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找证据，是你们的事（1/1）
许京冠和陈爻两人开始上演狗咬狗，
上午陈爻还不痛不痒的对林肖说：金海岸出事，第一时间需要个背锅侠，果真这句话还没来得及捂明白，许京冠已经准备了一套说词。
目前看，她俩的话都没有可信度，可从某种道不明的因素上讲，林肖是听不得许京冠在此诋毁陈爻的，
即使她真的爱财如命，十恶不赦…那也要等她亲口说出来。
于公也好，于私也罢，
许京冠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灯被林肖突然打断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不高兴，他眯起眼与林肖对视着，如果不是顾忌对方警察身份，怕是他现在也很想骂人，可又不得不压制脾气。
最后那位高高在上的许经理还是在对方压迫性的目光中垮下肩膀，他扶了扶眼镜，尽量让自己显得配合无比：“前天小周总确实跟我打过电话，说在一楼洗手间位置看到个挺不错的姑娘让我‘查查’，其实这样的人很好查，只要让助理去看下监控进行交涉就行，出来打工无非就是个‘钱’字，一万不行两万，两万不行三万，总会开到一个让对方满意的价钱，只是这小姑娘也不黑，两万便同意了，之后助理给了她金卡包厢的临时卡，让她把自己准备好后前往。”
“我并不清楚那个小姑娘是几点去的包厢，我每天七点半左右会过去，进去时小周总和那小姑娘已经在沙发边上，他俩身上盖着毯子也没人去观赏，毕竟大家身边都有女伴，没必要去看别人现场直播。”
林肖：“除了周韩瑜和左家琪，包厢里还有多少人？”
“我去的时候，外面沙发只有小周总和那小姑娘。”
林肖：“包厢里呢，就是那衣柜一溜的包厢有客人吗？”
“有。”
“都有谁。”
“等等，我想想，有衡达集团的唐总，捷茵的周总，他还带了一个朋友，应该姓王，差不多是合作伙伴之类的，不是凤城人。他们仨除了周总要了两个姑娘，其他身边只带着一个…当时大家都在泳池玩闹，并没有进包厢。”
林肖：“那几位姑娘是金海岸的？你招的？”
许京冠：“招员工有人事部负责，我不管这些，但确实是金海岸姑娘。”
林肖‘哼’了一声：“是吗，既然如此，每个人身边都有伴，你没有吗？”
许京冠：“没有。”
林肖：“那你在里面干什么？”
“端茶倒水点歌切水果。”
说到这里，许京冠自嘲一声：“我这经理当的实在惭愧，在这些人面前就是个服务员，哪里需要跑哪里。”
林肖：“你知道周韩瑜是几点离开的吗，他走后，左家琪呢？”
许京冠：“八点前后吧，具体时间我并不清楚，当时大家都在泳池里玩，也没注意时间，我看到小周总向我招招手算是打招呼，他走后我去看了那小姑娘，毕竟金主走了她也不适合在包厢里待太长，之后我看那小姑娘情绪不高，安抚了两句，又给她转了两千，她收到钱后说要去卫生间，包厢里是有卫生间的，可那姑娘也不说话，裹着毛毯坐那发呆，我也没在管她，嘱咐她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后就走了，毕竟还有客人等着招呼。”
如果许京冠交代的是真的，那左家琪很有可能就是他离开那段时间发生的意外。
可林肖不相信…
许京冠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相信。
刚开始，许京冠人对左家琪很隐晦，宋敏给他看照片，他也能一本正经的称不认识。如果不是有周军的招供，这个人大概会一直装作不认识。
林肖质问道：“你有两次都不承认自己认识左家琪，而现在又改口说见过她，甚至还给她转了钱，既然周翰瑜是在八点左右离开的，那么左家琪也没继续待在那的必要，可自六点五十四她从监控消失后就再也没在任何一个监控出现过，期间发生了什么你不清楚，请问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许京冠双手一摊，又将那轻慢的彬彬有礼挂在脸上：“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要是林警官有所怀疑大可以去查找证据，至于那左家琪为什么死了，确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卸掉伪装，许京冠就是个有恃无恐的混账，即使警方知道他脸上写着‘犯罪’两字，可只要这人不承认，就必须要用有力的证据来定死他。
这个人很自信，他很坚信警方不会找到更多的东西，就连他脸上那自得的笑容都让林肖格外不顺眼，不过林肖毕竟不是只会威胁恐吓拍桌子的草包，他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是吗？怕是许总记性不太好，那我不得不提醒一下，聚集嫖g吸du就够你吃一壶了，不过许总大可放心，你要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以在这里慢慢想，时间充裕的很。”
