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独孤求败的八王爷（1/1）

观天镜前的一众老神仙，看着在凡间历劫的神君将鸾姬公主托身的凡胎压在身下，全都眼睛眨都不眨地，前排的眼睛珠子差不多都要掉在观天镜上头了，后排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接下来最精彩的部分。

谁知观天镜内突然飘来一朵碍事的祥云，将神君的私密部位完全遮挡住了，让一众好奇还红着脸的女神仙好生失望呐！

原来为了保护下界神君的隐私，父神特别对观天镜下了禁制咒语，九重天的神君下凡历劫，巫山云雨的禁忌内容不对六界诸仙开放。

那些有过下界历劫经历的老神仙，在心底默默庆幸，还好父神考虑得周到，当初自己下凡的隐私还好没有被众仙看到。

不过这些老神仙倒是想多了，除了像卿尘神君还有鸾姬公主，这样在九重天都数一数二的俊男靓女，大家会围在这里吃瓜，其他满脸褶子的，比自己爷爷年纪还要大的老神仙，就算父帝不下禁制，也没人会看呐！

有的年轻仙君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男欢女爱，但在话本子上看过图的，就开始自行脑补出一幅幅鸳鸯戏水，红绡帐暖的画面，一个个都是面红耳赤的。

那些风流仙君，则开始回想自己年少时，也曾日日眠花宿柳，夜夜红烛高照，只可惜凡人命短，那些与他春风一渡的女子，全都红颜变成枯骨，如今好多他竟连面容都记不清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呐！

还有一个小仙童，实在闲得发慌，便开始换算九重天与凡界的时间，然后惊叹道：

“这都一昼夜过去了，神君居然还没完事？”

小仙童的师父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桃子，说道：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一群已经通晓人事的“大人”，都默默地在心底为鸾姬公主托身的小妃子捏把汗：

“神君这么强，公主她身子吃得消吗？”

*

被某人连续折腾了一宿的小妼晗，此刻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哪个天杀的告诉她，官家那方面有“难言之隐”的。

她不过是戏谑了半句，结果他直接用一波接着一波猛烈的攻势，当场就用行动破除了这无稽的谣言。

要知道赵祯为等着妼晗长大，憋屈了多少年，这些日子又吃了那么多鹿血、虎鞭、人参之类的滋补药膳，此刻从头到脚热血沸腾，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呀！

翌日，可怜的小妼晗软得像一滩水，折腾了一宿，虽然已是精疲力竭，但想着按规矩，一早要去嘉庆宫给杨太妃敬茶请安，还是硬撑着爬起来了。

赵祯倒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地带着软脚虾一样的妼晗到嘉庆宫时，皇后曹氏已经早就给杨太妃敬过茶了。

见到赵祯来了，曹氏立马规规矩矩地给官家行了礼。

妼晗也给曹氏行礼问安。

曹氏看着眼前这个如出水芙蓉一般妩媚动人的皇贵妃，要说心内没有一丝嫉妒是不可能的。

官家在她满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却让自己独守空房，与另外的女子温存了一夜，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不舒服的。

可是她是正宫皇后，必须要不妒不恨，面上还要时刻保持着端庄贤淑，她奉召入宫之前，母亲就满眼含泪地告诉她，进宫之后，她的荣辱就与曹氏一族的盛衰息息相关了，绝对不能任性。

她要做的不是皇帝的妻子，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所以她不能有自己的喜怒。

看着自己的丈夫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曹皇后将心中的不悦按下，大度地扶起妼晗，说道：

“妹妹伺候官家辛苦了，日后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坤宁殿同姐姐说，姐姐只盼着妹妹尽早为官家开枝散叶。”

“谢皇后垂怜关怀。”

妼晗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在耳朵里，让皇后这个女人都觉得酥酥麻麻的，更不用说官家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了。

曹皇后昨夜一夜没睡，眼底此刻还有一片乌青，已经用厚厚的脂粉遮住了，但她心中一片苦涩，想必日后独守空闺的日子还多着呢？

而赵祯却始终站在妼晗的身边，将妼晗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大约是先前郭皇后跋扈已经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总担心小妼晗会被皇后欺负，所以要时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但在周围的宫人看来，倒像是皇贵妃在故意跟中宫皇后示威一般，炫耀自己宠妃的身份。

