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正义？（1/1）
马林梵多。
海军本部大楼，元帅办公室。
泽法坐在一张长沙发上，望着茶几对面，坐在沙发上，正在用茶具不紧不慢沏着茶的战国，他好一阵叹息：
“唉！这期的军校毕业生整体素质堪忧，真是让我有一种一届不如一届的感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海贼时代让太多怀有野心的年轻人，打着海贼的旗号，纷纷涌向了大海，使得这片大海的局势越发混乱，而我们海军又是注定要与海贼为敌的职业，不但危险性大，死亡率高，工资待遇还低......
最近，我向五老星申请提高现役海军士兵待遇，以及因伤残而退伍的海军士兵待遇，但却是被直接拒绝了！
普通人做海贼的收入，相较于做海军，直接高了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既然都是高危险，高死亡率，大多数人都想着与其死后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做个海贼去拼一把，让自己赚到大钱......”
战国将一个茶杯放在了泽法面前，他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如果能够消灭掉那些声名显赫的大海贼，或许能够有效遏制大海贼时代的浪潮吧！”
泽法一边轻啜杯中茶水，一边喃喃自语着。
“唉~！或许吧！
不过，那些大海贼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逼急了对方，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们海军这边没有完全的把握，也不可能贸然行动......”
战国轻轻摇头叹息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话语微微一顿：
“说起来，红发香克斯最近也非常活跃，有许多岛屿都插上了他的旗帜，被他纳入了麾下，而且他最近还跟凯多因为地盘问题，爆发了一次冲突，但双方并未分出胜负......
统治大海的第四位海上皇帝，在海贼之间已经开始有人这样称呼他了！”
“也就是说，在海贼们看来，红发香克斯的实力和势力已经可以跟百兽凯多、白胡子纽盖特、大妈玲玲并驾齐驱了吗？”泽法略微惊讶道。
“呃！？老实说，红发香克斯除了雷德·佛斯号上的船员，他麾下的大船团，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战国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脸色显得有些古怪。
“嗯？难道全都是强得不像话的怪物吗？
也对，能在白胡子等人割据多年的新世界闯出第四位海上皇帝的名头，想来他的大船团应该也是人才济济......”
“不！根据我的调查，那些家伙简直是弱得离谱......
我感觉，就算是在乐园随便拉个有点名气的海贼团出来，都能比他们强！”
泽法：“......”
战国发现自己的老战友，在用着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玩的表情，看着自己，他也不禁苦笑了一下。
“那些家伙基本上都是弱者......嗯？
应该说，那些家伙很多人都是因为仰慕红发香克斯，而出海做海贼的普通平民。
要不是红发香克斯把旗帜借给他们，估计他们根本无法在混乱的新世界活下去......”
“......”
闻言，泽法并没有说话，他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咔嚓！
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手里拿着一张表格的萨菲罗斯，他全然不在乎什么规矩礼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里。
“哟！泽法大将你也在啊！”
萨菲罗斯一副笑呵呵地的表情，朝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紫发老者打了一个招呼。
接着，他就自顾自地将辞职报告，递到了战国的面前。
“嘿嘿嘿！空总帅那边，已经同意了我的辞职。
现在就差战国元帅你签名盖章，我就可以进行相关的工作交接，正式退出海军了......”
“......”×2
相比起战国的面无表情，泽法却是激动了许多，他连忙一把夺过了萨菲罗斯手上的辞职报告，并皱眉说道：
“萨菲罗斯，你为什么要辞职？”
“我在表格上面写了原因。”
闻言，泽法低头看了一下辞职报告上的内容。
随即，他就用满脸黑线的表情，念出了萨菲罗斯在辞职原因上填写的理由：
“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四年前，你就曾经打报告想要退出海军，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没有回心转意吗？”战国叹息着说道。
萨菲罗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他面露无奈道：
“待在海军没自由，太憋屈了......”
虽然他一般都是在用蝙蝠分身上班摸鱼，用意识远程操控分身干活。
但......
海军本部不时会下达命令，让他去抓捕一些比较棘手和危险的海贼，或者让他去处理某些国家王室的出行护卫工作。
这些让他分心的事情，实在是让他觉得非常厌烦不已！
他现在都当老板了，为什么还要给别人打工受气受累呢......？
每天喝着美酒，搂着漂亮妹子，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潇洒渡过每一天不好吗？
战国：“......”
“唉~！萨菲罗斯，你终究还是选择离开海军，不再坚持自己的正义了吗？”
泽法眼神黯然，他的语气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惋惜。
“正义？”
萨菲罗斯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他脸上不禁流露出了略带讥讽的表情。
“海军，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代名词啊......！
不论是你、战国、卡普，亦或者是钢骨空，你们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
不然，你也不会在军校里，让自己教导的学生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正义了！
自欺欺人的装睡，想要沉浸于虚假的梦境之中，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行为啊！”
“......”×2
此言一出，办公室之中的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
萨菲罗斯盯着默不作声的两人看好了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说道：
“也罢，既然都要辞职离开了，今天我就跟你们说几句心里话。
海军在披风上，书写着正义二字。
但......
海军就是正义吗？
不是的，这只不过是一种掩饰和声张罢了！
我不否认海军之中，确实有着不少正义之士，但海军本身的根子却并非是正义，在暗地里也干了不少狗屁倒灶的破事......
归根到底，海军只不过是天龙人用来威慑世界政府加盟国的暴力机构罢了！
天龙人杀人，你们还要帮忙防火，天龙人强抢民女，你们还要帮忙上去抓......
