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论秦——秦，成也商鞅，败也商鞅（1/1）

咸阳城，大秦的首都，也是当今天下最为繁华与庞大的城市。

而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在中心地段拥有一座侯府了。

即便是来自后世，见多了高楼大厦的苏天，对眼前气势磅礴的府邸也是赞叹不已。

不仅仅是对建筑的欣赏，更多的是还是对府邸主人手中权利的艳羡。

文信侯吕不韦，当今秦国的相国，权倾朝野，食邑洛阳十万户。

其身上还有另一层身份，当今秦王的“仲父”。

而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位相国原本的身份只是一位商人。却在秦国这样一个“重农抑商”的国家，做到了如此高位，还做出了不小的成绩。

此时的苏天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等待吕不韦的传唤。三天前，他还在为自己的大三实习而烦恼。现在好了，开始为如何活下去烦恼了。

好在吕不韦效仿战国四公子，也是广收天下能人异士，为自己出谋划策。

正在思考的苏天被不远处的脚步声所惊醒，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几个呼吸之后，从府内走出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

正是刚才去通报的管家。

管家此时一脸笑意，看向苏天的目光有些惊奇，从自家老爷刚才的话中，不难猜出对此人的重视。

可是老爷现在是什么身份？见过的人才那可是数不胜数，而眼前的小子看上去年纪却不是很大，肚子里能有多大学问？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管家表面却还是一脸恭敬，“先生，相国大人有请。”

苏天也是客气的回礼，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还没地没房，说是混混都不为过。

而真正让苏天在意的是管家对吕不韦的称呼。

相国大人。

不是主人也不是侯爷，看来是想与自己讨论国事了。

跟着管家在相国府中走了好一会，途中也是见到许多府中门客，其中不少人向苏天投来善意的目光。

他们是把我当成要加入相府的门客了。苏天内心暗自猜测。

终于，管家在一处屋子前停了下来。垂下脑袋，恭敬的向屋内禀报：“老爷，人已经带来了。”

屋内响起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好，你先下去吧。”

管家对苏天比了个请的手势，就退下了。

挑战一下呼吸，整理整理衣服，苏天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他的转折点。

屋子不大，房内的装饰与家具也是不多，唯有点点青烟。

袅袅青烟后面，是一位威严的老人。

双手光润白净，但是右手有很明显的茧子，从握竹简的力度来看，身体还算硬朗。

脸上的皱纹随着表情的变换而抖动，胡须应该是有精致的管理，非常整齐。双眼并不像同年龄的老人一般浑浊，是一种明亮锐利的感觉。

衣服自然是华丽精美，可令苏天看中的却是那股气质，久居高位带来的自信。没错，就是自信。

那种久居上位的自信，仿佛这片天地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逃离自己掌握的自信。

可是这种自信却因为手中的竹简有了些许的动摇。

对于这份竹简苏天并不陌生，因为竹简上的内容是他写的。

从苏天进入房间开始，吕不韦没有说一句话。也正是如此，房间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凝重。

终于，随着竹简轻放在桌上，吕不韦终于开口了。

“我观先生所著的论秦，其中最为关键的一句话，就是开篇第一句。也是让我最不能理解与接受的一句话，不知可否为我详细解释一番。”

听到这，苏天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苏天心中虽然轻松了一些，但面上还是恭敬的回应道：“相国大人果然慧眼如炬，在下这篇论秦最为关键的一句就是开篇。”

“秦，成也商鞅，亡也商鞅。”

看吕不韦一副继续的样子，苏天连忙道：“我大秦自孝公以前，除了秦穆公，便再也没有能够威震各国的雄主，国力更是不断下降。以至于一度丢失了河西之地，还在阴晋之战败给了吴起。”

说到这苏天也是悄悄打量了吕不韦一下，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话锋一转，“而自从商鞅入秦以来，开始 推行变法，我大秦的变化可以说是有目共睹。再加上我秦国历代先君的努力，当今天下最有机会统一天下的国家莫过于秦。”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商鞅之法适用于现在的秦国，却不适用于未来的秦国，未来一统天下的秦国。”

听到这吕不韦双眼微凝，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沉声问道：“何解？”

苏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吕不韦问道：“相国大人觉得，商鞅变法之所以能够强大秦国，靠的是什么？”

没有卖关子，苏天分析道：“依在下看来，商鞅变法可大致分为军、民、法、君这四大类。”

“军，代表的是军事。我大秦之所以被称为虎狼之师，根本原因就是军功爵制，杀敌越多赏赐越多。这是最为直接和有效激励士气的方法，可相国大人有没有想过，未来我大秦统一天下之后，怎么办？”

“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的敌人，去哪里找那么多人头？杀良冒功这种行为为不会变得更加泛滥？”

“更何况，对于一个刚刚大一统的国家而言，最紧迫也是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稳固自己的统治，安抚被征服人民。恢复这个百废待兴的社会，恢复社会生产力。”

看着吕不韦若有所思的样子，苏天笑道：“当然，草原上的那些戎狄确实需要防范。”

说到这，房间里的气氛又变得沉重起来了。

吕不韦看向苏天，笑道：“你就这么看好秦国？现在说统一六国不怕为时过早吗？”

谁料苏天想都没想，伸出右手，握拳之后伸出两个手指。眼神坚定，淡然道：“二十年，二十年之内，大秦铁骑必定一统天下。在下不才，略懂一些天象，现在的紫薇星，是我见过最为明亮的一次，而且就在西方。”

笑话，你看不起我没事，你还敢看不起我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