曹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在心底为主子叫屈呐！官家这么做可是在宠妾灭妻，这个皇贵妃一看就是祸水，绝对留不得呀！

老嬷嬷知道主子素来贤良，心中便打定主意，这除掉妖妃之事，就由她来代劳了，也算替娘娘分忧了。

其实妼晗可并没有要与皇后一争高下之心，只是现下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要是赵祯不牵着她，她怕是站都站不稳了。

杨太妃喝了妼晗敬的茶后，看着三人都杵在那儿。

皇后向来稳重，从前在闺阁中就不喜多言，如今当了皇后，就更得端着架子了，轻易不开口，眼下看来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皇帝呢，话多话少要分人，对心上人呢，譬如妼晗，就软语温存，调笑不断；但对看不顺眼的，比如说皇后，就爱搭不理，视而不见了。

其实这个曹皇后除了昨日与皇帝匆匆见了一面，今日不过是第二次见，官家怎么就讨厌上她了呢？

谁让这个曹皇后是大臣们硬塞给他的呢，他心目中皇后只有妼晗一人，如今曹氏却鸠占鹊巢，他怎么瞧，都觉得她好碍眼。

而且曹氏的容貌原本也不算太差，可是旁边站着个天仙儿，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皇帝也不例外，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皇后与皇贵妃同台比美，那还不是输得一塌糊涂了。

原本妼晗挺活泼的，平日也会讲些趣事给太妃听，让太妃开怀。

不过今日太妃瞧着她腿跟软脚虾似的，若不是赵祯在一旁扶着，恐怕站都站不住了。

太妃也是过来人，哪有不懂的，而且今儿个一大早就听敬事房管事儿记档的内侍来回话，说昨夜官家宿在延禧宫，与皇贵妃一夜颠鸾倒凤，叫水足足叫了二十多次，竟打破了大宋朝历代皇帝宠幸妃嫔的记录。

先皇最疯狂时，也不过一夜叫水七八次吧，前些日子，宫里都在传官家有“难言之隐”，太妃还担心来着，没承想官家竟然是一直隐藏实力呀，怕不是有什么隐疾，而是杨、尚二人只是表面得宠，官家并不想让她们留下子嗣，才如此的吧。

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抱上皇孙了，太妃看妼晗时两眼眯成了一条凤，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不过如今当着皇后，太妃自是不能太过喜形于色了，瞧着皇后才入宫就独守空房，瞧着也是怪可怜的。

而且她这儿子的心确实也太偏了，她瞧着这曹氏比原来的郭氏贤淑多了，既然官家偏宠皇贵妃，她这个太妃就要一碗水端平来才行。

太妃便让常嬷嬷拿来了一个玉如意，赐给曹皇后，希望她在宫中能事事如意，曹皇后赶忙谢恩。

又命人从道观里请了一尊送子观音，送到了延禧宫，小妼晗当场脸就羞红了，也赶忙叩谢太妃。

原先是郭皇后被废了，后宫无主，才由杨太妃代为掌管后宫事宜，现在曹氏被册立为皇后，太妃心想，如果自己还把持着后宫的权柄，就不合适了。

杨太妃与已故的刘太后不同，不喜争权夺利，只愿清闲度日，因此她也更加福泽深厚。

见皇帝、皇后和皇贵妃三人俱在，便令常嬷嬷拿来皇后印玺，要交给皇后曹氏。

谁知赵祯竟说：

“孃孃若是嫌后宫事务繁琐，不愿管，不若让妼晗跟着您好好学一学管家，让她协助孃孃管理吧？”