林肖懒得再跟他废话，这种人脑子里全是缺心少眼的沟沟壑壑，不利于自己的一个字都不会说，他反复问也没有多少意思。
从审讯室出来，宋敏比他还头疼：“这个许京冠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怕是证据难找，那些什么周总王总的也早已统一口径，问也问不出什么。”
“问不出就二十四小时分开轮番问。”林肖几近咬牙切齿：“管他们什么总，生意人哪个不是老奸巨猾，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名利，嘴巴没那么紧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许京冠那种不要脸的心理素质的，只要做过的事情，哪怕被抹的一尘不染，它也曾经存在过。
宋敏点点头：“那我去把前天晚上在金卡包厢消费过的那些总们全都叫来询问。”
宋敏转身打算走，被林肖一把拽住：“这事让其他人去办，等一会儿还有人要审。”
宋敏眨眨眼：“……陈爻吧。”
是陈爻。
那位坐在审讯室的德行跟许京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身前的小板上，漫不经心的敲着手指，她面前放着一杯不知道谁送进来的水，一口没喝，等林肖和宋敏进来时，自然而然的让眼角眉梢带上了笑意，目光却始终跟着林肖。
林肖有点接不住这人的目光，干脆不看她，往椅子上一坐，假意咳了两声。
宋敏坐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走的是正常询问，却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宋敏撇了一眼林肖，那家伙正认真的看着桌上的记录本，即使那记录本上一个字也没有。
得嘞
林大队长看来暂时没打算先开口。
宋敏敲了敲桌子，把陈爻目光吸引过来后好声好气的问：“陈爻，二十八岁，高中肄业，江西人士，是吗？”
陈爻手指一停，懒懒的‘嗯’了一声。
宋敏：“那你可一点江西口音都没有。”
“嗯。”陈爻懒懒道：“小时候的偶像是位播音员，所以自学了几年播音，后来走南闯北，腔调也五湖四海了。”
不知道什么叫腔调五湖四海的宋敏：“知道为什么你会坐在这里吗？”
陈爻轻笑一声：“不清楚，说来听听？”
宋敏:“我们在左家琪的随身包里发现一只口红与十万的收款单，正巧那支口红上有你的指纹，而收款单中的汇款账号正是陈爻女士你，所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对此陈爻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淡淡说道：“是C L的口红吧，10月29日在金海岸一楼洗手间丢的。”
“丢的？”宋敏：“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陈爻：“自己随手用的东西，丢了只要前前后后想一想就知道了，又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不至于记不住。”
宋敏：“…具体哪个时间段丢的？”
陈爻：“下午两点左右，我去找许京冠，顺便上洗手间补了个妆。”
“你去找许京冠做什么？”
装了半天哑巴的林肖终于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陈爻却没有立刻回答，眼尾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一场询问被她看成了心思不纯的暗送秋波。
宋敏：……
林肖脸沉了下来，陈爻适可而止，立马老老实实的回答：“要钱，金海岸月底发工资，我当然要提前两天去露个脸，不然工资都发给别人了怎么办。”
林肖不吃她这一套，有板有眼的问：“是吗，不过在许京冠的交代里，金海岸先年盈利只有八千万，是陈爻你不太满意这些数字，才默许了金卡包厢的存在，至此有了金卡包厢后盈利翻了好几番，而这些盈利都会一分不少的打进你账户，请问这些你应该作何解释，还有汇给左家琪的十万你又作何解释？”
这内容太具有爆炸性，连陈爻也不免面露惊讶，好长时间没说出半个字。
林肖：“怎么，是不是还没来得及想好借口来应对？”
陈爻觉得好笑：“嗯，不管汇款还是收款，我都不知道。”
林肖：“你没有给左家琪汇过钱？”
陈爻：“没有。”
林肖：“你也没收到许京冠汇给你的盈利？”
