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尾声(下)(1/1)
求婚成功后的某人,好似彻底没脸没皮了。不仅不依不舍地寸步不离叶怀夕的身边,甚至丢弃了云梦的工作,陪着叶怀夕整日整日地待在泽江。
“此事不妥。”叶川生坐在沙发上,弯着腰脸色微沉。
秦沉正了正身子,“爸,我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是了,某些人自从求婚过后,便改了口,每日也巴巴地,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确切稳定的身份。
秦沉想要入赘叶家,可叶川生和颜童却都觉得此事不妥。且不说秦沉现在是秦家的独苗苗,更何况他们和秦家夫妇也有一些交情,就这样答应了秦沉,他们总觉得有些抱歉。
但叶怀夕就不这样觉得了,她挤到两人的中间坐下,一手搂住一人的手臂,撒娇似地摇晃着,嘴上更是念念有词,“爸妈,不止秦沉是家里的独子,我也是你们唯一的小宝贝啊。难道你们就舍得我远嫁千里,回家次数屈指可数嘛?”
说到后面,叶怀夕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秦沉嘴角一抽,“……”
算了没事,自己媳妇还是自己来宠着吧。
叶怀夕一番话显然说动了叶川生和颜童,秦沉见两人略有松懈,忙不迭地乘胜追击着,“爸妈,入赘只是一件小事,我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让夕夕受了委屈,我舍不得。”
音落,叶川生和颜童两相对视了一眼。
良久,叶川生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秦沉,轻叹了一声,“我去联系老爷子。”
闻言,叶怀夕和秦沉皆是一喜。
叶川生都这样说了,事情基本上也就有了结果了。
就这样,秦沉入赘了叶家。
领证那天,秦沉起了个大早,民政局还没有上班,叶怀夕便被秦沉带着早早地等在了门口。
成功地,两人成了那天第一对领证的新人。
自从领证后,秦沉和叶怀夕便被叶川生和颜童赶走了,美其名曰是要给两人多一点二人世界。
秦沉对此乐享其成,他行动极其迅速,不到一小时,便带着叶怀夕住进了雲芜花园公寓。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秦沉和叶怀夕近半月未见,自是想着对方的紧,虽已近孟冬时节,然,两人间的热火烧得更加旺盛,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好一番耳鬓厮磨……
一次情事过后,叶怀夕无心问道,“就没想着再使点劲,让他们十年变无期嘛?”
是了,早在叶怀夕还在云梦养伤的时候,法院就已经下了公示,言玥儿和丰子维各自判了十年,就连彭宥明更加不能幸免。
秦沉细细品尝着嘴里的柠檬糖,似笑非笑地瞧着叶怀夕,“乖宝,你这是在怪我没早点告诉你?”
“我哪有。”叶怀夕娇嗔了秦沉一眼。
秦沉笑了笑,低头寻上叶怀夕的嘴唇,唇齿相依,喉间滚动,小小一颗的柠檬糖便渡入了叶怀夕的嘴里,口留余香。
“十年和无期差别不大,等他们出来了,再想如何也无济于事。”
在秦沉翻身再次压上叶怀夕的时候,他道出了原由。
……
两人的婚礼最终还是定在泽江举行的。
简简单单地中式婚礼,却是叶怀夕心心念念地婚礼。
婚礼举行的很顺利,唯一的一点小差池,或许就是顾潮了吧。
婚礼当天,消失了整整一年的东方静茹回来了。
而顾潮似乎早有预料,婚礼当天早早地便来了现场。
毫无疑问,他会等到东方静茹,毕竟她可是伴娘团之一。
婚礼仪式的过程中,顾潮安安静静地坐在下方,一脸克制地看着台上的东方静茹,低头抿着杯中的酒。
可当仪式结束,叶怀夕回后台换衣服的路上,陪在叶怀夕身边的东方静茹不可避免地被顾潮堵了。
叶怀夕不让,顾潮也不退,几人就这样僵持着。
眼看着要误了时辰了,东方静茹着急地推着叶怀夕走了,顺便联系了秦沉。
