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明节（1/1）

4月5日，江南的清明节，细雨蒙蒙，好似人们对已逝亲人的无限哀思和追忆。唐末诗人杜牧有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是一首江南人民过清明节的真实写照。

清晨，天空飘着毛毛细雨，黄文龙两兄弟还是正常出摊。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努力，我们不能老是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应该发奋图强，活得更精彩。现在的“文龙裤装”刚刚起步，未来的路将更加艰难，黄文龙两兄弟任重而道远，不敢懈怠，即使是清明节也不可随意休息。下午，黄文彬打算去老家祭祖，“文龙裤装”成员，有需要清明扫墓的人，可以请假，其他人正常上班。

上午八点，周雅芳就准时来上班，她现在年轻气盛，干劲冲天，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九点，大美女李玲燕也激情饱满地来了，如今她也是干劲十足，勾画着自己的蓝图。人生看到希望，就会有动力，她做事麻利用心，不辞辛苦，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很得大家的喜爱。“文龙裤装”成员除了清明节请假扫墓的以外，都投入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文龙裤装”成员现在既要生产裤子，又要生产工作服，所以工作比较忙，好在外发一部分工作服给马小蓉和孙丽萍加工，才得以喘息。所有工作都要做到具体细致地安排，否则无法顺利地完成每项工作，赚不到钱，所以说生活不易，赚钱更不易。当你看着那些大佬风光无限的时候，岂知道人家背后付出多少艰辛的努力？路只有自己走过，才知道其中的辛酸。

今天是清明节，天空又飘着蒙蒙细雨，人们心情悲伤，生意自然不怎么好，尽管公路上人来人往，也无济于事。“文龙裤装”成员却照常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未雨绸缪，为迎接后面的销售高峰做准备。现在离交工作服的时间也很近了，所以更要加班加点工作。

下午三点，黄文彬穿上雨鞋，带上祭品，打好雨伞，正准备去老家祭祖，突然李玲燕跑过来，喊道：“老同学，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这……”黄文彬有点惊讶地看着李玲燕。

“你干嘛这样瞅着我？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老家是什么样子，不行吗？”李玲燕痴痴地盯着黄文彬。

“我担心，你看过之后会失望。”黄文彬故意打岔道。

“老同学，还是带我去看看吧。”李玲燕撒娇似的说。

“好吧，你穿上雨鞋，打上雨伞，跟我来吧。”黄文彬挠挠头，无奈地答应。

细雨扬扬洒洒地飘着，公路上的人脚步很沉重，似乎诉说着对已逝亲人的哀思，气氛很凝重。黄文彬和李玲燕撑着雨伞，并排默默地行走着，许久都没有说话。黄文彬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同学，你说我和陆雅婷相比哪个更漂亮？”或许是走得太沉闷，李玲燕突然冒出一句，有点语不惊人不罢休的感觉。

“可以拒绝回答吗？”黄文彬诧异地瞥了李玲燕一眼，答。

“不可以。”李玲燕语气坚定地说。

“你们俩不分伯仲，满意了吧。”黄文彬无奈地说。

“这也太敷衍了吧，要说真话。”李玲燕不满地瞅着黄文彬。

“不敢说真话，怕惹你生气。”黄文彬有点迟疑道。

“我不生气，我要听真话。”李玲燕噘着嘴，很不悦。

“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你和陆雅婷都是一样漂亮，不分上下。只是她比你温柔一点点，仅此而已。”黄文彬诚惶诚恐地说。当年说陆雅婷不温柔的时候，可是遭到一阵狂风暴雨地轰炸，吓得黄文彬以后说话都小心翼翼。

“是这样哦，其实我也是很温柔的。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面前，都是温顺得像绵羊。是不是这样：情哥哥，我好喜欢你哦。”李玲燕居然柔声细语地表演起来，倒是演得惟妙惟肖，勾人神魂。

“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天才的演员，去演电视剧里的女间谍，说不定还能获奖呢。”黄文彬夸赞道。

“小女子可是正宗的大家闺秀，怎么能演这样的坏人呢？”李玲燕边说边手语表达，倒是表演得有模有样，很有意思。

细雨静静地下着，大地朦朦胧胧一片，好像笼罩一层薄薄的雨雾。黄文彬和李玲燕边走边聊，心中涌起一种特殊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一种所谓的爱情的味道，黄文彬不知道，也不敢想。

“玲燕，你家里什么情况，可以说一说吗？”黄文彬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以呀。我老爸和我哥是做生意的，我妹妹还在读高中，我老妈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我爷爷是一个木匠，我爷爷和奶奶都健在。我原先也住在乡下，后来老爸做生意赚了点钱，就在街上买了一块地，做了一栋房子，就住到街上来了，情况大体就这样。”李玲燕毫不隐讳，侃侃而谈，“你家庭什么情况，可以说说吗？”

“我爷爷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从小就发奋苦读，后来考取师范学院，毕业后就在教小学，一直到现在。我们兄弟共五人，周雅芳刚生下来，父母无力抚养，便送给周树根抚养，后面的情况你都知道了。”黄文彬简明扼要地介绍。

“看来，你的原生家庭很艰难啊，你想咸鱼翻身不是那么容易。”李玲燕颇感同情。

“我们每个人没有选择出生的能力，更没有选择父亲的本事，这个世界你拼不了父亲，就只有拼自己，除非你想躺平。我不想这样平庸一生，我要活得精彩，所以我要拼一把，爱拼才会赢。”黄文彬不甘沉沦道。

“说的好，我们的努力就是想改变生活，改变命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活得更有意义。”李玲燕也深受感染。

雨还在不停地下，两个人边走边聊，聊得很投缘，很深入。

“这就是我的老家——湖西村，一个比较贫穷的村庄，有钱人都到镇上做房子去了。”黄文彬指着前面的一个村庄介绍道。

李玲燕看了看村庄，确实没有找到几栋两层小洋房，也禁不住说：“的确有点穷。”

黄文彬领着李玲燕来到一栋歪东倒西，破烂不堪的三间木瓦房前说：“这房子的一半，就是我爷爷留下的产业，你说我们拿什么跟人家去拼？我们一切从零开始，何其艰难。”

“你的出生决定了你的命运，你想改天换命，那就注定你人生的不平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壮志，将让你奋斗辛苦一辈子。”李玲燕感慨万千。

“输在起点，赢在终点，是何其艰难！人家的起点就是你奋斗的终点，你说，你怎么追赶人家的脚步？当然，我们也不能怨天尤人，现在只有一步一步来走，又有什么办法，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再不努力，那更是雪上加霜，永无翻身之日。”黄文彬也只有自宽自解。

黄文彬和李玲燕终于来到爷爷墓前，恭敬地放好祭品，点燃三炷香，虔诚地拜了三拜，插在墓碑前，再点好蜡烛插好，接着燃放鞭炮，最后再烧纸钱，所有仪式做好，黄文彬在爷爷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这才缓缓离开。

细雨还在悄悄地下，好像斩不断亲人思念逝者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