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成王败寇，最初预谋（1/1）
昏暗的地下监狱里，各种腐臭味和血腥味裹挟着飕飕寒风，惹得人头皮发麻。
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在满是污水的青石砖地板上走动。
哒、哒、哒——
这声音在还算空旷的环境里回荡，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红姐在一间牢房门口站定，通过铁栏杆，她饶有兴趣地打量里面那人。
曾经的他是那样高高在上，可如今却被锁住手脚，扔在这种破地方。因为强忍疼痛，他的手握成拳，呼吸也有些不平稳。
“小殿下，你还好吧？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我国有史以来，此刑罚的最小受刑者。”
红姐笑得特别诡异，完全不像是问好的样子。
阴冷的暗光透过通风扇落在吉恩身上，猩红的血痕像是藤蔓一样，将原本造价昂贵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
“难为你了，特意来这种烂地方看我笑话。”
一阵铁链声后，原本背对红姐侧卧在地的吉恩从地上爬起，目光清冷地望向她。
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疼痛还未消失。
“成王败寇，我认，我输就输在下线没有伊恩低。”
他突然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国家落在这种人手里，真是天要亡我斯温。”
红姐说：“我告诉过你的，谁让你不听话呢？那个伊恩只是我们的备选项，只要你按计划完成任务，我们自然用不到他。”
吉恩站在原地，问：“你怎么会想到再跟他搞个第二计划?”
红姐耸耸肩，“从你找尼雅来替代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的真正计划。”
“假意与我们合作，但不真正给森杰下毒，最后诬陷伊恩，同时将结党营私的事情通过尼雅这层关系甩锅给他。”
红姐忍不住笑起来，“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我们都成了炮灰，而你是英雄。”
吉恩自嘲一笑，“我承认，弑父我做不到，在现代社会恢复贵族制度我也做不到，我从小就在皇室，对于治理好国家有一种使命感，不像伊恩。”
红姐一语道破，“张口闭口就是伊恩，你不过是想摆脱曾结党营私的负罪感。”
“你别忘了，联合我们的人是你，你才是一切的源头。”
吉恩耸耸肩，带动着整个房间的铁链都在动，“对，是我行差踏错，所以我在这。”
他眸光一转，嗤笑道：“呵呵，但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们，我爸爸现在还在气头上，自然是想不到伊恩的蹊跷之处，等他想通了这一切，他同样不会放过你们。”
红姐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就不好奇我们是什么时候跟伊恩密谋在一起的吗？”
那日早晨，赶在坐飞机回斯温之前，几人来到机场附近的一个知名古镇。
莲娜和蒂亚艾萝拉两个女生被各种贩卖各种民风编制物的小摊给吸引了注意力，而岚则是陪亚卡罗去买姜饼。
亚卡罗注意到，岚一直在往四周看，于是问：“你在找什么?”
“少了个人啊，吉恩怎么不见了?”
亚卡罗指了个方向，“我刚刚看到他进了那个店子。”
岚看向那个方向，发现那家店对面的一个摊位上，一位老妇人正在用手机翻译与店员沟通。
岚对亚卡罗说：“那有位斯温人，不太会说凡萨语，我去帮忙。”
亚卡罗点点头，“好，我在这等你。”
岚走到老妇人身后，笑道：“红姐，需要帮忙吗？”
他看了看红姐正在输入的字，用凡萨语对老板说：“一袋曲奇，无糖，谢谢。”
红姐的眸光明显闪了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身份地位不高的青年居然能认出她。
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将一把匕首抵在岚的腰间。
岚一点都不慌，反而问她：“来找吉恩的吧？”
“你到底知道多少？”红姐将刀尖又往前推了推，这样的距离，岚的腰间传来明显的刺痛感，但他依然没有躲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恩，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长得很像雪伊，那就对了，毕竟我是她儿子。”
红姐将匕首收回，“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来到一家隐蔽的咖啡厅里。
岚先入为主，“女寨的那个晚上，吉恩补刀应该并不是想要真正补刀吧？我看到你们说了句话。”
“如果我没猜错，把你放出来的人是他。”
“你们结盟，在你看来，是要夺回被陛下抢走的一切，在他看来，他只是想杀我而已。”
红姐打断他，“你凭什么这么”
岚将身体往前倾，摆出一副高位者的姿态，“被他拿去顶替你的那人是我曾经的女佣，你懂他想干什么吧？”
红姐眸光中的审视意味都快溢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岚嗤笑一声，“他收买尼雅在我的剑上动手脚，最后又说他负责这件事，把尼雅带走了。”
“尼雅只是在一个小人物的剑上动手脚，按理来说她只会被关入普通牢房，但奇怪的是——我明没有在狱长那里打听到这一号人。”
“另外我还知道她与你的身高体重相似，所以我合理猜测她是被拉去顶你了。”
岚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你看是她吗？”
红姐仔细辨认后点点头。
岚轻笑一声，“这就好办了，既然我前面的都没猜错，那么我想，我之后要说的应该也没有猜错。”
红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你与陛下有仇，那么既然你想重归政坛，第一步就是干掉他。”岚将服务员送来的咖啡推到她面前，“而干掉的方式自然是复仇性质的——毒害。”
“你体内的那种毒从毒素程度来说，并不算高，所以如果想要掀起大波，必然要选择一个大场合下毒。”
“需要吃东西的国家级大场合，我仔细想了想，目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应该都不会有，除非我回归王室，举行王子册封礼。”
“所以吉恩大概是想诱惑我回王室，然后在王子册封礼上陷害我，一次解决我和陛下两个大麻烦。”
这一长段话说完，红姐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