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起云涌（1/1）

九月二十日，黄文亮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他要去县文化宫参加入职前技能培训，培训时间两个月，培训费100元。黄文亮即将离开临时代课老师岗位去参加培训，但父亲黄志发却决定要黄文彬来补这个岗位，他考虑到以后黄文彬可以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

“老黄啊，你大儿子离职了就需要学校重新申请临时代课老师，哪有你随便换人的。”校长李冬根故意找茬说，因为他想自己的儿媳来教书。

“老李啊，你是担心我小儿子不行吗？你让他试试不就知道了。”黄志发早就看穿了李冬根的心思，很自信地说。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你要按程序来走，不是你说了算，要上面审核通过才行。”李冬根步步紧逼，因为他们之间有很深的间隙。

“招一个临时代课老师，又不是招公办教师，要那么多手续，这不是找事吗？那你去上报吧。”黄志发针锋相对。

“临时代课老师的工资由镇教育辅导站和村委共同提供，肯定要经过他们同意才行。”李冬根继续找理由。

“一个人换一个人，这有区别吗？”黄志发压抑心中的怒火说。

“一个熟练工和一个生疏工，怎么没区别？”李冬根强词夺理道。

“我不是说过吗？你让他试试，不行炒掉，我也无话可说。”黄志发耐着性子回答。

过了不久，校长李冬根骑着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悻悻地向教育辅导站驶去。

几天后，校长李冬根便领着两个人来学校：一个代表教育辅导站，另一个代表村委，他们来学校听黄文彬讲课。

“同学们，前面我们讲过加法，比如我们给张三发5颗糖，又给李四发5颗糖，再给王五发5颗糖，他们手上总共有多少颗糖？”课堂上黄文彬循循善诱，“李强，你来回答一下。”

“5+5+5=15（颗)，他们手上一共有15颗糖。”李强站起来，清晰响亮地回答。

“回答得很好。”黄文彬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课：乘法。”

黄文彬因势诱导同学们多动脑筋，想方法，学习理解新课内容。他深入浅出，绘声绘色地讲解剖析新课内容。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举手发言，课堂气氛既紧张又活跃。两位代表听了黄文彬讲的课，也默许地点了点头，至此换人风波才暂告平息。

然而，一波尚停一波又起。十二月十日清晨，天气阴凉，还下着蒙蒙细雨。

“彬彬，快起来！你爸爸病得快不行了！快送他去医院。”母亲余国香声嘶力竭地叫。

“爸爸怎么啦？”黄文彬听到后，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他快速穿好衣服，飞奔向父亲的房间。只见父亲黄志发蜷缩在床上，表情很痛苦，嘴里不停地呻吟着，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黄文彬三兄弟急忙找来板车，手忙脚乱地把父亲抬到板车上，盖好防雨布，飞速拉着黄志发向镇中心卫生院奔去。雨越下越大，黄文彬可顾不上这些，拉着板车发飙似的向医院赶。生死攸关，岂敢大意？半小时后，黄文彬气喘吁吁地赶到镇中心卫生院，三兄弟火急火燎地把父亲抬到急诊室就诊。急诊科医生经过一阵忙碌，诊断为：急性胃痉挛并伴有胃积气。病情很严重，医生开了很多药物，急急忙忙给黄志发打上吊瓶，黄志发痛得不停地“哼哼”着。黄文彬的心也紧缩着，生怕父亲出现意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黄文彬心急如焚，但见父亲的病情稍稍有些好转，他便向医生询问父亲的病情进展情况。

“你父亲的病情很严重，搞不好要动手术，他胃抽筋厉害，缩得死死的，并伴有积气。你明天转院到县人民医院去治疗，那里条件好一些。”主治医生郑重地告诉黄文彬。

黄文彬顿感心很碎很冷，病情越来越复杂，父亲能否挺得住，他无法知道。他使劲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苍天弄人啊！

第二天清晨，黄文彬兄弟找来一辆专车，载着父亲直接驶向县人民医院。经过一阵忙碌，一切手续办好。主治医生取了一个很大针管，直接插了黄志发胃旁抽气，这一波操作，把黄文彬兄弟愣是看呆。医生把黄志发胃里的积气直接抽出，黄志发一下子便感觉舒服了很多，接下来又开始打吊瓶。一连住院五天，父亲黄志发的病情基本被控制，但始终未能痊愈，黄文彬兄弟商量着把父亲送到市人民医院进一步治疗。

“文彬，你明天帮我去办出院手续，我回家休养一下就好了。”黄志发早就在这里住得不耐烦，一个劲地催着文彬办出院手续。

“爸，你这病还没完全好，我们想送你去市人民医院把病彻底治好。”黄文彬用商量的口吻说。

“还去市人民医院治疗，我们哪有那么多钱来治疗，你赶快去帮我办出院手续。”黄志发毫无表情地说。

无奈，黄文彬只好办完出院手续带父亲黄志发回家。这一病，黄志发从此大伤元气，加上又没完全治愈，他的身体一落千丈，大不如从前，肠胃是经常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