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却是故人来（1/1）
该死！
台下一片怨声载道，没来得及闭嗅觉的修士竟被熏晕过去。
“全力通缉古妖宗门人，杀无赦！”青莲台上，青衣道人气急败坏吼道。
万里高空，小黑驮着楚玉等人穿过云层，往北飞去。
“还是狗爷威武！不然我们小命不保。”小胖子喜笑颜开，一顿吹捧。
“不愧是神兽，化神尊者也不敌您之威。”
“若不是爷身受重伤，至今尚未恢复，就这小世界，我一口一个。”小黑神气无比，又幽幽感慨：“吃了个不消化的玩意儿，这三通屁总算让爷爽了，可憋死我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如今也算名人，有我当年那么一分风采，趁我还未再次陷入沉睡，说说你们要去何处，爷好心捎你们一程。”
“北漠。”
“中洲。”
“东土。”
“十万大山。”
五人异口同声，报出各自想去的地方，竟都默契没有提及古妖宗。
“老夫去中洲访友。”褚老率先开口。
“我也是去东土寻旧友。”小胖子接着说道。
“我与妖妖自是想回归故里。”牛老三振振有词。
“如今我们得罪了南域各大宗门，想来必排名猎杀榜第一，北漠鱼龙混杂，不像其他灵洲秩序井然，最适合掩藏身份，我们不妨去那里。何况天蚕神族之事，总要血债血偿！”楚玉沉声开口，已有了决断。
北漠。
一处草屋前，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对着面前的红衣童子弓着身毕恭毕敬，脸上带着一丝惧意。
“祭司大人，这次行动暴露，等待我天蚕神族的最终结果不过灭族，不知小的可否将族人迁徙至北漠深处？以避灾祸？”天蚕神族族长徐工试探问道。
“不用，有他们求吾的时候。”红衣童子轻蔑一笑，浑不在意。
……
“这就是北漠？”
此时楚玉一行人皆是北漠打扮，身穿夹袄，脚蹬皮靴，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绒帽。
吃了小黑从毛发里搓出来的黑丹，众人摇身大变，化作十七八岁的少年。
“听说北漠气候极端，白日热浪滚滚，夜里又阴寒刺骨，而在北漠深处似有古怪干扰灵力，只要踏入便灵力尽失，犹如凡人，被称之为禁灵区。”褚老下意识摸着下巴，说道。
“这天蚕神族真是害得我们好苦，如今来到了他们的巢穴，看胖爷不弄死他们。”
北漠疆域辽阔，近万里都荒无人烟，连着中洲地界的城关空无一人，墙下杂草丛生，只有一座万丈界碑立在关前，通体玄色，万法不侵，上面字体遒劲有力，刻着北漠二字。
众人飞过界碑，踏入北漠地界。
飞至数万里，这才见到一个村落。
“外地人？”村口，黑皮青年手持一根黑色铁棍上前，警惕看向楚玉一行人。
“这位小哥，我们来自南域，因家中长辈重病，特来求医，不知小哥可曾听过玄医？”楚玉含笑开口，尽量表现温和。
“原来是求医。”黑皮青年神情放松，手上仍紧紧捏着那根黑色铁棍，说道：“玄医大部落才有，你们可去东立寻找。”
“我们初来乍到，对这北漠也不熟悉，不知小哥村子可方便，派个人带我们前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黑皮青年敛眉看向楚玉化作的少年，略微思索，这才道：“我先跟村长商量一下，最近村子有战事，也不知能不能空出一人。”
“战事？可是发生何事？”
“想必你们也听说，天蚕神族在各大秘境所做之事，曾经它高高在上，奴役我们这些村落数万年，年年为之提供百名少年少女，万幸老天开眼，南域一位女修破了欺天生死大阵，解救我北漠数万部众，如今他们所做恶事公之于众犯了众怒，各大部族联合起来讨伐，我们自然也想讨个公道！”
“百名少年少女，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杏花沟十五岁以下的少年少女也是被天蚕神族抓走，楚玉连忙追问。
“不知。”村口慢慢过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耄耋老者，鹤发鸡皮，一双眸子却清亮有神。
“来自远方的朋友，老夫周二，乃十里村村长，见过诸位。方才老夫正好从村里出来，听你们说想借个村民带你们去东立寻玄医？”
周二！
是她认识的那个周二吗？
楚玉神色微变，仔细打量鹤发老者，却怎么也无法跟记忆中的十五岁少年重合。
“正是。”见楚玉傻愣在那里不回话，小胖子连忙接道。
“如今村中逢战事无闲人，左右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是东立，诸位不妨与本村一路同行……只是这位小友是何故？为何一直看着老夫？”周二神情疑惑，眼见楚玉化作的少年直勾勾盯着他，心里恶寒，忍不住用空着的那只手抠了抠鼻。
“周小二？真的是你！”
楚玉这才肯定，看着周二下意识的动作，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楚玉？！”
见少年点头，周二不禁老泪纵横，嘴张了又阖，整个人直打哆嗦，好半晌才道：“我们进村再说。”
等至来到村中周二住的草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挥退他人，周二这才开口：“那夜我们被一个黑衣人抓走扔进一尊大鼎后失去了知觉，等再次醒来身边没有徐虎他们身影，我竟身处荒原成了这副模样，后来碰上十里村的村民好心将我带进村子，我这才知道我来到了北漠。
在村子待久了，听闻村中秘事，我猜测杏花沟之事应与天蚕神族有关，可惜我一副老骨头，无法修炼，不然……后来因我带领村子渡过几次难关，加之上任村长信重任命我为新的村长，于是在此安定下来。”
“那你如今……”楚玉心中触动，艰难开口。
“唉——楚玉，我身体已经腐朽，没两年好活了，有幸在临终前见故友，我亦心满意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天蚕神族人人喊打，我也算大仇得报，这次我就是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去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救你……周二，你不要放弃……”楚玉泣不成声，明明还是十五岁的年纪，怎么一夕之间便垂垂老矣，他明明，明明……
“没用的……”周二落寞摇头，“我问过玄医，他们说我生机早断，就算是吃了最好的增添寿元的灵物，也是徒劳无用，我本就阳寿已尽，也不知何故竟起死回生，多了三载寿元。”
“楚玉！”周二正色道：“天蚕神族诡秘莫测，我不过进入鼎中便被吞尽寿元，也不知其他与我一般被抓来的少年身上，又会发生何等变故，你们定要小心。”
两人相认，周二也明白楚玉一行人来北漠所谓寻玄医不过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于天蚕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