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喜!她媚骨天成,王爷卧榻不起8(1/1)
只见赵景御穿戴暗红官服,手拿奏折,神色肃然。
一众朝臣愕然,没想到一向置身事外、懒于朝政的御王爷今日一反常态。
坐在龙椅上的赵景渊一袭明黄龙袍,服饰上绣着精美的龙形图案,头戴冕旒,尊贵肃穆。
他疲惫地捏着眉心,嗓音浑厚慵懒,却透着抹威严:“说。”
“边关军粮已断供半月有余,朝中无一人提起!臣斗胆问一句,诸位大臣是要将这边关拱手让给番邦吗?!”赵景御气势逼人,目光凌厉。
见此,戴立暗自深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哦?戴爱卿,可有此事啊?”赵景渊睁开锐眼,嗓音阴沉。
戴立唯唯诺诺:“启奏陛下……太子前些日子代理朝政时,提出节约国库,缩减军队开支,朝中未有人提出异议……军粮断供后,户部并未收到将士不满的消息,想来……前线倒也不是那么吃紧……”
“够了!节约国库节约到军队头上,太子不懂事,你一个户部尚书还不懂么?!”赵景渊勃然大怒,“戴立,朕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若是边关生变,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闻言,不少朝臣交头附和,窃窃指责戴立办事不力。
戴立则是瑟瑟发抖地将伤势未好的额头贴在地面。
“肃静——”刘公公扬声,刹那间,四下静默。
“御王,你有何见解?”赵景渊向六弟投去目光。
赵景御道:“臣以为,军队乃国之重器。大皇子镇守边关近十年,此番遭遇断粮,朝中无一人进言,臣替大皇子不值!应当立即恢复粮饷供应,同时安抚前线军士,每名士卒赏银三两,将军赏银十两。”
“好,就依御王所言,不得有误!戴立,朕念在你忠心耿耿,辅佐多年,这次姑且认为你年事已高,罚奉三年,以充军饷。”
戴立立即磕头谢恩。
赵景渊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殿厅的朝臣:“众爱卿,还有事么?”
“皇上!戴立私扣军饷,只罚奉未免太轻了吧!我们拼死拼活的打仗,这帮文官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我们将士的死活!当杀无赦!”镇远将军愤愤道。
赵景渊眸子微沉,默了默,启唇:“好,还有哪位卿家想让朕斩了戴立,一并启奏吧。”
戴立目光望向胡丞相,希望他能看在同为太子幕僚的面上,替自己美言几句。
岂料胡丞相将头偏向另一侧,仿佛与他素不相识。
戴立冷汗津津,又将目光移向赵景御,希望女婿能帮自己摆脱险境,毕竟几日前才“把酒言欢”。
赵景御微微颔首,冲戴立点了点头,面向皇上,正色道:“臣以为,戴立,当斩。”
赵景御此话一出,戴立霎时瞠目结舌,面如土色!
他心口一疼,又是咚咚咚磕头,老泪纵横:“皇上!皇上!老臣一时糊涂!险酿大错!求皇上开恩呐!!!”
赵景渊面露不悦,一掌重重击在龙椅扶手上,怒发冲冠!
“朕还没死呐!轮不到你们替朕做主!一个两个的想要逼宫不成?!咳咳咳……咳咳!!”
因动怒,他剧咳不止,刘公公赶紧喊:“宣太医!!”
众臣不约而同跪地,面色惶恐,戴立也不敢出声了。
赵景渊咳得双目猩红,沙哑着音色:“戴立,罚俸三年,降职两级,仍可在户部行走。御王,代理户部尚书一职,明日亲自押送粮饷前去边关!”
一甩衣袂:“此事就此作罢,退朝!”
戴立一阵后怕,痛哭流涕:“老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
散朝后,赵景御欲离开皇宫,哪知被镇远将军等人拦住。
“感谢御王爷为大皇子鸣不平!”镇远将军拱手作揖。
见到身前这几张熟悉的面孔,赵景御将其一一牢记,面不改色道:“就事论事罢了。”
他跟皇上今日在朝上唱的这出戏效果显著,大皇子身后的党羽已将他认作自己人,不单是他仗义执言,更是他掌握了户部的实权。
几名大臣互相对视,欲言又止。
他们怀疑今天的早朝,是皇上为御王搭台唱戏,毕竟戴立贵为国戚,是御王的老丈人,户部尚书职位换人,说破天也不过是左手换右手。
但……总要为大皇子争取一下。
镇远将军抱拳:“不知御王爷能否赏脸,到末将府邸一叙?”
赵景御顿了顿,拱手道:“文将军客气了,明日押送军粮还需诸位相助!在下一介文臣,只会些花拳绣腿,若是押送途中生变,还望诸位护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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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挺立的苍翠玉盘被半捧晨露压得垂斜,数颗晶莹的碧珠摇摇欲坠,顺着叶表的经络滑至边缘,滴入青绿的池面,惊起圈圈涟漪。
池塘旁,一袭长春色百迭裙的戴绾柔蹲在长廊上,望着挤挤挨挨的荷叶莲花出神。
自那晚后,她已经好几天没在王府见到赵景御了。
经连翘打听,皇上因太子私扣粮饷一事迁怒戴立,将戴立降级,户部尚书一职暂由赵景御代理,今日便要起程去往边关。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戴绾柔敏捷地从长廊上跳下,脚底生风般往书斋跑去。
赵景御正从书斋出来,转身就和一道柔软的身躯撞了个满怀。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往后栽去的女人,惊道:“小心!”
戴绾柔只感觉手腕一紧,接着就被拉进男人怀里,胸膛把鼻尖撞得又痛又麻。
她疼得低呼,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鼻子,却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出。
看到掌心的猩红,眼睛都睁大了:“血!”
赵景御赶紧吩咐旁边的婢女:“快去准备毛巾和温水来。”
他扶着戴绾柔进了书斋,期间女人血流不止。
戴绾柔低着头,将双手放在鼻口处,接水一样接着鼻血,等坐下后已经接满半捧了。
可能是体质原因,戴绾柔从小流鼻血就止不住。
最严重的时候,流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她甚至诡异的想过,自己身体里的血会不会就此流干。
医生检查后,说是毛细血管太脆弱,要她好好保护鼻子,不要受到重创,并没有什么大事。
但戴绾柔还是对流鼻血有了心里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