就像是十三年前，海圆历1500年的奥哈拉事件。
仅仅是因为一群学者在研究历史的时候，触碰到了空白的一百年，那些天龙人不为人知的历史禁忌，五老星就下令，让海军发动屠魔令，毁灭了整个奥哈拉，连无辜的平民都没有放过一个......
哦！不对，当时好像还逃掉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名叫妮可·罗宾，她被扣上了毁灭海军七艘屠魔令大型战舰的罪名，被悬赏了7900万贝利！”
砰！
萨菲罗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他的语气之中戴上了少许愤怒：
“他妈的！
八岁毁灭屠魔令七艘大型战舰，你们对这个女孩的期望还真高啊！
是把她当成下一个天生破坏者的夏洛特玲玲了吗？
给一个孩子扣这种罪名，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样毫无底线的海军，跟给贵族少爷鞍前马后的狗腿保镖有什么区别？”
“......”×2
面对萨菲罗斯的呵斥，两人皆是无言以对，这些都是赤裸裸的事实，他们根本无从反驳。
奥哈拉的事件，在海军高层之中也有所流传，许多心怀正义的海军，都因此而大受打击，现任海军大将候补青雉就是其中之一......
在奥哈拉之后，心中陷入迷茫的青雉，对海军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质疑，他将自己原先“激情的正义”变成了“懒散的正义”。
从此青雉就变成了一个朝九晚五打卡上班的海军，每到假期基本上见不到人影，非上班时间，每次加急任务的时候，也基本上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察觉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萨菲罗斯清了清嗓子，重新换上了玩世不恭的语气，继续说道：
“因此啊！就算自身实力强大，成为了海军大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高级保镖罢了！
说不定，还要给天龙人做斟茶倒水的杂事，而海军元帅在天龙人眼里，估摸着跟保镖队长也差不多......
战国，我想就算被天龙人不可理喻的指着鼻子臭骂，你也不敢上去给天龙人两个大耳光吧？
来自权力上层的腐朽，位于权力下层的海军，根本无法约束。
因此，不管海军再怎么想要伸张正义，但终究只能说一套做一套……”
战国：“......”
作为海军元帅，战国很清楚海军的局限性，他也很清楚，掌控着世界政府的那些天龙人究竟是什么德行。
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和呵斥眼前的银发青年。
萨菲罗斯脸上讥讽的笑意越发明显，他用着极其感慨的语气说道：
“我心中对海军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在香波地群岛的时候，天龙人一次又一次的肆意妄为之中，彻底被抹灭了！
在海军之中，站的位置越高，看到的黑暗就越多......
海军披风上，那歪歪扭扭的正义二字，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我横看竖看，都只能看见‘虚伪’！
因此，我实在是不想跟你们一样装瞎，在海军里继续待下去，过着忍气吞声的日子。
况且，就算我真的想践行自己心中的正义，也不需要待在海军，我完全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听着萨菲罗斯话语中的决绝，战国知道，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法继续挽留对方了……
于是，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点头说道：
“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也不再继续挽留你了！
你的辞职申请，我同意了！
到时候，记得做一下相关工作的交接......”
“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一直默不作声地泽法，他忽然出声打断了战国的话语。
接着，他就转头看向了银发青年，开口说道：
“萨菲罗斯，海军好歹栽培了你那么多年，你总不能直接说走就走吧！？”
“呃！？空总帅和战国元帅都同意我离开了，你还想说什么......？”
萨菲罗斯一脸无语地表情，看向了泽法。
“你当年好歹也是我在军校里教出来的学生，怎么样也该知恩图报......对吧？”
“那你想怎么样？”
“在你退出海军之前，你得给我去军校，做一期剑术教官！”
“啊！？”
闻言，萨菲罗斯脸上顿时浮现出了错愕的表情。
虽然他知道泽法这个老家伙，有着拉军校的优秀毕业生，回到军校暂时担任某个科目教官的习惯。
但......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找上了自己……？
见此一幕，泽法顿时瞪大双眼，一脸不满道：
“怎么，难道你还想拒绝不成？
这是军校的惯例，就像你以前的剑术指导鬼蜘蛛，就是我拉着他回军校，给还是学生的你们，担任一期剑术指导的......
加计、祗园，他们也曾经回去军校任教过一个学期。
不信的话，你可以尽管去问问他们！”
毕业的军校生之中，不时会涌现出一些非常有实力的强者。
泽法为了让军校生们可以接受到更好的教学内容，他经常会邀请毕业生回来担任某个科目的教官。
顺带着，他还会让对方把那些有用的经验和技巧纳入教材之中，为军校培养人才的事业添砖加瓦！
萨菲罗斯身为海军第一大剑豪，连黑刀都炼制了出来，泽法自然是早就盯上了他，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让他回军校做一期教官，提升一下军校剑术课的水平。
只是，泽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来跟萨菲罗斯商量这件事情。
现在，眼看萨菲罗斯都要退出海军，他再不开口就一切都晚了。
于是，泽法也只能不管不顾，摆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态度，强拉着对方回军校担任剑术教官。
萨菲罗斯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发脾气的紫发老头，他不禁以手捂脸，心中深感无奈。
他回想起自己以前在军校学习的时候，担任体术教官的泽法，也给了他不少体术修炼上的指导，如果他直接一口回绝，貌似也不太合适......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答应道：
“行吧！教完一期军校生，我再离开.......”
“嗯！这才对嘛！”
闻言，泽法顿时大笑着拍了拍萨菲罗斯的肩膀，他的脸上充满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