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手任务完成（1/1）

季知言不敢拖延，更来不及解释，一把拉住旬的后衣领，忙说：“我找到了俊雄的尸体，只要完全火化到只剩无机物就没问题了。”

旬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季知言显得这么着急，但还是立马放下了手上的事：“我带你去能量熔炉。”

能量熔炉是研究所处理生化废料的地方。进入环世界后的溶解液和生物组织混合物废料都会投入熔炉处理，因此，温度是足以将俊雄化为无机物的。

但熔炉的进料口并不支持直接投入大块的固体，因此需要先对俊雄的尸体进行处理。

两人在边去存放季知言先前溶解过的溶解装置的实验室，边相互交流了彼此得到的信息。

旬此时才知道，他们主管此时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虽然季知言已经提前阻止了管理员对俊雄尸体的破坏，但此时俊雄的怨气也已经几乎到达临界点，即将化为和他母亲伽椰子一样的咒怨了。

他找到了备用的溶解液，示意季知言将尸体放进去，然而后者刚刚将俊雄的尸体从系统背包取出，旬又突然迟疑了。

“我们现在溶解俊雄是不是也会加重他的怨气？”旬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津虽然是主管，但他如果死了，那也无所谓，有人能顶替他的位置，但如果俊雄变成咒怨一般的鬼怪的话，整座研究所就都将被废弃——包括已经搭建好的环世界计划主机。

季知言没管旬的犹疑，她直接将那具令人不适的尸体丢进了溶解液里。

“拖得越久，俊雄变成咒怨的概率越大。”

......

津腿上的力量在不断的加大。

“幻觉。”他笃定地小声说，同时不停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快结束了，还有最后一列。”

他这样想着，右脚离开平台，向另一边的横向钢梯跨过去。

瞳孔中，一双青色的小手越放越大，漆黑的指甲直直向津的眼睛挖来。

短暂而剧烈的疼痛过后，一切都归于寂静，津的视线中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一辈子，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正是环世界计划的计算机。

等到视野重回清明，津才发现眼前的计算机和先前他所看到的毫无区别。

世界安静又嘈杂，似乎是有很多人在底下等着自己，也似乎整个研究所只剩下他一个人。

“果然是幻觉吧。”津这样想着，准备继续检修工作。

他的手按向那个不停闪烁指示灯标志损毁的元件，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

津头疼欲裂，他恶狠狠地回头看向地面，嘶吼道：“都他妈给我安静一点。”

可探照灯所照亮的地方空无一物。

津感到一阵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副手呢？那些工程师呢？待命的武装小队呢？正在清扫的保洁员呢？

“难道都被这个小鬼杀死了吗？”

津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冒出这个结论。

“那我要赶紧把装置检修好才行。”

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产生地太快太笃定了，就像是被别人硬塞进去的想法一样。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俊雄的幻觉了。

也许他看到的损毁元件在现实是正常运行，也许他自以为的维修行为反而在破坏矩阵。津双手死死握住钢梯的扶手，再不敢乱动。

当他屏息凝神之后，俊雄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野的右下角。那小鬼正怨毒地盯着他，用手去推津的大腿。

此时，这位机密计划的主管反而不那么恐惧了，他知道这是俊雄在假意伤害自己，为的就是营造紧张感逼迫自己赶紧去“维修”。

一人一鬼对峙了片刻，俊雄率先打破了僵持。

“喵！！！”

他漆黑的口腔张大到人类的极限，发出了尖锐的猫叫。

而此时，当然是季知言和旬已经完全溶解了俊雄的尸体，正准备倾倒进熔炉。

这是比分尸还残忍的暴行，俊雄怨气暴涨，凝聚出实体。

俊雄仿佛是知道自己即将物理成佛，他不停地尖叫着，双手狠狠用力，将津从平台推了下去。

他凭借着自己已经可以影响现实的实体，在最后的几秒内疯狂地拉扯着那些线路与元件。

就在津落地的那一刹那，俊雄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化为了一阵阵的飞灰，而在他的飞灰之中，一个粽子形的小布包掉到了地上。

......

重新恢复供电的大厅内，清洁员面无表情地清理着地上黏着的人类组织。

津瘫在地上，半死不活地被医疗师抬到了担架上，勉强抬手招呼季知言过去。

季知言看着距离脱离场景还剩60分钟，也就道：“怎么？”

津向季知言丢过去了一个粽子型小布包：“你过来，还有东西给你。”

他挥挥手屏退了众人，往季知言手里塞了一张ID卡：“这是我的身份卡，到时候你去我的办公室保险箱里拿我给你的报酬，那个箱子里的都是。”

季知言接过ID卡和布包，道：“这个好熟悉。”她指的是那个小布包，她曾经在环世界内的凶宅里看到过，但一直没调查。

津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是求子安胎符。我研究民俗的时候看到过，差不多就是这种东西。”

“你这伤得如何？”季知言看着他笑着笑着就从嘴角溢出鲜血，不免有些担忧。

“脊椎断了，不过还好，我这脑子已经被脑啡肽玩坏了，没痛觉。”津说着，从沾满自己血液的口袋里再次掏出那枚小方片往太阳穴贴，“你拿走了报酬，记得把ID卡留在办公桌上，我最近没空补办。”

季知言点点头，剩余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她没多寒暄就去找津的办公室了。

被她抛在身后，沉浸在神经递质的快乐中的津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居然真的帮了我们，有趣啊——”

季知言打开保险箱，里面是先前提到过的系统屏蔽器，还有一个奇怪的圆柱状金属物件。

那根金属柱通体呈现黄铜光泽，以季知言的眼光来看，风格与整个蓝白色调为主的环世界研究所格格不入。它虽然呈现出一种科技的美感，但更偏向于蒸汽朋克风格。

季知言收起津的报酬，把ID卡丢在桌子上，看着倒计时逐渐归零。

温暖的家庭灯光笼罩了全身，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