秦沉赶来的时候,除了看见叶怀夕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模样外,还看见了东方静茹被顾潮扛在肩上正要离开。
瞥了眼两人脸上的表情,秦沉不动声色地说道,“万事随缘即可,切莫强求。”
说完,他也不管两人,牵着叶怀夕的手便朝化妆间里走去。
换完衣服后,叶怀夕还是有些不安心,“你叫人去看看,别让顾潮那小子再伤害阿茹了。”
秦沉一粒一粒帮叶怀夕扣着扣子,“他不会,除非他真想一辈子都……”
“都什么?”秦沉后面说的几个字声音太小了,以至于叶怀夕根本没有听清楚。
秦沉站直身子,捧住叶怀夕的脸,在她的朱唇上狠狠落下一吻,“今天这种时候,你最好少提别的男人。”
叶怀夕风中凌乱,“……”她哪里提了其他男人了,她明明说的是阿茹的事情。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远远地,叶怀夕果然瞧见了东方静茹,只见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自己。
而顾潮似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脸上带着些许躁然和窃喜。
叶怀夕和秦沉的这场婚礼并不繁琐,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多其他婚礼的传统。
两人见完亲朋好友,敬完酒,便将场子留给了叶川生和颜童,潇洒离开了。
*
婚房里,浴室里水流声响动。
叶怀夕穿着红色的蕾丝吊带,盘腿坐在床上,一个个地拆着好友送来的新婚礼物。
各式各样地礼物,有新婚四件套、百喜图DIY、团扇、婚鞋盒……
倏地,一个长方形的被红绸布打结包起来的盒子映入了叶怀夕眼帘。
她鬼斧神差地挪开其他礼物,将那个红绸盒子拿在手里。
红绸布上印着一些白色的樱花花瓣,简简单单地,什么也没装饰。
叶怀夕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垂。
良久,她还是将这个盒子放在了一旁。
浴室的水不知何时停了,叶怀夕抬眼望去,只见男人穿着一身暗红色浴袍站在床边,极带侵略性地看着叶怀夕。
“啧…操”秦沉暗叫了一声,他一把推开新床上那些礼物,一手扯过叶怀夕,便将她压在身下。
秦沉啄上了叶怀夕水润柔软的红唇,大手探入那薄薄地蕾丝吊带,抹上细腻光滑的肌肤……
夜风起,大雨倾盆而下,雨打芭蕉。嫩生生地芭蕉禁不住大雨的洗涤与肆掠,不仅弯下了腰,就连枝丫也有气无力的垂落着。
按理来说,大雨来得快也去的快,可惜的是,今夜的大雨似乎没有要停歇的架势,仍旧以势如破竹地气势展示着自己的英勇,院子里娇嫩欲滴的芭蕉又怎么能抵挡,只能任凭那大雨落下,被大雨打得肆意翻转,不断求饶也成了无用功,甚至还让大雨来了兴致,久久不愿离去。
雨打芭蕉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
秦沉在整理屋子的时候,瞥见了梳妆台上极其显眼的红绸布的长方形盒子,想着那晚叶怀夕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拆开了那红绸布,里面是一个纸盒子。
他随手打开,映入眼帘地是装满了的喜糖,透过喜糖,秦沉好像看到了最深处还藏着一封信。
是那人的错不了了。
秦沉没有打开那封信,将盒子默默地恢复了原状。
两人蜜月旅行选择了欧洲。
他们手牵着手走过车水马龙的古街小巷,经过人潮涌动的世界名筑,看过极少窥见真容的极光……
蜜月旅行结束后,两人在泽江待了两三天,叶怀夕和秦沉便飞去了云梦。
没办法,秦沉的工作和生意还在这边。
叶怀夕本该接手自家的公司,奈何她实在不喜欢这份工作也只能做罢了。
就这样,叶怀夕在云梦一点点完成着自己的画作,秦沉则照旧上着班,得空就抽出时间来陪叶怀夕。
日子本该一如往常的……
然而,黄岑岑的一通电话深深地惹痛了叶怀夕。
晚上,秦沉下班回来,一进门头一次没感受到老婆娇软的身子,有些不太习惯,又看见叶怀夕焉不拉几地坐在沙发上,他下意识地就以为叶怀夕生病了。
他大步上前,“夕夕,可是身体不舒服了?”
