李，一个姓昆，不太可能是父子吧？但也不排除随母姓的可能性。蓁蓁在百度上搜索李仁先的照片，和昆涵对比着看。除了眉眼间有些相似，其他地方都长得不像。但都说儿子更容易像母亲，所以还是不能证实她的猜测。
王蓁蓁又接着搜李仁先目前的住所，她瞬间头皮发麻，就是和林森一个小区！而且昆涵之前也说过他的父亲做生意很忙！蓁蓁像是打开了一个神奇的匣子，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
网上对李仁先个人生活的描述不太多，蓁蓁翻看一张张图片寻找线索。有张图片引起了她的注意，在某场活动中，李仁先座位牌子的旁边写着昆月华。
姓昆的人本来就很少，不会那么巧合吧？其实蓁蓁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她不理解昆涵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父亲，连林森也帮他隐藏……
蓁蓁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停顿住，用了大半年还是有光泽感。之前就怀疑这块手表价格有点贵，但因为昆涵说是在文具店买的，所以没多想。
手表背面的小字上有品牌名，蓁蓁把名字输入搜索框，在品牌官网中找同款。这已经算该品牌低端款了，也要三万！
蓁蓁吓了一跳，打开QQ问毛敏：如果你生日的时候，你的一个家庭条件很富裕的朋友送给你三万块钱的包，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难道昆涵从那时候开始就对自己……蓁蓁不由联想，脸颊稍红。
毛敏回答：如果是很有钱的朋友，对她来说三万块钱不算什么吧？
蓁蓁特意把手表说成包，怕毛敏知道说的是自己的事情。她接着打字：那如果这个朋友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境呢？
毛敏迅速发来消息：那我觉得是因为怕同学趋炎附势吧。
蓁蓁：……
毛敏：别一口一句朋友了，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自己吧？我懂了，给你过生日的除了我和林森，不就是昆涵了。对啊！他们家也住在和林森家一个小区，那肯定家庭富裕啊！
她有些担忧蓁蓁会因为她说的话而烦恼，至于昆涵是因为什么隐瞒自己的家庭，其实她也猜不透。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