赵祯是不放心曹氏掌权，怕她会对妼晗不利。

但谁知妼晗对管理后宫一点兴趣都没有，偷偷地捏了一下赵祯的手心。

两人的小动作当然也没逃过杨太妃的火眼金睛，她也知道赵祯是不放心皇后，怕她会嫉妒，暗中害了妼晗。

太妃便只能想了个折中之法，让皇后先跟着她学着管理六宫事务，等日后上手了，再将印玺交给她。

在此期间，太妃也会暗中观察曹皇后的品性，毕竟过不了多久，妼晗应该就会有喜了，万一曹氏嫉妒，暗害了她的皇孙可怎么办？

毕竟杨太妃在后宫多年，阅人无数，孰善孰恶，她并没有老眼昏花，还能分辨得出。

*

自从刘太后薨了，八王爷赵元俨也成了个富贵闲人，整日在府中，听听曲，看看戏，日子过得也是平铺直叙。

雨师在天宫时，无事就爱找人下棋，遇到比自己水平差的，下一局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但遇到比自己高段位的对手，棋瘾就要上来了，有时甚至会哭着求着要和对方下。

九重天上，下棋段位比他高出一截的，除了几位天尊，也就是风神了，像那几位三清境内的天尊，常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风神便成为了他多年的棋友。

如今到了凡界，他这个老毛病还是改不了。

但夏荷、秋菊、冬梅她们几个下棋的水平实在一般，他赢得太轻松了，觉得好没意思。

哎，谁能理解他这个国手级别的王爷，那种独孤求败的心情呢？

一日，八王爷的棋瘾又犯了，瞧见幼薇正在花园中给花翻土、施肥，想到自己还没与她对弈过，就问道：

“你会下棋吗？”

“会一点点。”

幼薇低着头，谦虚地答道。

“我让你几子，咱们手谈一局吧？”

“不用让子，咱们就按规矩，猜先吧！”

八王爷想着这小姑娘不需要他让子，定是不知道他这个国手段位的厉害，今日便要让她好好见识一下。

二人便在花园小亭中的棋盘前落座，王爷执黑子，幼薇执白子。

棋局初开，黑白子相互纠缠于棋盘上，如同天地之间的鱼儿游水般灵动，又如云卷云舒，曲曲折折拼接出一幅浩渺壮丽的画卷。

棋盘间静默博弈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得到思绪激荡的涟漪，给这片绿野仙踪呈现出一种神秘的韵律。

八王爷的心神此刻已经全部沉浸在棋局之中，眼神中投射出犀利的光芒，手指轻轻触碰着棋子，棋子落下的瞬间，气场震颤，如同波涛汹涌的巨浪，步步都是杀招。

而幼薇瞧着不显山不露水，却始终从容不迫，不急不燥，始终保持着自身局势的稳定。

眼看白棋即将陷入绝境，黑棋的胜势似乎无可撼动。

八王爷正洋洋得意，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一个精妙布局的陷阱，最终竟是白子赢了黑子半子。

独孤求败的八王爷真的败了，胜负心被激起，又开一局，结果从午后下到天黑，又从天黑下到天明。

一共下了七局，每一局都输了，而且都是输半子。

八王爷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幼薇的棋艺应该远在他之上。

围棋要赢对手已然不易，还不能让对手输得太难看，每次都只赢半子，那可就绝非等闲之辈了。

一种久违的棋逢对手的感觉油然而生。

此时，小厮将日前八王爷让他誊录的，朝中未婚适龄的相公名录，呈给了王爷。

监察御史杨耿直，此人性格太火爆，幼薇的性子太柔弱，若嫁给他，恐怕日后会夫妻性格不合，此人不行，划掉。

枢密院秘书修撰顾温醇，此人倒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不过听闻此人经常出入花街柳巷，与“醉仙楼”的花魁暧昧不清，幼薇嫁过去，日后保不齐他会纳许多小妾进府，此人不行，划掉。

殿前步兵都虞侯萧慕风为人倒是光明磊落，只是他是庶出，当家主母萧夫人刻薄寡恩，其兄长萧慕白更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幼薇也不能嫁给他，划掉。

国子祭酒李忱溪家世无可挑剔，人也忠厚，不过是个药罐子，身体太孱弱，也不能嫁，划掉。

......

八王爷从上到下相看了一遍，这些单身适龄的相公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家世不行，要么就是家中姑婆不好相处，左右就是没有一个能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