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双方对峙（1/1）

昌邑伯说：“今天把在座的各位请来，是为了文家状告赵氏谋害文氏之事。京州府、大理寺、刑部都不愿意接手，现在就由我亲自来处置。请在座双方放心，我绝不会徇私，亦不会罔法，一定会实事求是、依法论处。”

昌邑伯话音一落，双方人马纷纷看向昌邑伯，神色各异。

文家众人微微蹙起了眉头。尤其是文家大房几人，神色间已然露出了些许的不忿。昌邑伯这话倒是说得公正不阿，可是作为文琪的夫君，他不是应该和他们同仇敌忾，直接将赵氏那贱/人大卸八块给文琪报仇吗？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平阳侯府这边的人倒是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昌邑伯不是冲动的上来就喊打喊杀，那所有事情就还有周旋的余地。更何况，虽然外头都传是赵氏谋害了文氏，文家也一口咬定了赵氏是杀人凶手，甚至信誓旦旦的说掌握着赵氏的杀人证据，可事实到底如何，还得要辩上一辩才知道。

雷婉儿更是直接勾起了嘴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果然如她当初预料的一样，就算父亲再喜欢文氏，也不会为了一个死掉的文氏和平阳侯府、大皇子府为难。

只听昌邑伯接着说：“赵氏，你可认罪？”

赵明玉大马金刀的端坐主位，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并未做过，为何要认？”

文老大站起身，指着赵明玉质问：“你敢做不敢认？”

赵明玉不动如山，神色不变，悠悠然说道：“文大老爷，说话要讲究证据。”

赵明玉越是淡定，文老大就越是气愤，听她这么说，当即吼道：“你要证据？好！今天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说着，文老大转头看向黄老太。黄老太无奈的摇摇头，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文瑞低声吩咐：“把那些人都带进来吧。”

文瑞领命出去，很快将事先带过来的一众人证带进了偏厅。

文瑞走上前，按照事情经过，一一将人证、物证呈于昌邑伯。最初入府看病的大夫、西苑的丫鬟、京州府仵作等人也都各自将自己所知、所见、所闻如实说出。

文家早就将一切经过梳理完整，人证物证就摆在面前，赵氏罪证确凿，容不得她抵赖。

昌邑伯眸色深了深，却并未做什么，只是看着赵氏和平阳侯府这边，“赵氏，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说？”

赵氏神色间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因为雷婉儿已经应声站了起来。

她给了赵氏一个安抚的眼神，语气淡定的说：“文家说当初入府给文氏看病的大夫说，文氏的身子确实不妥，像是中了毒。可据我所知，当初入府看病的可不止这一个大夫。另外四人我也一并请来了。”

说着朝身后那三角眼的丫鬟示意，那丫鬟转身出门，很快便也带着一群人进来。

雷婉儿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问：“你们哪四人是当初入府给文氏看病的大夫？”

其中个人伏身在地，齐声回应：“是我。”

雷婉儿问：“你们都入府给文氏看过病，可看出她身中剧毒？”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露出诧异之色来，有人带头说：“未曾。我仔细查看过，文夫人并未生病，也未中毒，身体无恙。”

有人附和：“确实。文夫人身体安好，并未见丝毫病症。”

还有人说：“依我所见，文夫人多半是思虑过多，所以才会觉得不舒服。”

雷婉儿笑着扬首，挑衅的看着文家众人，“四个大夫的话，总比一个大夫的话可信许多吧。”

说着，雷婉儿又指着那天来给文琪接生的产婆问：“你是那天给文氏接生的产婆吧？”

那产婆磕头应声：“是。”

雷婉儿：“你来说说那天的情况。”

那产婆连忙说道：“听闻文夫人早产，赵夫人便带着我和大夫去西苑看望文夫人。谁料，文夫人不止早产，还难产。都无法让文夫人生下孩子。

“那时候，文夫人羊水已经破了，可宫口却迟迟未开。我也是做了二十多年产婆的人了，接生经验丰富，催生手段也不差，可任凭我用尽了浑身解数，孩子却始终生不下来。

“大家都知道孩子在肚子里憋久了，会窒息而亡。说不得还会殃及母体，一尸两命。

“于是，我将情况禀报给了赵夫人，赵夫人也急得不得了，便问文夫人，保大还是保小。是文夫人亲口说保住孩子的。孩子也确实好好的活下来了。”

就在这时，文瑶红着眼厉声质问：“既然是为了保住孩子，那文琪腹部的伤又要怎么解释？仵作也说了，那些伤明显带着故意伤害，让人流血致死的目的。”

跪在地上的一个老头儿连忙磕头，颤颤巍巍的说：“请大人们饶命。老夫也是第一次给人剖腹取子，因为太过紧张，拿不稳刀，所以才会误伤文夫人。老夫罪该万死！请大人们饶命！”

文瑶怒极，还要再做理论，就被黄老太回头用眼神制止了。

赵氏早就想好了一切应对措施，不，应该说是雷婉儿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要给赵氏定罪，没那么容易！

四个大夫的话证实文琪事先并未中毒。

产婆的话证实文琪早产加难产，无奈之下，主动选择弃大保小。

而最后那个大夫的话则证实，文琪腹部的刀伤只是取子时的误伤。

如果真要追究，那也是大夫过失最大。一切都与赵氏无关！

黄老太冷静开口问道：“这么说来，赵夫人非但无错，反而当机立断救孩子有功咯？”

雷婉儿微笑着倨傲的看向黄老太，“正是。”

黄老太又问：“既然如此，那西苑丫鬟海棠所说的又作何解释？赵夫人让海棠加到文夫人饮食中的又是何物？”

雷婉儿故意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吩咐那个已经重新站回她身后的三角眼丫鬟：“刚刚是不是还有个丫鬟没带进来？去把她带进来。”

三角眼丫鬟领命出去，很快带进来一个人。看到来人，黄老太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被带进来不是别人，正是绿萝。和海棠一样，同为文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