车开进院里的时候,叶怀夕就知道他回来了,她翘着嘴唇,一脸委屈地看着秦沉。
这模样看得秦沉更是觉得叶怀夕生病了,而且身子很不舒服,他也没想那么多,抱起叶怀夕就要出门,“走,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
秦沉停下脚步,微微舒了一口气,一脸忧心地摸了摸叶怀夕的脸蛋,“那这是怎么啦?”
叶怀夕嘟囔着嘴,“岑岑又怀孕了。”
秦沉动作一僵,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还不等他说什么,下一秒便听见叶怀夕再次说道。
“她都已经有二胎了,可我这肚子半点动静都没有。”
秦沉在心里暗骂了张钦一句禽兽,老婆才刚出了月子,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讪讪一笑,“那是他们比较猴急。”
“……”
空气一时有些寂静……
可不就是这样嘛,大的才现在刚刚七个月,恐怕连哺乳期都没出,现在又怀了二胎,张钦这可不是猴急,可不是能造嘛。
现在甚至还将他拉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叶怀夕什么也没说,直接吻上了秦沉,深入,打转,绕弯,一点点地吞咽着口水。
秦沉被叶怀夕惹出了一身火,他反客为主地吻住了叶怀夕,抱着她,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这也正中了叶怀夕的下怀。
到了关键时刻,秦沉伸手拿过床头柜里的东西,撕开袋子就要戴上去,却不想被叶怀夕制止了。
“这次不戴好不好?”叶怀夕情迷意乱地望着秦沉,“我都没有感受过你真实的存在。”
“会怀孕的。”
“不怕。”
秦沉哽咽着嗓子,“我怕……”
“秦沉,看着我。”叶怀夕捧住了秦沉的脑袋,“我想和你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一字一句,缓缓吐露。
眼神是那么诚挚热情,声音是那般坚定柔和……
叶怀夕见秦沉的眼神略有松动,抬起头吻了吻秦沉,又诱惑地说道,“老公,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可爱的小baby嘛?”
然而,叶怀夕的一句“小baby”,瞬间惊醒了即将掉入“深渊”的男人。
秦沉三两下带好套,吻了吻叶怀夕的唇瓣,“老婆,乖宝,我有你这一个小baby就够了。”
……
经过昨晚的实验,叶怀夕更加肯定明面上这一套对秦沉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这可不要怪她了。
秦沉已到不惑之年,按理来说本该是有心无力的男人,可却十分重欲,或许是因为他整日锻炼的原因,秦沉不仅需要日日索取,甚至每次还会让叶怀夕身心俱惫,而自己却是一脸魇足,精神饱满。
也正因为这样,更加迎合了叶怀夕的计划。
隔一段时间,叶怀夕还是会时不时地和秦沉提一嘴小孩的事情。
无疑的是,每次都能碰一鼻子的灰。
叶怀夕第一次孕吐的那天,秦沉刚好离开去了公司。
她飞速跑到洗手间,一测,果然显示两条杠。
她马不停蹄地和所有人分享着这个天大的喜讯。
是夜,唯一被蒙在鼓里的秦沉刚想和老婆贴贴,却不料,一张孕检单子甩在了他的脸上。
秦沉盯着手中的孕检报告单看了整整十分钟,都没有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傻眼了?你可别想着再让我放弃了,”叶怀夕双手叉腰,底气十足,“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要是敢带我去打胎,爷爷第一个不放过你。”
叶怀夕之所以能说出这句话,其实心里也是担心秦沉会带着她去医院,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多月。
秦沉缓缓方才手中的孕检单,一手将叶怀夕圈进怀里,轻轻地揉着叶怀夕的腰,“那就生下来吧。”
一开始秦沉凑过来的时候,叶怀夕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可下一秒她的心思就歇了下来,秦沉弯下身子,脑袋凑到了她小腹。
她知道,秦沉这是接受了这个孩子。
“这可是你说的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秦沉点了点头,一脸宠溺地看着故作高深的叶怀夕,轻嗯了一声,“我说的。”
叶怀夕弯下头,一双秋眸里布满了星辰。
四目相对,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夜晚柳树旁的风华正茂的少女和满身伤痕的男人的初次相遇。
时间长河滚滚,无心之举救迷途中男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时间年轮不断转动,一眼定情,缘定此生,所有相遇皆谱成了你我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