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幻觉（1/1）
“我做梦回到现实了？”
李有水用力挣扎，手铐在铁制的病床上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由于拉扯过于猛烈，手铐在李有水的手腕上勒出一个红色的印记。
“痛？”李有水一愣，随后大喜，“原来我没穿越，太好了！”
细微的开门响起，吸引了李有水的注意力，两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醒来了？”
说话的那个警察李有水认识，赖三口中的刘队。
“警官，我没犯法你为什么把我铐着！”李有水再度扯了扯被铐住的双手。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海新区派出所的民警刘新峰，李有水你涉嫌一场刑事案件，说说看你10月15日这一天你都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刘新峰面容严肃，直接把李有水当做犯人审，身后另一名较年轻的民警拿出了本子，准备将李有水说的所有话都记录下来。
“刑事案件？对！刘警官，我要报警！我被绑架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绑架了我，那九个僧人全是他杀的！”
李有水情绪有些激动，斗篷人的手段历历在目，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预见未来又无能为力的绝望。
刘警官皱眉，“斗篷人杀死了九名僧人？你确定？请你说出确切位置。”
李有水想了一下，“在一个寺庙的大殿，具体位置我不知道，那间大殿内有一尊巨大的佛像，应该有三米高。”
拿着本子民警走到刘新峰身边在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师傅，三米高的佛像大一点的寺庙都有，咱们这区报备的寺庙有5个，死了九个人不可能没有动静，我们要不要先把他的主治医师叫来看看？”
“你现在打电话到所里让人联系一下各个寺庙看看，顺便把他的主治医师叫过来。”
得到刘新峰的吩咐，年轻民警将纸笔交给他以后走出病房。
“不对，你怎么会问我寺庙在哪，难道你不是在寺庙找到我的？”
听到二人的交谈，李有水这才反应过来，似乎他们说的刑事案件与自己想的并不是一回事。
“我们确实不是在寺庙找到你的，先说说看斗篷人是怎么回事？”
刘新峰扬了扬头，示意李有水往下说。
事情原本就不复杂，李有水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很有逻辑地说了一遍。
然而，刘新峰在本子上写着写着就有些写不下去了，他就这么盯着李有水的脸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一直到李有水把一切都说完，刘新峰这才缓缓开口：
“你是说你在昨晚的小巷被人劫持走的，那你怎么不反抗呢？”
“我说的很清楚，那斗篷人不是常人！他会法术！法术你懂吗？隔空摄物！移形换位！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李有水有些急躁，他感觉面前的刘新峰好像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么说你想反抗？”
“他要绑架我，我想反抗不对吗？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
李有水眼神不善地看向刘新峰，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把自己当犯人审不说，对神秘的斗篷人不闻不问，对自己当时的态度反而更感兴趣。
刘新峰没有回答，而是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看到这种情况，李有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恰巧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推门而入的是之前的那个年轻警官。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令李有水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精神科的张医生。
“师傅，所里确认过了，周围的寺庙并没有发生过李有水说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刘新峰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但是李有水的反应却是更加暴躁，几乎咆哮出声：
“不可能！死了九个人！你们知道他们死的有多惨吗！九个人的头颅把他们的尸块围成了一个圈，用他们的血画了一个阴阳太极图，我就站在那个太极图里闻着令人做呕的血腥味！你们怎么会查不到！你们怎么可能查不到！”
张医生看到李有水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刘队长，能不能让我和他聊聊。”
刘新峰点了点头，后退几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医生走到李有水的病床前，把床板摇得更高些，随后拿了把凳子坐在了他旁边，露出与之前见李有水时的温和笑容。
“小李，有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张医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被拷着？还有我怎么会在精神病院？”
李有水死死地盯着张医生，希望他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李，这个先不急，还记得你复诊的时候说回去拿钱的事情吗？”张医生用和平常时聊天的语气说道。
“当然记得，我就是因为回去拿钱在巷角碰见的斗篷人，之后就被他抓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座大殿里。”
李有水对张医生并不抗拒，情绪也稳定不少。
张医生试探地问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那个斗篷人是你见过的人，比如赖三？”
李有水摇头，“不可能，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他，可那个人会法术！就像里写的那种隔空摄物，赖三这种人怎么可能做到。”
“小李啊，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你这病一旦出现幻听随时有可能出现幻觉，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斗篷人其实是幻觉，你把赖三幻想成不可战胜的斗篷人模样。”张医生循循善诱道。
“幻觉？”李有水没有立即反驳，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心念一动，系统的光屏出现在视野。
他笑了，笑的很自信，“我没出现幻觉，我确定！”
张医生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你刚才不是还说一开始你也觉得是赖三吗？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知道吗？大多数病人都不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才会深陷其中。”
“不对，我很清醒，我没有出现幻觉，我确定那就是斗篷人！”李有水想都没想很肯定地回答道。
刘新峰见到李有水如此病态的模样后，从兜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走到李有水的面前将手机递了过去。
“看看你说的斗篷人是不是他。”
李有水抬头看向手机屏幕，仅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身穿类似斗篷的黑色运动外套男子低头跪在地上。
在他的胸口部位有一把匕首，猩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一地。
这人正是赖三！照片的背景很少但是很熟悉，应该是小巷。
“再看看这张！”
随着刘新峰的手指滑动，李有水眼睛瞬间放大，大脑被视觉传递的信息冲击得一片空白。
另一张照片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远距离拍摄，在赖三的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李有水！
由于远距离拍摄，李有水可以肯定，背景就是小巷。
“我怎么躺在赖三面前，赖三怎么死的？我根本没见过赖三！”
说到这，李有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怀疑是我杀的赖三，你们觉得我出现幻觉把赖三杀了，对不对！”
李有水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出现幻觉！人不是我杀的！一定是那个斗篷人，都是那个斗篷人嫁祸给我的！”
“你……”
刘新峰刚要开口，却被张医生出手打断。
“小李啊！别激动，咱们先冷静一下，赖三是越狱出来的，他去找你肯定是为了寻仇，真要是你杀了他那也算自卫。”
“我没杀他，张医生连你都不信我？”李有水没有解释，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张医生。
此时，张医生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皱，“小李呀，你敢这么肯定你见到的不是幻觉是有原因的吧，把原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
“我……”
李有水想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系统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告诉其他人。
“出现幻觉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一直深陷其中，不相信你所看到的就是幻觉。”
见李有水依旧不为所动，张医生想了一下再次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所倚仗的依据也是幻觉呢？”
张医生这话一出，李有水浑身一颤，低声呢喃，“倚仗的也是幻觉？”
光屏再次浮现，那么地清晰，只有李有水一人能看见。
难道系统也是幻觉？