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徒弟相聚（1/1）

1月26日，正月初四，碧空如洗，阳光普照，公路上来来往往去拜年的人们络绎不绝，一派祥和喜庆的景象。黄志发一大早就去集市上买菜，准备今天招待黄文龙的徒弟们。黄文龙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后就正常出摊。昨天正月初三当墟，“文龙裤装”又出售了36条裤子，瞅着这傲人的战绩，黄文龙、黄文彬两兄弟心潮起伏，神清气爽，干劲冲天。上天还是会眷顾每一个奋力拼搏，锲而不舍的人。努力终有回报，黄文龙两兄弟会心地笑了。“只要努力奋斗，世界还是会给你伸出温暖的手，撒下美丽的花环。我们不要埋怨，不要气馁，只有勇敢无畏地向前冲，美好的日子终将到来。”黄文彬暗暗地想。

吃过早饭，黄文彬一家人又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奶奶廖金莲和母亲余国香主要负责炒菜，做饭，准备好招待徒弟们的酒席；黄文龙、黄文彬两兄弟继续开始做裤子，现在供不应求，要抓紧时间搞生产，赚钱才是王道。大家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一派紧张忙碌的景象。

上午10点，徒弟们带着礼物陆陆续续地来到安良小学。黄文龙热情地接待他们，先是大徒弟李火根，二徒弟付有才，三徒弟周华亮到场；接着四徒弟马小蓉，五徒弟孙丽萍也先后来到。五位徒弟齐聚一起，欢声笑语响个不停。新年的他们，各个精心打扮了一番：男徒弟搞得油头粉面，穿着西装革履，显得帅气潇洒；女徒弟浓妆艳抹，弄得花枝招展，婀娜身姿展露得一览无余。大伙欢聚一场，嗑着瓜子，品着普洱茶，天南地北地闲聊着。

“付有才，你在浙江打工，干得怎么样？”大徒弟李火根品了一口茶，率先开口问。

“大师兄，说起来满眼都是泪。开始我也羡慕那些外出的打工仔，打工妹，以为他们在外面做上等人，吃香的，喝辣的，结果不是那么回事。”付有才说到这里停下来，品尝一口茶，然后点燃一支“阿诗玛”香烟，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

“二师兄，你怎么说了一半还留一半呢？接着说下去呀。”女徒弟马小蓉有点心急地问。

“大师妹，你别急，电视剧就是这样演的，这叫设置悬念，引人入胜。”付有才故作高深道。

“二师兄，看来你还很有表演天赋嘛，做服装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演员或导演。”孙丽萍打趣道。

“哪里？这叫增加情趣，故事才会吸引人。”付友才自吹自擂。

“付有才，你小子就是屁话多，继续说下去。”大徒弟李火根有点不耐烦道。

“大师兄，不要心急嘛，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付有才神气十足道。

“二师兄，你在外面到底混得怎么样？说起话来，怎么变得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三徒弟周华亮也开口说。

“好，我接着讲，我在浙江清平市帮一个家庭式工厂老板打工，当时签好协议：每天保证六小时睡眠，月薪八百元，免费吃住，到年底一次性结清工资，平时每月领两百元生活费，这个协议签订，差点把人都快累死了。”说到这，付有才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烟。

“二师兄，你又在卖弄玄虚。”马小蓉调侃道。

“没有，我是在想怎么说，才有故事情节。我文化水平低，口才又不好，所以要组织一下语言。”付有才拍拍脑袋，解释道。

“我这家老板是家庭式小厂，做市场批发货，上午睡觉，下午吃过午饭，开始干活，一直干到清晨5点左右，中途除了吃饭就是干活，没有休息。他们做的是水货，质量不严，主要是产量，一天干下去，人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早上客户就直接来店里拿货。干完活后，就在裁床下面铺一块木板直接睡觉。伙食和老板同吃，也很差劲，没有什么油水。”付有才停下来品了一口茶，又吸了一口烟。

“二师兄，条件这么艰苦，你怎么坚持下来的？”孙丽萍忍不住问。

“咬牙坚持下来的。我每天都想逃走，但是一想又白干了这么久，又不甘心。每天看着老板和我一起不辞辛苦地干活，我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点。老板和我每天同吃同住同干活，我便下决心一定要坚持下去。浙江老板很能吃苦耐劳，对人也不错。有一次，我重病不起，老板多次带我去医院看病，直至病好，那几天我也没做事，那是我最快乐的几天。”付有才又品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烟，吃了几块芝麻糖。

“二师兄，故事讲完了吗？”马小蓉麻木地问。

“还没有，故事马上继续。”付有才弹弹烟灰，悠然地说。

“是不是后面的故事更精彩？”孙丽萍好奇地问。

“那倒不是，我接着讲。到了11月份，浙江市场生意比较冷清，老板一家人和我全部搬迁到石家庄去做皮衣和大衣。那里的天气太冷，屋里全部供暖气，不然晚上会活活冻死。由于没有做过皮衣和大衣，老板的女儿便亲自教我怎么做皮衣和大衣。皮衣止口要用胶水粘好，车缝要用压条和胶压脚，要一次性完成，拆了会有针孔，卖不掉。这几个月做皮衣和大衣，倒是轻松了一点，也是一年中比较难得的好时光。”付有才陷入久久地回忆中。

“你的故事确实丰富多彩，艰辛而难忘。”李火根意味深长地说。

“三师兄，你在福建打工，做得怎么样？”孙丽萍忍不住问。

“我的故事，没有二师兄那么曲折起伏。”周华亮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块芝麻糖说，“我在晋狮打工，进的是一家自产自销的服装厂。公司有两个组，流水生产，做市场货，计件工资，压45天工资，质量一般，早上8点上班，晚上12点下班，中途休息三个小时，月工资四五百元左右。”

“三师兄，你应该比二师兄工作得舒服一些吧。”马小蓉试探着问。

“那里的单价比较低，做事还是相当辛苦而紧张的，否则赚不到钱。”周华亮心有余悸道。

“打工的日子都不好过，没有哪个老板会让你白拿钱的。”孙丽萍感叹道。

“小蓉，你开的缝纫店现在生意怎么样？”周华亮关切地问。

“一般般，能够混口饭吃。”马小蓉谦虚地说。

“你别听她瞎说，师姐的生意可好了，我经常去她那里玩。”孙丽萍补充道。

“大家都过来吃饭吧。”黄文龙把五位徒弟叫到餐桌旁，开始让大家用餐。

饭菜做得很丰盛，十二盘四碗，黄文龙一家人和五位徒弟兴致勃勃地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心中洋溢着新春的喜悦。徒弟们纷纷向师傅黄文龙敬酒：“祝师傅生意越来越兴隆。”黄文龙也一一回应：“祝徒弟们生活幸福，心想事成。”

午餐大家吃得很开心，边吃边聊，那真是笑中也有泪，悲中也有乐。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大伙又要依依惜别。新的一年开始了，又要开始新的征程，人生路上多磨难，历经风雨才能见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