陈爻：“也没有。”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拼命要加罪给另一个，另一个好像被别人卖了还不知道。
如果是装的，那她演技确实可以担任下一届奥斯卡。
林肖从鼻孔里哼了哼：“我为什么相信你？”
原以为陈爻会像许京冠一样死皮赖脸，林肖已经做好无论她开口说什么都会呛回去的打算，岂料这人只是摇摇头，很平和的说：“我不需要你相信我，许京冠既然这么说了，就算你们查应该也是这样子，经济方面的事他有自己的团队，我不是很懂，但是林警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们现在先要查明白的是杀害左家琪的凶手，而不是让许京冠混淆视听的把注意力转到金海岸盈利归谁所有这件事上，再说我也没收到多少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认识左家琪，凭什么要给她汇钱，钱多烧手吗？”
林肖：“陈总这是在教我破案吗？”
陈爻：……
这人口气很冲，陈爻不吭声了，叹了口气，开始低头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拒绝和这个人说话。
陈爻有自己的脾气，她可以在许京冠面前装无知，也可以是孔医生面前的沉稳神秘，可一旦遇上林肖这种不管你说什么，他都看不顺眼回怼你、事还多的人，她也不想搭理他。
林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蹿出来的第六感，觉得面前这个人不仅不搭理自己，而且还很窝火，那眉目虽然依旧好看，却带上了点‘你简直无法理喻’的不爽。
这种毫无根据的第六感让林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点感情用事，他顿了顿，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开口：“就算先不管金海岸一年盈利进谁口袋，可在左家琪包里有一张你汇给她的十万收款单，凭借这张汇款单你和她就开始存在社会关系，还有那支口红，即使我相信你是无意间丢的，可这份相信没有有力的证据，你觉得我在报告中写上‘我相信’三个字，上面就会跟着相信吗？”
这番话估计已经用了林肖从警来所有的温和，连宋敏都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可陈爻依然不理他。
这下好了，怼到了马蹄上，人一不高兴连声都没了。
林肖用手肘拱了拱宋敏，让他问。
宋敏：“……那个陈爻，林队说的没错，警方破案讲的是证据，许京冠虽然承认案发当天他和左家琪在一起的，但坚持左家琪的死与她无关，所以案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家。”陈爻开口了：“那天不太舒服，所以让孔医生过来陪我。”
宋敏：“你们一晚上都在一起？”
陈爻：“嗯，旁晚有点发低烧，所以他没回去。”
宋敏：“除了你的医生，还有别人证明你们一直在一起的吗？”
“没有。”陈爻有点好笑：“我又不是开patty，请那么多人回家干什么…不过，家里装了监控，那晚我和医生一直在客厅，手机里是可以查看的，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明。”
林肖顺着问道：“你手机呢？”
陈爻看了他一眼，不语。
得嘞，又哑巴了。
宋敏赶紧：“那你的手机呢？”
陈爻：“应该还在车里，你打个电话给我医生，他会送过来的。”
林肖：……
明摆着，这人的脾气很有针对性。
林肖又用手肘拱拱宋敏：“你问问，金卡包厢是不是她授意许京冠弄的。”
宋敏：……
他什么时候沦落为传声筒了。
宋敏看了一眼陈爻，她还是专心致志的看自己指甲，像是压根没听到林肖说话。
宋敏：“……那个，在许京冠的交代里，金卡包厢是在你的默许下才建立的，我们在金卡包厢，也就是衣柜客房里的垃圾桶中翻到了使用过的针筒，针筒里含有****，而在左家琪血液中也正好也有这些成分，许京冠交代，他对这些充其量只有知情权，而真正有渠道的人是你，这些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许京冠把所有矛头指向了陈爻，金海岸出事，她是老板，只要稍微推波助澜，她将会承担所有责任，到时候给她按个吸d聚众卖y，收敛不正当财产怕是会吸走警方大半注意力，左家琪的案子同样可以在合适的时间按到她头上，让她万劫不复。
这个时候，一般人要么吓傻了，要么跳起来大喊冤枉，
可陈爻毕竟不是一般人，她听了宋敏的话，笑了一声，反问宋敏：“你需要我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