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管她老几。(1/1)
严之平羞愤欲死,想骂人又怕他哥揍他。
严穆脸色发黑,长辈的口吻教育人:“男生裤子被扯掉,你还睁眼看?”
“......”夏听婵抬高下巴,矜傲的小公主样,“我为什么不看,那还是我头次见男生光屁/股...”
严穆手掌迅速捂住她嘴,气到额角抽了下:“还讲!”
女孩子嘴巴不服气的噘起,温温软软的贴在他掌心,严穆又有点想笑,他慢条斯理松开,表情端肃:“把这事忘掉,嗯?”
严之平立刻点头。
夏听婵嘟起唇,双手抱臂,谁都不要搭理的样子。
正在僵持时,田田两边瞧瞧,鼓起勇气问:“后来呢?”
“全场起哄啊,”夏听婵毫不迟疑的继续,越讲越来劲儿,“不光笑他内/裤是奥特曼,几个男生还上去摸他屁/股,好圆好翘...”
严穆气到笑了,指腹捏住她脸蛋,咬着字问:“你也想摸?”
“......”脸蛋上的那点痛让夏听婵回了神,她嬉皮笑脸,将眼睛弯成月牙,“绝对没有,我心里只有你...”比他更圆更翘的屁/股。
严之平颓丧的垮下肩,烦死这个跟他当了一年同桌的小笨蛋。
多少丢脸的事被她记去了。
而他哥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哄好了。
严之平没眼看,瞧瞧那不值钱的样。
所以,他才不想结婚!
跟魂魄被拘走了似的。
屋子里正闹着,严词林拎了个蛋糕从外面进来,他笑呵呵的:“一一,看叔叔帮你订的这个蛋糕大不大。”
骆归一眼睛一亮,连同严糯糯一起,俩孩子欢呼起来。
没等蛋糕放稳,门口再次传来动静,还有邻居不明意味的喊叫:“老严,严穆在不在,快出来看看。”
话一落,正厅的人纷纷往外瞧了出去。
被人群簇拥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女人脚步不稳,走路摇摇晃晃,跟醉酒似的,直冲屋子里的人来。
是黄素。
自从两年前为她儿子捐过骨髓后,夏听婵便再未听过她的消息。
眼下黄素神情十分不对劲,脸色蜡黄,眼睛里充满恨意。
出于条件反射,夏听婵站了起来。
下一秒,她手被严穆握住,男人稍稍施力向下,夏听婵又被拽坐下去。
严穆水波不兴:“坐好。”
严词林与蒋华也瞧出不对劲,两人互视一眼,连忙迎了出去。
蒋华笑:“弟妹,来得真巧,一起吃点?”
像是完全看不见她,黄素眼睛发直,越过她往里看。
“我儿子没了。”她声音很轻。
蒋华心里一惊:“栋栋?”
听到这个名字,黄素眼泪滚滚落下:“慢性排异,一定是他的骨髓不适合,一定是他的骨髓不适合...”
此话一出,全场都静了。
寒风从院中刮过,干枯的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黄素认为是严穆害了栋栋,严穆捐给栋栋的骨髓害死了他。
严词林皱眉:“弟妹,话不能这么说,若是不适合,医生也不会同意做这个手术,后期排异应该在医生预估的风险之内吧?”
医生不可能跟他们保证骨髓移植就能百分百康复。
眼下黄素伤心过了头,粗鲁的把责任怪到严穆身上,实在没有道理。
“你别喊我‘弟妹’,我不是你‘弟妹’!”黄素冷不防尖叫,“我这一辈子,全是被你们严家给害了!!”
严词林略有愧疚,沉默着将话咽了回去。
场面气流冰封,静到针落可闻。
惶然间,屋内传来动静,人群纷纷抬眼,将目光移了过去。
是严穆出来了。
他很高大,长得又好看,哪怕不苟言笑,也掩盖不住上位者的气势。
严穆臂弯里还坐着严糯糯。
他深如海底的眸子望向黄素,疏离道:“妈,这是糯糯,我女儿。”
“......”黄素失心疯似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我说你为什么突然好讲话,愿意来捐骨髓给栋栋,你故意想害死他!”
严穆不置可否,唇角淡淡扯了点弧度,他扭脸望向女儿,指腹温柔地摩挲她脸蛋:“妈,我也当爸爸了。”
那个曾经被你抛弃的孩子。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相比黄素的言辞激烈,严穆平静到令人胆寒。
他语气不明,慢条斯理道:“自从有了糯糯,我才明白当父母的心情。”
黄素不停地落泪,眼中恨意不减。
“我能为我女儿付出一切,”严穆淡哂,“所以,妈,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吗?”
“......”
冬日风景肃杀寂寥,不知从哪根树梢传来一声乌啼,为这院中的一幕渲染出悲凉。
“您也疼的,”严穆嗓音很低,很平静,“只是那个小孩,不是我罢了。”
黄素嘴唇颤抖,她喃喃轻语:“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此话一出,全场骇然。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盆凉到结了冰碴的水径直泼到黄素脸上,浇的她一个后退,从脸到衣服全都湿透了。
夏听婵双眼发红,轻喘着气,重重将盆摔到地面:“该死的是你!该是你们这些管生不管养的混账!!”
“婵婵,”蒋华神色复杂,犹豫着拉住她,小声说,“她是长辈。”
蒋华是为她好,这是极重辈分规矩的镇子里,还有那么多邻居,夏听婵这样口无遮拦的骂自己婆婆,不知得落下别人多少话柄。
“我管她老几,”夏听婵咬紧了牙,“你别觉得严穆身后没人,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他凭什么要为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垫背,你们都tm老几!!”
严之平也走到她身侧:“没错,伯母,您能讲出这种话,咱们也没什么可讲的了,请回吧!”
黄素眼泪跟流不尽似的,身上衣服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冬天的风刮过,她瘦弱的身子不停打着寒颤。
电光火石间,严之平的话一落,黄素膝盖一软,陡然跪了下去。
她埋首在地面,嚎啕大哭:“阿穆,是妈妈错了,妈妈现在只有你一个了。”
众人哗然。
为黄素的话。
为她跟严穆下跪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